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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 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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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的鄰居 - 愛沙尼亞

Wu 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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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玩著手上的木刀,手工藝品攤位的年輕男生即時介紹此刀是一把由杜松木制造(Juniper Wood)的芝士刀。他說杜松木是愛沙尼亞獨有,是軟木之中的硬木,含天然香氣能驅蟲。木紋是輪狀型,一個圓圈又一個圓圈地接疊,遠看像一大片溪田刻在木身上。愛沙尼亞的男生很俊悄,骨骼高大,五官深邃立體。他從容不躁地介紹只值3歐元的木刀。我問此檔口是你營運嗎,他說是他爸爸的,放學剛來幫手。

我買了兩把芝士刀,大概是6.5歐元,正想刷卡時,男孩說可否給現金,因為刷卡,商家要付額外費用,而且月尾才收到錢。那次是我第一次付現金,而且打散了紙幣,盛下幾枚硬幣,到現在還未有機會用到。

到達芬蘭後,我發現杜松木並不是愛沙尼亞獨有, 波羅的海的北面, 北歐的斯堪的納維亞地區,甚至蘇格蘭也有,只是愛沙尼亞的杜松木製品比芬蘭平3倍。 在愛沙尼亞,我只到過其首都塔林(Tallinn),再縮窄範圍些,我只是在塔林老城漫無目的地行著。

整日的細雨綿綿令塔林帶著一種莫名奇妙的憂鬱。由老城的栱門入口向前行,兩旁都是保存得極好的中世紀建築,哥德式塔尖建築及蜿蜒的鵝卵石街道,四周靜得像闖進人家的夢境。塔林老城分為上城區和下城區,13世紀時上城區是貴族,主教,權貴政要的居住地。下城才是黎民百姓及商人的大本營。由於當年上下城的居民身份縣殊,大家長期不咬弦。

上城的人為了隔絕下城的人就在連接城區的長腿街(Pikk Jalg)和短腿街(Lühike Jalg)上設道城牆關卡。 夜深時樓門深鎖,城牆見證著人性的誓不兩立。物換星移,昔人已乘黃鶴去,然而此地並沒有空餘黃鶴樓。「世仇牆」 保留得完好無缺, 成了今日的地方資本。各地遊客穿過上城下城, 摸過城牆,踏過古石路,隔代讀著從前的仇恨, 時間的力量令人一笑泯恩仇。

恩仇能泯皆因不是切膚之痛,廣東話就更能直接表達此意,「針唔拮到肉唔知痛,因為死嘅唔係你個仔」  沒有上城下城的仇,二戰時愛沙尼亞就算沒有參與戰爭,也被納德國及蘇聯佔領,蘇聯說的「從二戰解放愛沙尼亞」,在愛沙尼亞人心中就是被蘇聯強硬佔領及侵略50年。1991年,蘇聯解體後,愛沙尼亞才能獨立成為自己。愛沙尼亞的前半生像烏克蘭,由前蘇聯分裂出來,不過就算獨立也得活在俄羅斯的陰霾下。

從前一同被強權欺凌的兄弟,大家命運各異,愛沙尼亞在2004年成為北約及歐盟成員,而烏克蘭就被俄烏戰爭蹂躪至今達2年半。所謂唇亡齒寒正是如此,假若烏克蘭戰敗,愛沙尼亞又會否是下一個囊中物。為此愛沙尼亞把1.4%GDP (約4.3億美元) 給予烏克蘭作軍援。今年三月,烏軍處於下方,甚至連教宗也建議烏克蘭投降時,同病相憐的愛沙尼亞總理跟BBC說假如每個北約成員也確切地軍援烏克蘭,烏克蘭一早贏了。今年五月,愛沙尼亞更認真討論是否派遣部隊前往烏克蘭西部,讓烏軍釋出更多士兵往前線。當然北約成員各顧自身利益,不是每位北約成員也與俄羅斯為鄰。這麼近那麼遠又形成分岐。

三月過去了,五月又過去了,八月中迎來令人振奮的消息,烏克蘭越境反攻俄羅斯踏入第三週,無人機大規模攻向莫斯科,西南邊境及北方邊境。一系列的戰情令普京在8月20日在車臣視察軍隊,研究下一方向。8月21日,烏軍的無人機繼續攻向莫斯科,儘管數十架無人機被俄方成功攔截,也是戰況的一大突破。

明天是烏克蘭脫離蘇聯的獨立日(8月24日) 英國及其他北約成員國將會有個Make Noise For Ukraine 的國際活動,同日恐怕也會是俄羅斯回應烏克蘭近日的反擊行動。俄羅斯無人機和導彈襲擊烏克蘭全境將全面提高。烏克蘭堅定不移,可惜距離勝利還有很遠。最近美國總統選舉活動,雙方都有對烏克蘭及台海局勢進行討論,有人說假若中美被台灣問題扯入戰爭,那將會是第三次世界大戰,其實第三次世界大戰一早已開始,只是西方支援的烏克蘭跟中國支援俄羅斯的中西枱底互鬥,-日未鬥至枱面,大家當「天下太平」。

最近在Amazon 買了本書名 “Deterance, Diplomacy And the Risk of Conflict Over Taiwan” 全書200多頁,精髓在於要防止台海戰爭得由俄烏之戰作借鑑,假如中國知道發動台海戰爭的成本及代價將會異常大,例如美國及盟友會支持台灣,那麼攻打台灣等於向西方宣戰,而戰事一拖延幾年甚至十年,世界經濟固然被拖累,而在戰國家的經濟更甚。

戰爭行動之前都是國家領導人的心理戰,最怕君錯判局勢,普京就是錯判了。古羅馬帝國有句說話 ”If you want peace, prepare for War.“

如箭在弦好比千軍萬馬,天𧙗烏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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