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 2021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菲律賓記者蕾莎演講詞全文:「為了追求真相,你願意做什麼樣的犧牲?」
演講詞/Maria Ressa 譯文 / 閻紀宇 (原文發佈於2021年12月13日)
2021年諾貝爾和平獎頒給兩位新聞工作者:蕾莎與穆拉托夫,表彰兩人「致力於捍衛民主體制與長期和平的基石——言論自由」。10日諾貝爾忌辰當天,兩人分別從菲律賓、俄羅斯千里迢迢來到挪威首都奧斯陸,接受殊榮並發表演講,為這世上真正的新聞工作者做見證,為戕害言論自由的獨裁者敲響警鐘。
以下是獲奖人之一,菲律賓獨立媒體「拉普勒」(Rappler)共同創辦人兼執行長蕾莎(Maria Ressa)在頒獎典禮上的演講全文:
各位貴賓大家好。
今天我站在各位前面,是代表全世界每一位被迫做出重大犧牲、只為堅守陣線、只為履踐價值與使命——為世人報導真相、向權力究責——的新聞工作者。我還記得哈紹吉(Jamal Khashoggi)慘遭分屍,馬爾他的嘉麗齊亞(Daphne Caruana Galizia)被人暗殺,委內瑞拉的瑞耶斯(Luz Mely Reyes),白羅斯的普羅塔塞維奇(Roman Protasevich,當局劫持他的班機並將他逮捕,香港的黎智英(Jimmy Lai)被打入大牢,緬甸的索尼瑞(Sonny Swe)服刑7年多之後出獄,再創辦一個新聞機構,如今又被迫流亡。在我的祖國菲律賓,23歲的康庇歐(Frenchie Mae Cumpio)被囚近2年尚未獲釋;36個小時之前,我的前同事馬拉巴南(Jess Malabanan)死於槍擊。
我們還能夠平安站在這裡,能夠繼續工作,要感謝的人太多太多。有80多個捍衛全球新聞自由的團體組成「堅守陣線聯盟」( #HoldTheLine Coalition),還許多人權團體幫助我們把聲音傳遞出去。各位也因此付出代價:菲律賓從杜特蒂(Rodrigo Duterte)總統2016年上任以來,至少63位律師遭人殺害,比殉職的記者(22位)還多。菲律賓「#CourageON」人權聯盟成員「權利」(Karapatan)有16人不幸喪命。參議員德利馬(Leila de Lima)因為向政府究責,已經入獄5年。菲律賓最大電視網ABS-CBN,我曾經帶領其新聞部門,在去年失去營運許可。
我參與創辦的「拉普勒」(Rappler)今年1月渡過10歲生日,我們的目標是要兼顧一體兩面,說明今日世局為何問題叢生,法治與21世紀的民主願景蕩然無存。所謂的「一體」是我們的資訊生態系,它決定了世界上其他一切事物。其中的一面是新聞工作者,往昔的守門人。另一面是科技,其「神力」讓謊言像病毒一樣侵襲世人,讓我們彼此對抗,引發我們的恐懼、憤怒與仇恨,為世界各地的威權獨裁者搭建舞台。
#BElieve THEre is GOOD
今日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轉化仇恨與暴力,轉化我們資訊生態系中泛濫的毒流,那同時也是美國的網際網路公司的生財之道:散播仇恨、激出人性最惡劣的一面。這意謂我們必須更加努力:想要成為善的力量(BE THE GOOD),我們必須相信人間有善(BElieve THEre is GOOD)。
我當記者超過35年,曾在亞洲多個衝突地帶與戰區工作,報導過數百起天災人禍;我看了太多太多的惡,也記錄了太多太多的善,人們一無所有卻仍對你伸出援手。拉普勒過去5年來飽受政府攻擊,卻還能夠存活,一部分要感謝許多陌生人的善意;他們之所以甘冒風險伸出援手,只是因為他們想要這麼做,幾乎不求任何回報。
這樣的人性能夠創造奇蹟,這正是我們最美好的一面。但當世界陷入恐懼與暴力,這樣的人性也可能消失殆盡。
上一次諾貝爾和平獎頒給在職記者,是1936年的奧西茨基(Carl von Ossietzky),他無法來到奧斯陸(Oslo)領獎,因為他被送進納粹集中營並飽受折磨。所以我們總算有點進步,因為今天我和穆拉托夫(Dmitry Andreyevich Muratov)畢竟來到這裡!
