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文字的诗｜父亲与七月的节

七月的节

我鼓掌累了，就看看外面

始终带点惊讶

人和人新剪了头发，交首接耳

熊猫坐在每座方向盘后面

拾荒中我丢失了生命和糖果

小巷的尽头坐着异形的桌椅

我不明白无爱如何织就锁链

正如人不理解我

临街的窗户等待风向正确的风

我想帘幕固然蓝色

泥土呢，暗火呢，她或他

替代我的可能性呢

观众的紧张是我或某个旁人的罪过

艺术扎进血管，扩张了什么

这罪无论多爱尖厉的唱歌

总是雄性的

时间会屈服于直觉的定论吗

雨越下越大

老天给的都是答案

我握拳抓住燃烧的余末

父亲节

我们记得父亲，居然

是因为他没做的事；

甚至父亲

也这样记着他的父亲

“他没照顾好那条狗”

“他没阻止你摸向电门”

“他再也没爱其他女人“

我看着父亲回忆他的父亲

他说，年轻人不能理解父母

但他的意思其实是

他作为父亲，已经老了

我想到父亲，想到

老去的父亲不能理解

一个成年的女人

就像年轻的父亲

不曾理解年轻的女孩

他和她的衰老

注定不全然相同

但此刻他和她都想着父亲

想着父亲没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