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散記|台灣旅行(一)

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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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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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三個月,我又去了次台灣,這次待得時間比較久,十二天,把南部和東部也走了一圈。我是以寫信的方式紀錄每天的行程的,分享一下。

阿蠡:

很久沒給你寫信了,趁這次我自己一個人出門,續上。

這兩天要出門,最焦慮的反而不是我自己的出行,而是怕你被餓到,畢竟在家裡,我負責吃喝,我要是不在家,這確實就成了個大問題。除了我準備的東西,你自己在家琢磨怎麼鼓搗吃的吧。

我倆就是太習慣彼此的存在了。我自己一個人出門的時候,也會覺得空落落的,有些時候,你存在,即便是不做什麼,想著有個人可以商量,我都會感覺安心。比起身邊的人動輒分開一年半載的,我倆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久了,基本上沒怎麼長時間分開過。

現在唯一能想起來一次分開比較久的,也就是22年疫情严重的時候,你在老家被迫待了一個多月,我則在上海一個人過年。

那些緊緊張張的日子,也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其實才過去多久。因為這段記憶不能被認真紀錄,使得我有時候一回頭,總覺得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無法整理成章。

甚至偶爾和朋友聊起,我也會覺得有一絲「羞愧」,會不會變成祥林嫂一樣的絮叨,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些事,況且我們基本沒有受太多衝擊,擔驚受怕了一番,最終也安然無恙。記憶得不到梳理,留在我們腦海中的,始終是一些含糊不清的東西。

啊,我怎麼嘮叨到這上面去了。其實關於這方面,我想好好寫寫,也想認真讀一讀相關的書。記憶得不到很好的紓解,是會成為創傷的。這是我最近閱讀關於台灣的那本書一個強烈感受。

最近讀李翊雲的小說,她處理的話題其實也是和記憶有關的。人終究需要一個出口來解決這些停留在生命裡的傷痕,創作是一個渠道。所以我讀她的小說,有一種強烈的對話感。她需要傾訴,但並不是真的要面對一個實體,也許小說是最合適的。

我有時候也喜歡自言自語,想像一個能對話的「我」在那裡,「他」比我更自律,更主動,但我知道自己一身毛病,所以我也不需要什麼反饋。

哦,算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這次的不見散記,主要是以去臺灣一路的見聞為主,既是為了給你寫信,也正好做一個紀錄。

剛才在Kelowna登機的時候,負責值機的是一個大叔,給大家通報航班的情況,說得就像脫口秀一樣,很好笑,開頭就是一個高調門的「hey,hey,hey⋯⋯」,然後說大家再等等,看好你們的行李,keep your smile⋯⋯。我和旁邊的幾個人都聽樂了。雖然他說了一大堆,結果還是沒有開始登機,又讓我們等了很久,我都站不住了,哪裡還有smile。

不過,他能在工作一天後,依然保持這樣的熱情,很難得。在這邊,倒是經常能看到這樣的情形,像公車的司機就經常樂呵呵地和你打招呼。他們真應該去國內體會一些什麼叫「懶得理你』。

其他一路也沒什麼說的,我要準備登機了,等之後有什麼有趣的再寫給你。你也正好一個人過過清靜日子,不用看我在眼前晃來晃去了。

木南

2024年02月28日,阿蠡生日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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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南行走|閱讀|寫作 「如得其情,哀矜而勿喜」 公號:Nanwalking 郵箱:mileswithhu@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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