今天諾貝爾獎委員會將和平獎頒給記者,象徵著我們來到類似的歷史時刻,又是民主體制的存亡關頭。穆拉托夫和我是幸運兒,因為今天我們能夠與各位對話;然而在此同時,還有許多記者在陰暗處遭到迫害,既無從曝光,也無人聲援,政府變本加厲卻不受懲罰。科技在這方面助紂為虐,為「創造性破壞」(creative destruction)賦予新的意義。
如今,我們站在舊世界的斷垣殘壁之中,我們必須高瞻遠矚、滿懷勇氣,設想不立即採取行動會有何後果,並進而打造一個理想的世界:更富於同情心、更平等、更能永續發展的世界。
#「為了追求真相,你願意做什麼樣的犧牲?」
要達到這個目標,請大家問問自己,一如5年前我的團隊和我本人的捫心自問:為了追求真相,你願意做什麼樣的犧牲?
我想從3個層面為大家說明,我如何將這個問題的答案化為身體力行:首先是我的處境以及受到的攻擊如何影響我;其次是我們面臨的問題;第三是我們如何找到解決辦法,因為我們非找到不可!
在短短不到2年時間裡,菲律賓政府10度對我發布逮捕令,迫使我10度繳交保釋金——只為了繼續做我的新聞工作。去年,我和一位前同事被判網路誹謗罪成立,罪證是我們8年前發布的一篇報導,儘管當時相關法律根本還沒立法。我被起訴的罪名林林總總,如果全部成立,我要服刑大約100年。
然而,我越是因為新聞工作遭到攻擊,我就越發堅定心志。我親身見證權力如何遭到濫用。衝著我與拉普勒而來的威逼恐嚇,只會讓我們變得更堅強。
#新聞工作的榮譽守則
新聞工作的核心是一套榮譽守則(code of honor),我的守則來自幾個不同世界的層疊累積:來自成長過程,我學習分辨是非對錯;來自大學時期,被另一套守則薰陶;來自記者生涯,學習新聞寫作的標準與倫理。此外還有菲律賓人所謂的「utang na loob」(內心的虧欠)——在最理想的情況下,會形成一個不斷幫助別人的系統。
真相與倫理的榮譽感相互結合,像一枝箭射入這個充斥仇恨、謊言與分歧的時刻。身為第18位女性和平獎得主,我必須告訴各位,性別導向的不實訊息是一種新興的威脅,讓世界各地的婦女、女孩、跨性別者與LGBTQ+造成嚴重傷害,女性新聞工作者更首當其衝。我們必須遏制甚囂塵上的厭女現象與仇恨。另一方面,在這股歪風之中,我們還是可以找到力量。畢竟,當你不得不為某件事抗爭奮鬥,你才會真正認清自己。
接下來,請讓我說明我們遭遇的問題,以及一路走來的過程。
#網路暴力也是真實暴力
針對拉普勒的攻擊從5年前開始,當時我們要求終結兩個領域的為惡不罰(impunity)亂象:杜特蒂的掃毒戰爭與祖克柏(Mark Zuckerberg)的臉書。時至今日,亂象每況愈下,矽谷(Silicon Valley)的罪孽讓美國自食其果:今年1月6日,國會山莊(Capitol Hill)發生暴動。
社群媒體上發生的事,不會只影響社群媒體。
網路暴力也正是真實世界的暴力。
社群媒體是權力與金錢結合的致命遊戲,形成祖博夫(Shoshana Zuboff)所謂的「監控資本主義」(surveillance capitalism),採集我們的私生活來換取巨大的企業利益。個人經驗被資料庫汲取,由人工智慧(AI)整理好之後,賣給出價最高的客戶。精準投放(micro-targeting)是一種有厚利可圖的操作工具,被用來全面削弱人類的意志,打造出一個行為調整系統,讓我們淪為巴伏洛夫(Ivan Pavlov)的狗、接受即時實驗的對象,也讓菲律賓、緬甸、印度、斯里蘭卡和許多國家吞下災難性的苦果。那些倒行逆施的企業長期對新聞機構施以吸金大法,如今更威脅動搖市場與選舉的基礎。
臉書是全世界最大的新聞傳播者,然而多項研究顯示,在社群媒體上,添加憤怒與仇恨的謊言要比事實更容易散布。
這些美國公司控制了全球資訊生態體系,以偏差態度對待事實與新聞工作者。它們在設計的本質上就是要分裂我們、激化我們。
沒有事實就不會有真相,沒有真相就不會有信賴,沒有信賴就不會有公認的現實、不會有民主,就不可能解決攸關世界存亡的問題:氣候、新冠病毒、追求真相的戰爭。
2019年我第一次遭到逮捕時,一名警官對我說:「女士,我只是在執行公務。」然後他壓低聲音,唸出我的法律權利。他顯然惴惴不安,我幾乎要為他感到難過,然而他逮捕我只因為我是記者!
