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海地——安特諾爾·菲爾曼(Antenor Firmin ) 傳記
約瑟夫·奧古斯特·安特諾爾·菲爾曼(Joseph Auguste Anténor Firmin, 1850-1911 ) ,是海地人類學家、埃及學者、記者和政治家。
安特諾爾出生於海地北部的海地角,自幼勤奮好學,他本人從17歲開始學習會計,後進入海地海關工作,後擔任私企的文秘。然後,他離開私企,在大學教授希臘語,拉丁語和法語。從政後,他加入了海地自由黨,並創辦『北部信使報』並在其文章中反映了他對膚色問題的深切關注。在1879年未能當選海地議會議員之後,他被要求在1883年代表海地參加在委內瑞拉首都加拉加斯舉行的玻利瓦爾誕辰百年慶典。 後來,他拒絕了政府的任命,前往丹屬聖托馬斯島,隨後前往巴黎,在那裏他成為法國有名的“人類學學會” (Société d’Anthropologie)的成員。
1885年,菲爾曼出版了『人類平等』 (《The Equality of the Human Races》) ,作為對法國作家阿瑟·德·戈比諾伯爵(Count Arthur de Gobineau)在他的『人種不平等論』 (《The Inequality of Human Races》) 中提出的論點的反駁。 這篇文章被認為是海地學者的開創性著作。其中的思想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二戰後非洲的發展進步。
弗洛維爾·伊波利特總統即位後,任命他為海地外交兼財政部長,在他任內,國內恢復了信任的氛圍,從而促進了經濟的復蘇。此外,他敏銳地抵制了美國政府施加壓力要求在莫勒-聖尼古拉郡(Môle Saint-Nicolas)建立軍事基地的訴求,維護了海地的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
提雷濟阿·西蒙-桑總統於1902年辭職後,安特諾爾·菲爾曼和臨時總統皮埃爾·狄奧馬·博瓦隆-卡納爾 ( Pierre Théoma Boisrond-Canal ) 的關係趨於緊張,海地再一次爆發內戰,在海軍上將哈梅頓·基裏克(Hammerton Killick)的支持下,菲爾曼決定從戈納伊夫進攻太子港以奪取政權,時任海軍部長皮埃爾·諾爾·阿列克西(Pierre Nord Alexis)率軍在太子港等地將他的軍隊擊敗,在美國的主持下,阿列克西與菲爾曼開始談判,此時基里克和他的克裏特-阿-皮埃羅號炮艦(Crête-à-Pierrot)也在德軍的圍攻下被迫自沉,菲爾曼見大勢已去,只好流亡到丹屬維爾京群島的聖托馬斯,直到1911年去世。
菲爾曼也是泛非主義的重要代表之一,在1902年海地總統選舉時,作為候選人的他明確表示海地「應該為非洲的復興服務」。他的這一理念和頼比瑞亞的愛德華·威爾莫特·布萊登(Edward Wilmot Blyden)提出的「在美國受到歧視的非裔美國人有責任返回非洲大陸,為非洲的發展作出貢獻」如出一轍。
他與另一名海地人貝尼托·西爾維昂(Bénito Sylvain)、英屬千里達及托巴哥的律師亨利·西爾維斯特·威廉姆斯(Henry Sylvester Williams)一起促進了1900年在倫敦第一屆泛非會議的開展。W.E.B. 杜波依斯(Du Bois)參加了會議,並負責起草總報告。會議之後,在20世紀舉行了5次泛非代表大會,最終促成了非洲聯盟的成立。
迄今菲爾曼仍然因其政治才智,超凡的公民責任感和誠信而聞名於世。
補充——泛非主義在海地的後續影響
但是,歷史上的海地,政權把持在僅僅佔有海地全國人口5%穆拉托人手上,即使是黑人領袖,也多半因偏袒穆拉托人並實施獨裁專制而遭到人民唾棄,1915年美國人的入侵更是激起了海地中下層人民的強烈不滿,民族意識高漲,海地農民組織了一支遊擊隊反抗美國的全面入侵,直到1934年美國撤軍。1946年,迪馬瑟·埃斯蒂梅成為總統後,建立起了一個以黑人知識份子為主的新內閣,隨後又在1949年舉辦了世博會,這些成功增進了海地人的民族自信,黑人資產階級崛起,泛非主義在海地越來越有影響力,提倡黑人自決的杜瓦利埃博士(Papa Doc, Francois Duvalier)即位後,更是大加支持黑人資產階級,支持美國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但排斥、驅逐了反對派穆拉托人,也沒有改善下層群眾的生活水準,使得他下臺後海地很快地陷入更深的危機。但是,不管怎麼說,海地等加勒比海地區黑人的泛非主義思想對於非洲民族獨立運動是帶來過積極的影響的。
撇開「實證主義」、「科學方法」等文中提到的研究方法不說,菲爾曼的『人類平等』曾經因為其「種族平等」的「激進」立場而被歐洲人邊緣化,但其清晰而有說服力的論文比其時代提前了幾十年,實在難能可貴。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說明海地人對於二戰後人類文明的進步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最後,我想:也許明天的海地仍然有病痛和艱辛,依舊破敗不堪,但他有一天,也許就在明天,他會穿過那曾經的迷茫,尋找回屬於自己的詩和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