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the river to the sea
写于2024年5月27日
又是比赛日。像往常一样,比赛开始前五十分钟,从图书馆收拾东西出门,到天桥下喂完小黑,骑自行车到6号线,中途会路过北二外旁边的麦当劳,随便买一个套餐。在车上看15分钟书,就能到工体旁最近的地铁站。
在北京待的第2个学期,已经习惯多绕一些路坐6号线,1号线在任何时间人总是很多,多到想变成隐形人,这样既不用被别人看着狼狈,也不用自己狼狈。
今天下地铁后骑单车到十字路口,红灯时顺便看了眼比分,开局不到10分钟,已经2:0。动了一丝念头,关于掉头回地铁站,再坐15分钟车回去。
到四层看台时,体育场外的回廊已空无一人,场内刚刚试图挑战吉尼斯呐喊记录,差了8分贝。比赛一如既往的无聊,更乐观一点的表达是:松弛。下半场甚至开始看书,补时中退场,离开。
这样的生活平淡,稳定,人与城市彼此暂时达成共识,保持适当的距离。直到一些东西瓦解的时刻,比如火灾,你意识到有些张力一直存在,危险不会在你拒绝望向它时隐形,也不会随梦一起消失。
如今略带羞耻地回忆,高考前,在周围人的影响下,我最想来的学校是中传,大概觉得这个学校的分数线自己不会差很多,而且,我想学电影。
那时于我而言,世界的尽头就是北京,我也像当时的许多北方青年一样,希望在北京读大学,落地生根。而北京之外的地方,对我来说,意味着陌生与无限的不确定。但在北京,一切都promising。那时北京最吸引我的三个地方是工体,资料馆,798–对应着我关于足球,电影和当代艺术的幻梦。那时我相信,在这里,我的未来会展开,我会快乐地生活。
人总是在抵达一个终点后去猜想曾经未竟的可能。假如不幸高考时多考了几分,来到自招被录取的电视摄像专业,我的人生会多黯淡呢。正如人禁不住细看,命运也禁不住仔细琢磨。
这大概是从梦境走向梦的背后,从被事件编织的网格走向无事件境,以及,从河流走向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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