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與山，結合 Radiohead 兩大經典氣味的電氣民謠女子組

最初知道「凹與山」這個雙人組，是她們擔當「滾動的詩」這個結合文學與音樂的紀實系列節目 EP6 的音樂部分主角。那集節目中他們與劉克襄合作，將他對都市與田野、人與自然之間的連動及矛盾反芻而成的詩作譜寫成歌，也從片中的現場演出認識到她們音樂的民謠面向。

後來去找了凹與山（英文以音譯為 "Our Shame"）其他歌曲來聽，包含較著名的〈理查〉。不過在聽完她們剛剛推出的首張正式專輯《Modern Problem》後，幾乎完全翻轉了我原初為她們所設定的音樂形象和歸類。

這張專輯，讓我有股「精氣神」貫通的體驗。一般來說，此三者之淵源乃發端於先秦哲學與醫學的道教內丹學：

• 精，泛指有形狀態之精微物質，比如粒子狀態的基本粒子。在人，則指構成人體生命活動的各層次的有形元素，常呈固體或液體狀態。
• 氣，泛指無形狀態之精微物質，比如波動狀態的基本粒子。在人，則指構成人體生命活動的基本無形元素，常呈氣體狀態。
• 神，泛指精氣之活力，比如基本粒子的形態功能變化。在人，則指構成人體生命活動的各層次的形態功能變化活力，比如：新陳代謝、吐故納新的過程，顯然是由渾然天成、與生俱來的一套自組織自穩定的自動控制系統在運作。

以此概念來類比，專輯的「精」就像 Radiohead 的《Kid A》，構成音樂基調是電子，交織著合成器與吉他、鼓機和爵士鼓等冷冽數位和溫暖類比的有形質地。「氣」則類似 Radiohead 的《OK Computer》，因為整張專輯主題圍繞在科技之於現代人生活的影響上，讓虛與實、疏離與真誠、線下與線上等概念並陳對照，不但巧合地呼應著《滾動的詩》那集主題，更和《OK Computer》的精神不謀而合。

至於「神」所著重的各層次形態間的變化運作，則反映在深具 lo-fi 神韻的主唱小凹身上。她唱腔可民謠可爵士、可清新可靈騷，與這年頭的主流口味十分速配，但卻顯然遊走於獨立的疆域邊緣，且亦展現了與前述幾首我聽過她們的歌不同面向的變動性曲風，越聽越覺得《滾動的詩》讓她們搭配劉克襄真是神製作。

屢屢被言之有物的歌詞打中，是我喜歡這張專輯的另一大原因。應該是斜槓於新創科技業從事之故，小凹擅寫當代科技所招致的冷漠意象下的浮世繪感，這表現在專輯名稱 "Modern Problem" 上，而封面那麥金塔電腦螢幕中的哭哭臉表情更是畫龍點睛。

以下兩首曲子都有深深的畫面感，不用說 MV 也好看，請點擊跳轉去 YouTube 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