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媒體很亂 這樣玩更亂

蹭熱度還是見義勇為？什麼時候才可以發言？這是網紅在社交媒體發言前，應要做的一個思考。To be or not to be，做出什麼抉擇，就會面臨何種代價。

上半年的馬來西亞網紅圈不平靜，一位女網紅疑似面對網路霸凌和情傷而自尋短見。這起事件在網紅圈掀起千層浪。有者指涉網紅有事沒事就說自己患有憂鬱症、鬧自殺；有者號召一群「受害者」，企圖讓網民聆聽不同心聲。

現代人已離不開網路，也難逃社群依賴。網紅也因掌握社群優勢，塑造出種種「話題」，提升網民對事情的關注、參與及分享意願。

近期，開始有人討論起「網紅素質」的課題，有人揶揄大馬YouTuber只會做惡搞型內容創作（Prank）。每每的網紅爭議，網路就出現許多揣測或正義魔人，各自貼文都有異曲同工之處，矛頭都會指向發文的網紅，說他們素質不佳、或只會蹭熱度。

把罪怪在發文者，諷刺網紅只在乎點擊率，是普遍所見的論述。但，難道他們不該在乎嗎？這是他們的工作，點擊率是他們的「金主」。諷刺的同時，請想想，誰才是促使點擊率攀高的始作俑者，讓這些網紅能那麼屹立不搖持續創作類似題材？

從KOL Radar（2020）的計算方式來看，網紅排名採用「互動型數據」計算，即網民的按讚、留言和分享數。

在這個眾聲喧嘩的「後真相時代」，哲學學者Harry G. Frankfurt 所言貼切，「有太多的人在放屁／扯淡（bullshit）」（Frankfurt, 2005）。在自由市場機制下，什麼貼文能一路過關斬將，到達觀眾眼球，是我們一手建築的。最糟糕的是，談多了會變成憤世嫉俗，時勢過了，相關爭議會慢慢的自生自滅。

║ 拒當「迷信現代性」網民 ║

以往我們談的迷信可能局限於宗教、傳統思想，但現在開始浮出越來越多「迷信現代性」網民。「迷信」和「迷不信」都是迷信。在社群媒體的推波助瀾下，速食留言的樣態多變，大多卑之無甚高論、理不直氣很壯，最終只會造成不同立場群體難以理解相互發言內容，激化對立。

筆者要強調，上述的論述不是說網紅沒錯，他們有自己的社會責任。而是事已至此，與其草率迫切歸咎、訴諸斷言，不如想想問題意識、老問題和新挑戰下的可能解方。如社群媒體繁榮後，我們如何應對，能做什麼？

每件事情的發生，沒有一語定生死的結論。作為新時代知識社群，我們不可以因噎廢食，而這也不是高喊「多讀書」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活思辨」才是重中之重！

我們能做的，是拒絕當一個「迷信現代性」網民，減少怨念，才不會失去正常判斷。大家在看貼文內容的時，記得找到它的原始脈絡。這樣，我們寫下的東西才有見地，有內容才得以批判。而這樣的留言，才可以促進思考、有改進的可能。

「網路霸凌」、「民主自由」不是一個可以讓我們隨意使用的名詞。我們不需要「鍵盤柯南」的研判，也不要默爾而息的網民。請注意，每一起風波，底下的留言都如出一轍，這樣的現象，我們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

喜歡八卦、窺探隱私是人的天性。要完全撇除它，是目前的難題。說到底，這些都是大家在氣憤中的行動。在這種氣氛下，誰都想找出一個譴責對象，這也是網路給予的暢快感。

最難的，是我們活在「後真相時代」，不時會掉入自己只相信的價值觀。最後再次強調，下筆前，釐清原始脈絡，更不要為了你今天盲目的批判而感到自豪，還自我感覺良好認為自己是覺醒青年。

說難聽點，你只是個「迷信現代性」的網民。

（此文章刊登於《大馬青年》）

參考資料：

❶ H. G. (2005). On bullshit.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❷ KOL Radar（2020）。《馬來西亞百大網紅洞察報告書》，取自 https://www.kolradar.com/reports/2020-my-top100-whitepaper

封面圖片製作：黃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