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日常｜你用聖誕豢養了我的青春

「對我來說，你只不過是個小男孩，就像其他上千萬個小男孩一樣。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對你而言，我也只是一隻狐狸，就跟其他上千萬隻狐狸一樣。但是，如果你馴養了我，我們就彼此需要了。對我而言，你就是宇宙之間獨特的存在；對你而言，我也是世界上獨特的存在。」-小王子

（“Tu n'es encore pour moi qu'un petit garçon tout semblable à cent mille petits garçons. Et je n'ai pas besoin de toi. Et tu n'as pas besoin de moi non plus. Je ne suis pour toi qu'un renard semblable à cent mille renards. Mais, si tu m'apprivoises, nous aurons besoin l'un de l'autre. Tu seras pour moi unique au monde. Je serai pour toi unique au monde.”）

他們說：「談過幾次戀愛的男生，是不可能不認識小王子的。每個男生背後都有一個曾經喜歡小王子的女朋友。」

我想應該是因為，女生都希望自己是那朵獨一無二的玫瑰吧。

我是在天主教學校長大的小孩，每逢聖誕節，學校總是燈火通明，亮起的是一小叢一小叢的LED燈，學校不只有一棵聖誕樹，而是有各個不同的聖誕樹，彷彿是爭奇鬥艷一樣。

也因此，每到了12月，我們這群從學校畢業的學生，總是會想起這所校園。

我學會唱的第一首外語聖誕歌是「O Tannenbaum」、第二首是「Alle Jahre Wieder」。

這麼多年了，我也就再也沒有學過其他語言的聖誕歌了。

年紀輕的時候，總沒有想過聖誕節對於一個人有如此的影響，老師會在聖誕節請我們吃聖誕大餐，帶著瑞士蓮巧克力給我們吃，展示德國聖誕降臨曆以及點上象徵12月的聖誕蠟燭，我們沒有上課喝過熱紅酒，但總聽過熱紅酒這個名字。

聖誕，輕輕地烙印在我們的心理。

用各式各樣的方式告訴我們：「Alle Jahre wieder kommt das Christuskind.」
(這句話的原意正是聖嬰每一年又來了/言下之意聖誕節又來了。)

畢業後，我記不得歲月是如此地不饒人，校園彷彿還是人來人往。
多年後回去，植物栽種地依舊醜陋。

毫無規則性地生長著不同科目的植物。但我想也就是像我們，這些植物也就像是我們這些由各個不同個性、家鄉組成的背景的學生。

我們各自背負著期待來到這所學校。各自在身體裡注入著這股「聖誕血液」。

「真正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得用心去感受。」-小王子

她在離開我的世界裡以前留了一本記事本給我。寫了許多她眼中的我。並告訴我：「真正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得用心去感受。」

年紀輕的我，不懂真正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或許是愛吧。」

有一天，我在多年後，整理家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這個祕密。她連兩年買給我的卡片，可以拼成一句話。

就像那年我回到了彰化，看見四周，絕大多數樸實的貼近我記憶的模樣，我突然覺得讀研究所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儘管重來一次，我可能不會讀，但人生沒有如果。

就像可能事過境遷之後，我才發現，這個我曾經很辛苦的地方，會在未來每次我需要它的時候，救援著我，告訴著我，我是一個多麼勇敢的人。

在那所學校裡，看不見的東西但是珍貴的是「勇氣」。

而在天主教學校的那幾年，就像是那些年我們一起豢養著一朵獨一無二地玫瑰，我們在課與課之間，在公車與公車之間，在書裡地文字裡徜徉著。

我們再也走不回時光的隧道去經歷那段學生生活了。

但「你用聖誕，豢養了我的青春。」

我們看不見歲月，但看的見聖誕樹。
我看不見你，但可以在冬天的微風裡感覺到你存在的痕跡。

在那所學校裡，看不見的東西但是珍貴的是「你的善良與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