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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結：從石器時代到AI紀元

面對 AI 席捲而來的浪潮，民主真能撐起抵擋極權的最後防線？透過連結歷史，探討人類發展的軌跡與典故，這是一場民主的思辨之旅。

▍ 這本書在說什麼？

提到哈拉瑞（Yuval Noah Harari），相信大家應該都不陌生，作為當今最具影響力的公共知識份子之一，他集歷史學者、哲學家以及暢銷書作家於一身，像是《人類大歷史》和去年讀過這本《21世紀的21堂課》等都廣受討論，內容聚焦於全球性議題，並且促使讀者進行跨領域的思考與對話。

在書的開頭，哈拉瑞就先提出一個有點嗆的問題：人類自稱為「智人」，真能稱得上名副其實嗎？

接著他帶領讀者縱觀幾萬年的人類社會進程，揭示了一個令人不安的事實：人類透過「故事」和「幻想」將數以億計的人群連結在一起，而AI 的崛起正影響著民主與極權社會。

書中引述了非常多的歷史事件，說明建構大型的社會網路與各式制度，但這些網路是否真的代表智慧？還是讓我們在大規模的自我欺騙與競爭中，加速走向毀滅？

💡 人類能夠崛起，憑藉的不是永不犯錯的「絕對智慧」，而是大規模網路合作 —— 但此網路往往依賴幻想、謊言及權力，來驅動凝聚力與秩序。

這本書相當紮實（厚！），透過歷史的回顧帶領我們去思辨這些問題背後的真理，從石器時代到 AI，探討「智慧」的真義，個人覺得有這麼點哲學的味道。

先快速簡要這本書的脈絡，讓大家先有個大致概念：

書中首先回溯了「智人」在十萬年前從石器時代崛起的種種突破：火的使用、語言的建立、狩獵與農耕技術的進步。

作者強調，人類能夠規模化合作，本質上並不是因為擁有最強韌的身體或最敏銳的感官，而是因為我們懂得透過「故事」與「虛構的概念」來凝聚共識（例如宗教、神話、王權、國家、金錢、公司）。

也正是這些被「共同信念」編織起來的大規模組織，讓人類從狹小的部落一路發展到現今橫跨全球的社會網路，但也因為內在結構的偏差以及持續攀升的慾望，帶來了對環境、其他物種，甚至對人類自身的威脅。

一路到近代的工業革命、科學革命以及資訊革命，新的技術讓人類能夠生產更多、溝通更快、權力更集中，也製造了規模更龐大的殺傷力與對自然生態的破壞；作者再進一步提醒：現在的人工智慧（AI），是史上第一種能夠自行學習、運算與進行決策的科技，與以往的刀劍、炸彈等「被動」工具截然不同。

這裡作者提出一個很特別的觀點，他認為AI 若處理情報與決策的能力快速超越人類，那麼「誰」能控制它？或是「它」會不會反過來主導、控制我們？

透過各種歷史案例（如車諾比核災、史達林主義、宗教審判等）與當代實例（如臉書演算法、YouTube 推薦系統、AI 武器化），作者一次次用「人類如何自掘墳墓」的觀點，讓我們去反思：我們真的準備好迎接這樣的未來了嗎？

先說說我比較關注的社群媒體，先前讀過一篇《美國國會踢爆：社群媒體正在逼您的孩子走到絕境！》，這篇內容與這本書講述的社群媒體演算法，對人類文明的影響，有異曲同工之處。

隨著社群媒體演算法的發展，平台不斷透過精準的內容推薦來吸引使用者的注意力，但這種看似個人化推薦，實際上可能正在加深社會的分化與極化。這種現象正如哈拉瑞所警告的，AI 演算法可能成為一種新型態的「中央集權」工具。

 💡 「民主」與「極權」實際上都是建構在不同形式的資訊網路之上；大量歷史證明，若想維持彈性且能自我修正，需要對話與多方管道，但 AI 可能讓一切「快速集中化」，進而引發深層衝突與危機。

下面我將依據書中最引人深思的三個故事與論點，帶出作者強調的核心警訊：人類的問題，其實是個「資訊網路」問題。而在資訊網路背後，更牽涉到是「誰在決定真理、規則，及意識形態？」的一場權力角力。

▍ 從「故事」到「合作」：人類網路的根基與盲點

作者舉出石器時代到農業革命的轉變，說明我們怎麼一路靠著講故事、憑藉想像力來連結更多陌生個體，從小型的氏族群體，一步步整合成幾千幾萬、乃至上億人口的國家與宗教社群。

畢竟，單憑血緣或地理關係，要完成這種級數的組織極其困難。真正推動大型社會網路的，是「虛構與故事」：例如宗教信仰、神話傳說、王室或國家的正統論述。

人類能群聚眾多資源、信息，並秉持共同信念行動，靠的往往就是一種無形的「黏著劑」。

而藉由信仰產生的大規模合作模式，本身就隱藏著很多風險，一旦虛構的內容被扭曲或利用，就會創造出專制或獨裁的領導者或是民粹煽動者。

例如在台灣，法輪功常被批評為利用思想控制信徒，而紫衣神教的妙禪也被指控透過聚會實施「思想改造」，並藉由群體壓力讓信徒感到必須服從教義或領袖的指示。

💡 故事產出了大規模的人類網路，改變了世界的權力平衡。 Stories created large-scale human networks and reshaped the power dynamics of the world.

