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14 洋禾醫院（十一）

藍昇流從亂流的對岸，把澄音給送到這時空；蔣空流在這個時空，迎接了生命印記被沖刷掉的澄音；

他確實知道如何把人送進亂流，同時也知道穿越亂流後，人會落在現實哪個時間點；

在某程度上，他能夠控制現實、亂流、另一端之間畀連接通道的開啟與關閉……

其基因是創造鑰匙的主要元素；

而鑰匙的存在，有著一個巨大的風險——真正意義上，毀滅一切……

在他們眼前的蔣空流，極之純粹，包括他清晰得近乎透明的一雙眼，以及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一塵不染的單純。哪怕偶爾惡作劇的，似乎都充滿了無私而利他的善意，在那不知不覺間促進了丁東運用自己所擁有能力的把握。某程度上，他坦蕩蕩的，就是在協助，甚至加速丁東的成長。

似乎，完美無缺。

亂糟糟的髮型除外。

然而，他卻擁有近乎全知全能的力量！在某些類型的創作中，又或是某些宗教的經典裡，他應該是可以被稱之為「大能者」的存在了……

殷別可算是蔣空流的同類吧。而她在最初就已經讓丁東與靜璇感到害怕過。幸而，後來，在相互幾近沒有保留的交流中，取得了能夠互信的共識，不然，靜璇與丁東也不會來到蔣空流的意識碎片裡。

蔣空流與殷別，在本質上是一樣的，帶來的恐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用介懷。就是因為他實在太過完美，所以才會讓我們感到害怕。」

章弦靜的聲音，如同靜璇的心聲。配合著丁東對他自己的能力進行確認，靜璇也在做同一樣的事，在確保她身為錨的特質始終生效，沒有因為已被蔣空流知曉而忽然之間被消失了……

「以不完美去想像完美，自然會有嚴重的偏差呢！他肯定知道我們的擔憂，但也肯定不會介意的。」

另一個自己的說話，果然深得自己的心。靜璇稍稍放鬆下來。

「我才不是！我缺的可多了！」蔣空流失笑。

「你能聽見我們的對話？」靜璇大吃一驚。

不是說了，那是她自己跟自己的思想交流，根本不會出現在她最深層思緒以外的任何地方嗎？不會出現在思域，也不會出現在靈感，不是嗎？

「妳肯定，不是妳想讓我聽見？」蔣空流似乎也不知所措起來。

「我？」靜璇愕然。

這就是所謂的潛意識作用嗎？靜璇自問確實沒有這樣的意圖，畢竟誰會在自己腦裡胡思亂想之際，想要把那些零碎雜思都展露人前？尤其是她那些想法所針對的主人翁？

「或許，我們不滿，所以抗議。」

章弦靜似乎也感疑惑。

不滿，指的是蔣空流明明無所不知，還拿他們當白老鼠的在戲弄？縱然，他們確實都能明白到，蔣空流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在引導著他們甚麼的。然而，卻免不了還是讓他們感憋屈……

「我們似乎氣量都很小。」

靜璇實在對自己無語。

縱然，潛意識，似乎還不是她能自主控制的。嚴格來說，這不滿與隨之而來的所謂抗議，似乎跟她這個意識構成的思念體沒甚麼關係……

然而，無論是何種形式的存在，她還是她，她自然也不會翻面不認自己了。

「不用太在意，從一個安全地帶，前往下一個充滿未知的空間，我們怎樣反應，都很正常！」丁東再次握緊靜璇的手，笑說：「我反而覺得，這樣的讓一個守護神知道祂其實有多讓人害怕，既直接而體面，又不失禮貌，不錯呢！」

「他有多可怕？」澄音根本甚麼都不放在心上。不對，她所在乎的，其實早已說明。她只是對丁東與靜璇所擔心的毫不在意而已。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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