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综合症
我们去隔壁校园散步,我疯疯癫癫讲了气体行星的事。
我们去动物园散步,我恍恍惚惚讲了灰色夹竹桃的事。
晚上回家看了单身男子。
我们在一天一天娇艳丰茂起来的花树下跑步,夹竹桃又一片片落了,木芙蓉一大朵一大朵开起来。
下午两点的太阳,教学楼的影子切割路面。“好奇怪,我今天觉得挺好的。”我和秋妮挥挥手,穿过梅树,木兰树和染井吉野花树的道路,春天的花早就落尽了,形态各异的美丽叶子发光。爬上图书馆的楼梯,走进那个刻意布置得,想要安慰人的房间。
如果你为伤心的人和伤心疯了的人设计一个屋子,你会怎么做?——你在里面布置了米黄色的沙发——太多伤心/疯了的人在上面坐过了,留下不属于这个温馨屋子的瘢痕。
我总是讲多话,很多年前,看过这样的告诫,不要在段落子里使用太多的“我”。但是这里有一份文件,告诉我,除非我威胁到自己或ta人的生命,在这个房间里的话,留在这个房间里——怪不得沙发上面全是不安的污渍。于是我——拿起很多很多我开头的句子,绵延不绝地倒入这个房间。至于我在这个房间的起因,只讲了一句话,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不确定的时刻。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需求。可以理解,天性如此。
可以理解,但是黄色沙发我问你,那个不记得自己是站着还是坐着的人,一条条缕析过往,好像我们四川人洗肥肠,干啥一直笑着自问自答?
可以理解,可惜五月综合症,让人体感不大舒适——非常不舒适,这倒霉的温度,倒霉的湿度,空气里倒霉的味道,胃的底部涌上来的一阵阵闪电乌云烟雾。
五月这该死的气候,持续了一年又一年。情景再现时刻,携风共雨夹带小冰雹匆匆来访。
2015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