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夜骑禁令!在中国,青春当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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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工 中国劳工论坛
从青春狂欢到官方镇压
2024年11月2日晚,成千上万的骑行者从郑州出发,骑向开封,形成了一条长达数公里的自行车车流。参与者主要是郑州的大学生,也有职场青年和退伍军人。一辆辆共享单车是这场60公里夜骑的“主角”,尽管速度不快,但参与者的热情格外高涨。一路上,陌生人之间无偿分享食物和水,彼此鼓励前行。对于大多数骑行者来说,这场行动并无明确的目标,“青春没有售价”成为他们自发传播的口号。享受这种“集体行动的奇妙体验”成了最大的意义。
这一夜骑活动迅速成为热点,甚至一度得到了官媒《人民日报》的称赞,称其为“青春的象征与分享的快乐”。随后几天,夜骑的热潮以惊人的速度扩散:河南各地的学生涌入郑州加入骑行,外省高校学生也开始效仿,甚至传出“骑行到北京参观天安门”的豪言。11月8日,郑州参与夜骑的人数据说达到数万。这一现象引起了官方的高度警惕,“夜骑风潮”旋即遭到强力镇压。
官方从鼓励到压制
11月9日起,当局以“安全”为由对夜骑进行全面封锁:郑州和开封的公安部门派出大批警力封锁夜骑路线的自行车道;河南教育厅下令高校恢复疫情期间的封校政策(如中国劳工论坛所预料,新冠疫情期间的封控手段日后将用于镇压群众),限制学生外出,严查晚归甚至威胁开除;共享单车公司被要求停止服务,11月15日起郑州全市共享单车被下线。不仅线下行动被强力干预,官方还在线上掀起舆论攻势,称夜骑者受到“境外势力”或“港独分子”的蛊惑,给当地居民交通造成了不便。社交平台上的夜骑相关内容被删减或屏蔽,知乎、微博等平台充斥着对夜骑者的抹黑言论。甚至在其他省份,类似活动也遭到镇压:合肥的几百名高校学生因为夜骑被校方和警方恐吓,全校实施了封闭管理。
这一切与此前官方的“欢迎”形成鲜明对比。在夜骑热潮初起时,开封市政府曾高调对骑行者表示支持,沿途提供早餐、免费开放景点,还派出交警护送队伍;然而这种“热情”不过是为了借助年轻人拉动消费、塑造网红城市形象。然而,当当局意识到夜骑的核心吸引力不在组团来消费,而在参与自发、未经督导的大规模集体活动时,态度瞬间急转直下,用铁腕手段迅速扑灭了这场声势浩大的青年动员。
为何恐惧群众运动?
这场夜骑活动中,许多参与者是第一次主动参与群体行动。骑行的过程让他们感受到集体的力量、互助的感动、团结的精神,以及在完成共同目标时的喜悦。然而,这种非政治性的集体体验本身,就让中共当局倍感不安。中共担心,任何独立、自发动员的群众集会,即使没有明确与抗议连结,都有潜力成为培养群体意识的温床,最终可能激发未来更大规模行动、转向更政治性的方向。
类似的例子比比皆是。2023年上海的万圣节由青年自发组织的变装游行成为焦点,因为吸引了大批年轻人参与,许多人利用这个机会,针对独裁统治的一些方面进行讽刺与间接批评。但次年官方提前十天“戒备”,以防止再出现讽刺当局的装扮,更是在万圣节当天对街头化装者逮捕并要求卸妆。尽管如此,仍有青年扮演拆除“乌鲁木齐中路”路牌工人造型出现在街头,以此讽刺官方对“白纸抗议”的镇压,聚集人群中呼喊“自由”的口号得到热烈响应。
青春的旗帜,觉醒的火种
当年轻人高举国旗、声嘶力竭地齐唱国歌;当退伍军人喊出“收复台湾”的口号并得到纷纷响应;中共忽视了这些簇拥者,转而忧心忡忡地注视骑行队伍中飘扬着“自由,我踏马来啦”的旗帜,对中共当局来说,这是一个潜藏着危险的火种——高失业率、生活成本高企、沉闷社会压力。当局明白这些危险火种随时可能在曾经支持当局的青年群体中点燃抗议行动。因此,对中共来说,发动镇压并不仅仅是为了消除眼前的夜骑活动,而是为了让各地各部门提高警惕、阻止任何形式的群众觉醒,防止春的呐喊变成政治的呐喊,成为下一个“六四”、“香港运动”和“白纸抗争”。
这样的镇压注定徒劳无功,因为青年正在发现他们的困境与整个危机重重的独裁资本主义息息相关。与中共独裁一样,我们社会主义者也清楚地看到,2024年的夜骑热潮潜藏着一个幽灵——它指向中国未来强大的群众运动,而年轻人将在其中起到先锋的作用。让独裁政权颤抖吧!
未来群众运动当然需要明确的目标和口号。它们需要真正的组织,而不仅仅是自发性。这样才能真正挑战中共的权力体系。
我们主张:
终结对夜骑的打压!青春无罪!
争取行动、思想与结社自由!
终结独裁统治!中国青年和基层劳工需要言论自由和结社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