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適合染頭髮？

「我發現你很適合染髮耶！」坐定，便聽到寡言的設計師如是說。

「難道有人不適合染頭髮嗎？」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就像想到色色的事情會打噴嚏那樣自然。

所以到底有沒有不適合染髮的人？我還是忍住脫口的衝動，畢竟我不是沒看到門口「洗剪染優惠1200」的紅布條；再者，給人製造尷尬雖是我的樂趣，但拆一位配合良好的設計師的台，終究是不智中的不智。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回憶染髮的事。

大學以前懷抱眾多理想，其二即是染髮和穿耳洞。原因無他，這兩種行為對囹圄於家庭的我而言，是自由意志最為外顯的象徵。

那時想著都熱血沸騰起來，可是在外自住至今，始終未去實現。關於黑髮和耳垂，心中再也沒有其他的顏色、沒有多餘的裝飾、沒有任何雜念。原來象徵到頭來只會是象徵，充其量是深院裡的一扇小窗，構成不了窗外的世界。

修剪作業進入收尾，寡言的設計師又提到染髮。真會把語言運用在刀口上。

「你膚色算白，下次可以試試看四號，深棕色！」他看得出來，至少今天，我是意興闌珊的。

「咦，那皮膚黑的人呢？」我又好奇了，幸好是無傷大雅的問題。

「淺金色！你看我，膚色黑，所以染金髮的效果很好。」洋溢專業與熱情。

其實剛剛的20分鐘裡，我有注意到他的頭髮，淺金色的，好好看；其實在國中時，淺金色是我少數討厭的髮色，覺得看起來毫無質感，抑或是隔壁班的金毛獅王太討人厭的緣故；其實我一度閃過「乾脆染淺金色吧！」的念頭，因為我想起平日關注的KOL，有幾位最近也染了和這位設計師同樣的顏色，同樣好好看。

「可是我反而對淺金色比較有興趣耶？」最後沒說出口，畢竟無論如何，今天不可能染，三個星期後大概也消了興頭；再者，我很餓，只想趕快吃頓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