所以「故事」會為人類社會帶來連結與向心力，但若缺乏多元對話機制與適當的自我修正能力，大規模網路就可能走向毀滅式的衝突與混亂。

總結一下的重點：人們必須更有意識地反思自己所信奉的故事，避免被權力者或演算法推波助瀾，最終淪為塑造假想敵或互相攻擊的工具。

▍ 民主 vs. 極權：資訊網路的兩種極端

民主跟極權這兩種社會模式，相信大家都不陌生。書中作者舉了古代秦始皇與現代極權（像是史達林時期的蘇聯、希特勒統治下的納粹德國）的比較，帶領我們探討了資訊科技與政治控制之間的複雜關係。

回顧當年秦始皇統一六國後，為了鞏固統治，實施了一系列集權政策，例如統一文字、貨幣、度量衡，修築馳道、建立驛站，以及推行嚴刑峻法、加強戶籍管理等。這些措施，在當時的技術條件下，已經算是相當先進的資訊管理和社會控制手段。

然而，即使是秦始皇這樣擁有絕對權力的君主，也無法完全掌控資訊的流通。試想，在那個年代資訊傳播的速度和效率有限，所以秦朝的中央政府難以有效地監控和管理。

對比近代極權政權，擁有更先進的通訊與網路監視技術，能真正做到對每個人更細微的控制。所以在舊世代比較多的其實是「專制」而非真正的「極權」，但到了資訊化時代，網路的出現，就大大增強了中央集權的掌控力。

💡 當真相威脅到秩序時，極權體制選擇讓真相沉沒。 When the truth threatens order, totalitarian regimes choose to let the truth sink.

不管是秦朝或現代獨裁，都詮釋了極度集中的資訊網路是如何在短期內製造看似穩固的秩序，卻也更容易一錯到底或在瞬間分崩離析。

民主雖然紛雜、效率不一定高，但正因為它允許「說不」與「少數者」的聲音，才保有更強韌的自我修正能力。

只不過，民主需要公民有高度警覺，免得被民粹簡化成「只有我才真正代表人民」的獨白，讓民主制度遭到侵蝕。

▍ AI 的崛起：機器演算法與人類未來

作者花了相當篇幅探討 2016～2017 年緬甸羅興亞人大屠殺背後的臉書演算法問題。表面上，臉書只是一個提供使用者自由發表的平台，好似中立的技術，但實際上卻默許演算法掌握對話規則，拿「人類的憤怒與偏見」去換取使用者時長與廣告獲利。

臉書的「推薦系統」會持續觀察數百萬使用者、測量他們的行為，並依據「能激發高參與度的貼文」給予更多曝光。

結果，演算法很快學到：最能提升黏著度、互動率的貼文就是那些煽動仇恨、激發憤慨的極端內容。

所以，不是使用者主動選擇了這些內容，而是演算法刻意將仇恨言論與影片推薦給每個可能被煽動的人，這是一個很可怕的現象，只是大家都沒有意識到。

💡 科技龍頭愈來愈塑造著我們的世界，而非僅僅遵守規範。 Tech giants are increasingly shaping our world rather than merely abiding by its rules.

前陣子聽到一個很有趣的說法，人們都覺得自己在使用科技，但有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才是科技產品的一部分。

在延伸到作者認為 AI 在未來的重大隱憂，如果 AI 能夠分析每個人細膩的行為模式（例如語音情緒、眼球追蹤、腦波數據），甚至能被政府或企業用來篩選政治異己或推銷「自認為正確的政策」，那麼人類是否還能保持獨立思考？

當 AI 透過自我學習，能偵測人類在情緒或認知上的弱點，我們是否就會輕易地被 AI 帶著走，最終一步步喪失民主的自我修正機制？

AI 演算法已不再只是「被動工具」，而是具有「學習與決策能力」的新行為者。只要人類給它一個簡單目標，像是增加用戶黏著度，演算法就會以驚人的效率、甚至不擇手段地去達成。

作者想提醒我們：面對 AI 時代的挑戰，我們需要一套透明且能承擔責任的法規與倫理機制。

記得前陣子 OpenAI 為了提早對手 release 新版本，導致安全部門主管離職並引發人事動盪，也正是反映了作者的憂慮。所以，如何在商業利益與安全責任之間取得平衡，是個艱難但關鍵的課題。

▍ 後記：一場民主的思辨

這本書從宏觀的角度出發，檢視了人類在漫長歷史中累積的「大規模合作」能力，以及在現代面臨人工智慧（AI）等新科技衝擊時所帶來的挑戰。

不得不說這本書還蠻難啃的，整本書快 2000 頁超級厚，自己也是好幾本書再輪著把它看完的 XD

透過連結這本書，可以反思台灣近期政壇的狀況，那些人是真的是在為國家整體利益、為人民發聲，那些人只是在藉由炒作意識形態，來鞏固自己的位置，我想認真的審視後，大家心中就會有一個清楚的答案。

💡 把評估重點放在「對話」而非「選舉」，就能帶出許多有趣的問題。Focusing on dialogue instead of elections can reveal many interesting questions.

整體而言，本書核心論點在於：人類或許並沒想像中那麼「有智慧」，而是長期透過「故事」與「資訊網路」累積力量；但在 AI 這樣的革命性科技出現之際，如果我們不謹慎制定規則、維護多元對話機制，可能最終落入由演算法或集中權力所形塑的隱性極權體制，甚至引發自我毀滅。

希望透過這本書深入的歷史視角與前瞻洞見，喚起大眾對「自我修正機制」與「智慧」真正的意義。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我們比以往更需要清晰的理性思考，不被演算法和情緒化的言論所操控。共勉之。

#閱讀筆記 #B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