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53 未來的故事（七）

「所以，能夠每過一段時期就失去記憶，讓他如同重新活過那樣，對他來說反而更好。」天野空知道靜璇能夠想到以情感為憑這一點，自然也會代入共情，嘗試感受「流」，所以也給出一個能讓她比較感到安慰的結語。

「『時空井』是他在前往你那裡之前，先在過去設置的？」丁東當然也感受到靜璇正在感受著些甚麼，有點刻意的轉換他所好奇的主題。

「在我跟他初見之時，他已沒有設置『時空井』時的記憶了。」天野空感嘆的說：「當時，我們只是根據一些實驗，得出了一個結論，確信『時空井』的存在。幸好如此，否則我也無法跟著他回來……」

答了，等同甚麼也沒有答過。丁東翻了翻白眼。

「若是如此，也就是說，『時空井』並非單純一個以他的能力打造出來的裝置或設備，當中有很大程度與他的感情有關，否則在生命印記都被洗刷乾淨的情況下，他根本不會對設於遙遠過去的時空彼岸上的『時空井』有哪怕一丁點的印象呢。」

靜璇說得很是認真。

丁東也有種恍然而悟的感覺。這確實是他一時沒有想到的要點。

長久以來，就算撇除感情，靜璇跟他一直都是合作無間的夥伴，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都各自擁有對方比較弱，甚至稍有缺失的特質。這一點，在意識備份中旅行的這段期間，特別明顯的展露無遺了。

「『無限女孩』可能是『Ms女孩』以外最成功的計劃了。」天野空原來只對丁東投放的欣賞神情，這一次也投到靜璇身上！

「『Ms』又甚麼鬼東西？女士？」丁東心想，還來呀？還不夠？

「這樣想也是可以的，而且婚嫁狀況確實不明，不是不透露，而是不知道。」天野空竟然笑起來，甚至讓人感受到他的笑意確實由衷發自內心！

「不是章家的計劃。」靜璇若有所覺。

「章家嘛，能夠讓妳們誕生，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天野空保持著他的真摯笑容，說：「『Ms』是多於一個的『M』的意思。詳情計劃，說起來實在太複雜。直接跳到結論去，這計劃的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在我最初來自的那裡回頭看，『Ms女孩』確實是實現『熵減』可能的其中一個關鍵，不過也曾經帶來很大的混亂。」

丁東又暗罵一聲！多了一個計劃名稱，還有一個或許很遠大的目標，卻對現在他們需要了解的一切來說，都似乎沒實質幫助。除此之外，天野空的說話，其實算是廢話了，就只是專屬他自己一人的感嘆而已。

不過，剛剛的教訓讓丁東很快就收起心裡的不滿。他抿嘴不言，卻似笑非笑的望向身邊的靜璇，一副靜待她揚聲發表的模樣。

靜璇白了丁東一眼，卻似乎真的有話要說……

就連天野空，都給她投來了更多的欣賞與關注神情……

「M字開首的英文單字有很多呀！mad（瘋）、magic（魔法）、magnet（具吸引）、man（人）、managerial（管理的）、mandatory（強迫的）、master（掌握）、maximal（最高的）……meaningful（意義深遠的）、medium（媒介）、memories（回憶）、mercy（慈悲）、message（信息）、metropolis（都市）、microcosm（微觀世界）、minstrel（吟遊詩人）、miracle（奇蹟）……mother（母親）……music（音樂）、mutation（異變）……mystery（神秘）……」

靜璇刻意裝得像學生時代背頌生詞那樣。

丁東卻知道，她同時在觀察天野空的表情變化……

「不用試探我，我沒有對你們隱瞞些甚麼的打算。」天野空失笑說：「的確，妳所說的，幾乎都給囊括了『Ms女孩』的特質。或許，在你們的時代，她已展現這些特質了？」

「她，或許就在外面。」丁東深吸一口氣。

果然，天野空隨意一句說話都不會是沒有意義的。

果然，一切都不是偶然。

丁東稍稍慶幸自己沒有再出糗……

「她比我強多了。」靜璇這才回應天野空先前對她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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