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磚五國攜手撼動美元價值敘事？加密貨幣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替代貨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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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總統盧拉（Luiz Inacio Lula da Silva）的高級外交政策顧問塞爾索·阿莫林（Celso Amorim）在接受中國國營媒體《環球時報》的採訪時，於週五討論了去美元霸權的議題。阿莫林曾擔任巴西外交事務部部長、國防部部長和駐英國大使，並於今年一月被盧拉任命為巴西總統的首席顧問。阿莫林解釋了盧拉訪問中國的重要性，此次訪中也是盧拉在就職後首次在美洲大陸以外的地方進行訪問。
▍巴西和中國正在走更近
中國和巴西已經同意使用各自的貨幣進行國與國之間的貿易貨幣，而不再使用美元。除此之外，這兩個國家亦是「金磚國家」（The BRICS，包括巴西、俄羅斯、印度、中國和南非。） 的成員，據報導，金磚國家正在試圖創建一種新的貨幣，進一步減少對美元的依賴。
▍去美元霸權
在談到去美元霸權時，阿莫林表示使用自己國家的貨幣進行貿易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畢竟在二戰後美元成為主導貨幣，倘若現在我們能夠使用自己國家的貨幣進行國際貿易，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話雖如此，但金磚五國目前尚未就其共同貨幣或維持各自國家貨幣進行貿易有所定論，儘管如此，但這位巴西總統的顧問依舊強調，擺脫單一貨幣的主導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因為有時候貨幣亦會被用於政治目的。
部分人士甚至警告說，由於政府將其當作武器使用，美元可能會失去其作為世界儲備貨幣的地位。例如，美國政府在國際貿易中對其他國家實施制裁或使用金融制裁作為外交手段，這可能對依賴美元的國家造成負面影響。因此，一些國家尋求多元化貨幣使用，減少對單一貨幣的依賴，以保護自身經濟利益。
阿莫林進一步指出，中巴兩國在貿易、投資和科技合作等領域亦有深入合作，並在國際事務中分享相似的立場和價值觀。他表示，中巴兩國擁有強大的市場和經濟實力，合作潛力巨大，對於加強南南合作和推動多極化世界具有重要意義。此外，阿莫林還談到了中國在全球治理中的舉足輕重地位，並表示巴西支持中國在國際事務中發揮更大的作用，特別是在應對全球性問題如氣候變化、疫情防控和可持續發展等方面。
總的來說，巴西與中國之間的關係正在不斷加深，兩國在經濟、貿易、金融和國際事務等領域合作日益密切，並在推動多極化世界、去美元霸權等議題上保持相似的立場。這種合作對於改善國際貿易體系、促進全球經濟增長和推動多邊主義具有積極的意義。
▍美元的政治作用與反噬
無獨有偶，美國財政部葉倫（Janet Yellen）亦於近日表示，美國對俄羅斯和其他國家祭出的經濟制裁，對美元在全球主導地位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風險，因為受制裁國家正在尋找美元的替代貨幣。 葉倫在接受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 採訪時表示：「我們使用與美元相關的金融制裁，假以時日會必然會產生風險，甚至可能危及美元的主導地位。」
雖說葉倫對經濟制裁展示其擔憂，但葉倫最終還是回到了美元之所以成為全球主導地位的原因。在她看來，美元之所以成為全球主導正是因為美國擁有全球領先的體制性的基礎金融設施，能夠讓美元得以在世界上穩定的流通。
一方面，制裁確實會對美元主導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但另一方面，制裁也是必不可少的。葉倫指出，制裁是種「極其重要的工具」，當美國及其盟友祭出制裁作為「夥伴聯盟共同行動時」更是如此。 當被問到是否有可能使用俄羅斯入侵後被凍結的資產，投注於烏克蘭戰後重建，葉倫答說：「俄羅斯應該為自己造成的損失付出代價。」 但她指出：「我們對俄羅斯被凍結資產的處理方式，是有法律限制的，我們正與夥伴們討論未來可能做的事。」
▍結論：美元主導地位與加密貨幣
「比特幣作為美元價值敘事崩潰後的下一個替代貨幣」這樣的命題過去曾經是加密產業對於比特幣價值何在的一個出口，但隨著去年疫情與戰爭的爆發，美元依舊處於主導地位而喪失其說服力。換言之，美元作為全球主導地位的貨幣依舊是有其穩定且難以撼動的地位。
此外，加密貨幣是否有可能在去美元化的進展過程中受益呢？筆者認為多少是困難的。
首先，以去中心化程度最高的比特幣而言，是一種完全去國界，乃至於去民族的貨幣，而正如上文所述，貨幣本身即帶有一種「政治」的意涵，換言之，貨幣本身即代表著某一個國家的想像。現今的國際關係而言，除非是國家與國家再度擁抱全球化與互相協作，那麼比特幣的大規模採用或許還是有一段距離，畢竟沒有一個國家會放棄自身的利益。
其次，以中國為例，儘管該國的加密風氣相對而言是興盛的，但該國的政治主張與此類型「不受控」的貨幣主張是相對牴觸的，倘若中國真的要去美元化，多半會使用其人民幣取代之，又或者以其「數位人民幣」取代。
最後便是美元本身的難以撼動是不爭的事實，根據 Carson （卡森）集團全球宏觀策略師 Sonu Varghese 的歸納，美元難以撼動的原因分別為：
1. 美國擁有世界上最深和最具流動性的金融市場，換言之，世界對美國市場是有十足的信心的。
2. 美元帝國的網路效應難以撼動，美元在貿易發票和國際金融中占主導地位，據統計，自 2000 年以來美元在全球貿易市場上的流通佔了 60 %，第二的歐元則僅占 20 %。
3.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美國願意維持巨額貿易逆差，美國國債成為世界上最受歡迎的投資標的，換言之，以美國為核心的生態體系是一個正向的循環，其根深蒂固的程度難以想像。
總結而論，筆者認為加密貨幣短期而言（乃至於長期而言）都不太可能可以撼動到美元體系，雖說比特幣本身帶有「無政府」主義的色彩，但現今已「民族國家」為首的政治環境加上美元體系的完善，或許加密貨幣大規模被採用的那天，我們才得以期許一個由加密貨幣形構的世界。
參考資料：
Zakaria asks Yellen if sanctions on Russia are actually working. Hear her response - YouTube
3 Reasons the Dollar Isn’t Going Away Anytime Soon — Carson Grou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