《花月殺手》還原、並補完一段黑暗歷史記憶

作者：大衛．格雷恩（David Grann）
譯者：黃亦安
出版社：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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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令人揪心的報導文學。

《花月殺手》揭露了 1920 年代美國奧克拉荷馬州歐塞奇族（Osage）所經歷的連環謀殺案，包括槍擊、下毒、爆炸等多種詭異死亡方式，讓這些印地安原住民深陷詭譎的陰影之中。

之所以埋下一樁樁離奇命案的引線，乃源於白人的貪婪和歧視，前因後果是這樣的：

• 面對白人的霸道佔地，原住民被迫強制移民，歐塞奇族由路易斯安那州遷徙至奧克拉荷馬州的蠻荒之地上。

• 後來，歐塞奇族與政府官員針對「歐塞奇保留區」如何劃分進行談判，有遠見的長老在土地協議中加入了一條讓當時白人不得其解的條款：即使白人可從部族成員手中買下土地，但地下的蘊藏物仍歸屬歐塞奇族所有。

• 數十年之後，大家才發現這塊原先被視為毫無價值的保留區，竟位於美國最大的石油儲藏上方。探勘者為了取得這些石油，必須向歐塞奇族支付權利金。這讓歐塞奇族一夕暴富，而且這種坐領被動收入的「人頭權」依法規定不得買賣易手，只能靠繼承才能獲得。

• 這引發白人的覬覦，試圖透過修改法條來分一杯羹。美國政府堅稱許多歐塞奇人無法管理金錢，他們被視為「無行為能力」而被迫指定一位當地的白人監護人，負責督導、授權他們所有的開銷，甚至連在雜貨店買日用品也被納入掌管。

再進一步，如果有些監護人滲入（例如聯姻）歐塞奇人的家族體系，以某種（直接或間接）方式成為實質繼承「人頭權」的候選人，可能會引發道德風險，以令人髮指的手段來「加速」推進他們的貪慾。

為了證實以上的臆測，《花月殺手》中半段將視角放在探員湯姆．懷特（Tom White）身上，這是我們所熟知的 FBI 調查局成立後第一起查辦案件，從此正式由國家主導，接手這地方上私家偵探搞不定的爛攤子。

湯姆抽絲剝繭地追查，最終將所有線索指向同一人，案情似乎全部水落石出⋯⋯但時隔Ｎ年，《花月殺手》作者格雷恩重新深掘，他拜訪了當年當事人的遺族和子孫，搜集更多豐富的史料，將新出土的有憑有據見解，悉數補充在書的後半段。

格雷恩的結論反映在書名上，這也是為什麼《花月殺手》英文名的「Kill」會多加一個「s」的原因，是為《Killers of the Flower Moon 》。

由衷致敬這部作品，它為我們還原，並補完一段原先有可能被淹沒遺忘的黑暗歷史記憶。

BTW，電影版的《花月殺手》我尚未看過，只知道著眼的切角與本書不同，改從其中一位受害人的配偶厄尼斯特．勃克哈特（Ernest Burkhart）所看到的來描述。

也就是說，書籍和電影分別從外部人 vs 內部人視點來看待同一件事，我想這會是個千載難逢的獨特體驗，對於「雙主修」的閱聽人來說。

• 參考資料：《花月殺手》石油、謀殺、與 FBI 的誕生：「誰才是野蠻人？」

• 參考資料：比較《花月殺手》的小說與電影：不同的切入角度，展現各自的困惑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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