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牙不是不吃宵夜的原因

「牙可以再刷，燒賣不可放涼。

辣油的嗆、豉油的鹹香，還有偷偷新添的花椒油——再簡陋的燒賣也能成為美食。

而且——是宵夜啊。

先天定義已代表犯禁的一餐，活在規矩以外，只代表欲望和快感，毋須顧及營養的平衡。

是晚睡者的福音，是白天勞累者的慰藉。

無論你點的是狗仔粉、炒麵、魚肉翅、薯條，還是腐竹糖水，英文名字都叫BONUS。

活著的花紅。

當然，吃得太多命會短就是了。

然而，花無百日紅。

在花季也會遭氣候改變的時代，當眼前尚餘享受的限額，該花則花。

而且——只是宵夜啊。

不會傷害別人，最多只害己身。完全兌現自由的道德原則。

這是醒來的十數小時之中，你能攢到的自由狹縫。沒有波粒二象性，只有確確實實在發出香氣、刺激滿足感的軟糯物質。

所以，吃吧！」

積克如此對我說。激動地、一口氣地，近乎宣揚教義般，轟炸我的耳朵。

然而我只回了一句：

「我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