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完美人生--D2

家母因為丈夫的背叛情緒不穩,面對家庭重擔,又要教養三名幼子壓力著實不小,小時候,身為長姐的我承擔比較重的責任,當弟弟妹妹都在玩樂時,我必須協助家務,說穿了,長姐也不過長一歲有餘,所以買錯東西會被斥責,做錯事情會被斥責,所以我是笨蛋,家母如是說,被打久了,被罵久了,開始變得唯唯諾諾..., 開始變得畏首畏尾...

小時候做的事不管對或不對都會被打,說穿了,只不過是一名棄婦的出氣包,所以我最大的夢想是離家出走,一直到大家開始有升學壓力,開始在書桌前埋首苦讀,我好像比較有自己,後來出社會了,終於,我可以找到自己的定位.

當時第一份工作, 月薪不過一萬五千元,家母希望我們可以跟會存錢,一直以來對於家母的話不敢違背的我只是照著做 存錢也不是什麼壞事,所以我從第一份工作每個月跟會存五千,到爾後每一份工作,每個月跟會存一萬,會一個又一個跟,家母總說,家裡需要用錢,所以會前先借給她,待我結婚再整筆還給我.

好吧 !我也不能說什麼,當時尚小,家母扛著經濟重擔,過著捉襟見肘的日子,但是三名小孩都出去工作了,照理說經濟應該轉好了,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當時的弟弟妹妹在做什麼? 忙著吵一部摩托車,家母考量男生要騎的,所以跟車行談妥分期付款,買一部豪邁一二五, 以為滿足了弟弟,他就會學好,妹妹則是騎著家母之前就買下的輕型五十小綿羊,結果,弟在第一份加油站打工的第一份工作,就因為夥同友人偷開保險箱,把裡面的錢花光,被雇主找上門,雖然後來在家母不斷央求下,家母分期付款還清雇主的錢,換得雇主不提告,之後,弟弟還是因為家母沒辦法提供他揮霍而求去.

那部笨重的一二五變成我的坐騎,想當然耳,舍妹可以選擇比較符合小女生體型的輕型五十小車,當時半工半讀的我,實在沒有能力再買一部車,只得摸摸鼻子承受, 後來弟弟決定搬去跟家父住,在家父經營的聲色場所裡,跟一群圍事少爺過得甚是愉快,當然,高中文憑也沒有拿到,偶爾回來裝乖,說是願意好好工作,然後又是跑業務把收來的貨款全部花光,搞到家母跟著屁股後面去還錢.

然後我的錢呢?我的錢都到哪裡去了...

家母當時做六合彩的組頭,跟著一群人過得甚是快活,他是中繼站,吆喝著一群人吃吃喝喝, 六點多開始,家裡的電話響個不停,然後在那個還沒有手機的年代,我的朋友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間來電話,賭博就是這樣,十賭九輸,她一個婦道人家要怎麼去催這些賭債,總是挖東牆補西牆,挖的牆就是我的會錢,從一開始還會告知我先借去用,一直到後來挪用得自然了,就自行取用吧!

我還天真的算計著自己已經存了多少錢...

是時我在飯店業服務, 要輪三班, 常是晚上十一點下班, 隔天五點多又要起床,所以回家倒頭就睡,我跟妹妹同一個房間, 妹妹固定上晚班, 晚上十點下班,但是都跟男朋友出去吃喝玩樂,回家繼續煲電話粥, 當時已經熟睡的我,被迫中斷睡眠,加上妹妹煙癮極重,在開著冷氣的房肆意的抽著菸講著電話,我呢? 摀著棉被不能呼吸,一次一次被嗆醒,家母不是不知道, 但是身為長姐就是要忍耐, 忍耐再卑微的一鞠躬感謝這一切作為,所以當我不悅時, 家母就是一陣斥責,認為我是姊妹不合的禍首.

我終於清醒,所以在我踏入飯店業, 我開始自己存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