那名警官是權力的工具,證明了好人也可能變得邪惡,顯示了暴政是如何發生。鄂蘭(Hannah Arendt)討論邪惡的平庸性(banality of evil)時,也寫到人們如何執行希特勒(Adolf Hitler)的命令,職業官僚如何以「我只是服從命令」為由泯滅良知行事
一個國家、一個世界就是如此喪失靈魂。
#如果你在科技業工作,我要叮嚀你
你必須清楚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樣的價值奮戰,你必須早早畫清界線——如果你還沒做到,此其時矣:你可能選擇善的一方,也可能選擇惡的一方。有些政府已經無藥可救,但如果你在科技業工作,我要叮嚀你。
沒有信實可靠的事實,如何能有信實可靠的選舉?
明年將舉行選舉的國家——巴西、匈牙利、法國、美國和我的祖國菲律賓——都必須面對這個問題。菲律賓明年5月9日的總統大選將是國家的存亡關頭,35年前「人民力量」(People Power)革命推翻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並迫使其家族流亡海外,如今他的兒子小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 Jr.)卻是下任總統的熱門人選,而且已在社群媒體建立了一個廣大的不實訊息網絡,2019年被拉普勒揭發。
歷史,正在我們眼前改變。
為了說明不實訊息為何既是地區問題、也是全球問題,不妨看看2020年9月被臉書擋下的中國資訊戰:利用AI生成的圖片建立針對美國大選的假帳號、美化馬可仕家族的形象、為杜特蒂的女兒助陣、攻擊我與拉普勒。
我們該怎麼做?
#資訊原爆之後的世界,亟需善後
一顆原子彈已經在我們的資訊生態系引爆,世界必須像廣島原爆之後一樣善後。就像當時的聯合國,我們必須建立新的體制;就像當時的人權宣言,我們必須建立新的準則來彰顯我們的價值,防範人類向下沉淪。一場軍備競賽正在資訊生態系進行,想要遏阻就必須多管齊下、全體參與,出發點則是重建事實。
我們需要的資訊生態系,必須完全由事實定生死。我們必須調整社會的當務之急,重建21世紀的新聞業。面對靠仇恨與謊言牟利的監控經濟體系,我們必須祭出法規管制與法律懲治。
我們必須協助獨立新聞機構存活,首先要加強保護新聞工作者、對抗打壓新聞工作者的國家。然後我們要解決新聞業廣告營收模式的崩壞,因此我同意出任國際公益傳媒基金(International Fund for Public Interest Media)的共同主席,努力從海外發展援助基金(ODA)募集經費。儘管新聞業正遭到四面八方的圍攻,但是ODA撥給新聞業的經費僅佔0.3%,如果能稍稍提升到1%,一年可為新聞機構挹注10億美元,對全球南方(Global South)國家而言相當關鍵。
新聞工作者必須擁抱科技,因此拉普勒兩個星期前在Google新聞倡議計畫(Google News Initiative)協助之下,推出一個旨在建立行動社群的新平台。新聞工作者運用科技不是為了病毒式傳播,但就像飲食中的蔬菜一樣,讓我們運用科技是好事,因為終極目標不只是獲利,還包括事實、真相與信賴。
接下來談談立法問題。感謝歐盟帶頭提出「民主行動計畫」(Democracy Action Plan),美國準備修改或廢除將社群媒體平台視為公用事業的〈230條款〉(Section 230)。這並不是全盤的解決方案,但至少有所進展,因為社群媒體平台決定了訊息傳播的規模。公眾辯論聚焦於內容控制的下游議題,但真正重要的操作是上游的訊息傳播演算法,人為編寫,將偏見化為程式碼。演算法的主旨是追求獲利,由機器做大規模的執行,全球各地都受到衝擊:社群媒體充斥著廉價網軍,他們破壞民主體制,至少81個國家受害。這種為惡不罰的情況必須遏止。
#全球民主的「滑門時刻」
民主已成為一場女人對抗女人、男人對抗男人的價值保衛戰。我們正來到一個「滑門時刻」(sliding door moment),我們可以繼續向下沉淪,在法西斯主義中越陷越深,也可以選擇挺身奮戰,創造一個更美好的世界。
為了這個目標,各位必須捫心自問:為了追求真相,你願意做什麼樣的犧牲?
我並不知道今天自己真的可以站在諾貝爾獎典禮現場。每一天我都面臨真實的威脅:餘生可能會在監獄中渡過,只因為我是一個新聞工作者。當我回到菲律賓,我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我知道,它值得我冒險。
大破壞已經發生,現在我們必須建造,建造一個我們嚮往期盼的世界。
現在,請大家和我一起閉上雙眼,想像那個世界的模樣,一個和平、信賴、同理心、激發人性最美好一面的世界。
現在,讓我們展開行動,實現夢想。讓我們堅守陣線,一起奮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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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於《世界走走》。《世界走走》是一家新起步的、希望做成具有性別意識的國際新聞電子報,冀以跳脫二元的嶄新視角,詮釋各地的迷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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