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地瓜星
這週早餐我想著要不要手上一直黏巧克力鬆餅,我愛吃巧克力特別是夾在軟綿綿的兩片鬆餅間,巧克力的苦味挺少的偏甜,像是住在巧克力鬆餅星球上的人吃不慣別的口味。偶爾觀察一下別的星球上的人吃甚麼,甜地瓜星球的人,吃著烤甜地瓜皮有點乾,配上一顆Q彈的茶葉蛋,一口蛋一口地瓜,茶葉的苦味透著地瓜的甜味,甜甜苦苦彷彿人生的滋味參雜其間,我體驗這味道的那天,突然有個念頭閃現,曾經特愛吃地瓜粥,地瓜煮得軟爛,和著樸素米粒,香甜的味道尤其容易入口,金黃色的熱粥吹了幾下,像微風吹動麥穗波動的流金閃閃發亮,令人看得入迷,甜地瓜星人是不是也發現了呢?
吃一口軟甜,那塊地瓜是母親給的便利商店的烤地瓜,留有母親手上的溫度特別溫暖,喜愛吧!覺得我應該要怎樣,都詳細的記載在母親腦海裡屬於我的那本備忘錄,記下了就不會遺忘,欲熟知彼此的需要只需常常翻閱它。也有遺忘的時候,那天遇到外婆她躺在床上變得好小好小,及滿是皺摺的顏容,好似到山林裡遊玩,她健步如飛,我走得氣喘吁吁像個老阿公,勉強趕上她的步伐,指的是我能看到遠方階梯上的一個小人兒外婆,人變得好小有多可愛呀!在床上的她睜大雙眼看著我,像看進一個空洞,說到:「你是誰呀?」,我眼睛有些濕潤的回道:「我是阿桓乖孫啦!賣魚的小孩」。外婆腦海裡屬於我的備忘錄長腳跑了,也許哪天它會再出現我深信著。
翻開我腦海中屬於外婆的備忘錄,有些我想不起來,如地瓜粥上的地瓜是青的還是黃的,或只有幾根安茨(蕃薯簽)點綴,今時有數位相機能拍任何小事小物很方便,每張相片都在提醒自己能記得,然而若有一張怎也想不起來,會叫我一臉驚懼,是誰的相片混進我的相簿裡來,宛如畫花園油畫拿染紅的刮刀往畫布上意猶未盡的塗抹,一旁架一台手機錄製我優美的畫姿,完成後倒著播放,花園的形狀漸漸消失了,背後卻有幅人物畫慢慢浮現,一開始畫時畫布明明是白的,沒有這幅人物畫,難道是我記錯了。外婆住在夏墅,名字很美麗「夏天的別墅」,在那臨海的沙灘上常停泊一艘油漆斑駁的木船,藍紅相間不知怎地跑到沙灘上,像科幻作品中在沙灘上航行的鐵甲船,只要起風了就能乘風而行,好不快活。騎車往外婆家的路上常有白鷺鷥在天上飛,好奇那麼大的鳥是如何飛上天的,要是無風日來了鳥兒會不會焦慮的來回走呢?沒風就再等等,失去的東西總是不經意地再次回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