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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与刀>>摘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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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战争中的日本人

在战争中,日本人认为救助受难者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在撤退的时候军医甚至会先把伤病员全部枪杀,或让他们用手榴弹自杀

在对战争的看法上,日本人与西方人的真正不同在于日本人的人生观以及他们对人所应当承担的责任的看法。

日本战俘,即使是最不好战的士兵,也很少指责日本政府所勾勒的对大陆和西南太平洋地区的战略构想。今后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内日本都将继续继承这种几乎与生俱来的“大东亚共荣圈”思想,其中最重要的是对等级制思想的信仰和崇拜。对崇尚平等的美国人来说,这些思想可能是陌生的、是不可思议的。但我们必须清楚了解等级制对日本意味着什么,等级制在凝聚日本民族时起了哪些积极作用。

即使是在日本打了胜仗的情况下,日本的政治家、高级统帅以及军人们都反复强调说:“这次战争并不是军备的较量,而是日本人崇尚精神与美国人崇尚物质两种观念的较量。”

在偷袭珍珠港的那年,国民总收入将近一半用在了陆海军的军事装备上。有关民用的财政支出只占政府总支出额的百分之十七。日本人认为:军舰、大炮等物质的东西只不过是永恒的“日本精神”的表面象征,这就像武士的佩刀是武士道德品质的象征一样。

美国一贯注重实力,而日本则一贯重视非物质资源。日本人认为,精神就是一切, 是永恒的。物质当然也必不可少的,但那却是次要的,短暂易逝的。

他们就说:“身体越累,意志、精神就越昂扬”,“越是疲倦,就越能锻炼人。”“崇高的精神可以永恒”,日本人深信,通过特殊的修炼,一个人的精神能够达到最高境界。大尉通过训练已达到了这种境界。

作为美国人,我们完全可以对日本人的这一系列极端的行为不屑一顾,认为这是不开化民族的托词,或者是被欺骗者的幼稚幻想。但是那么,不论在战争时期还是在和平时期,如果我们真的这样看待,我们就难以在与日本人打交道时游刃有余。通过大肆的宣扬和特殊的训练,一些禁忌和对某些事物的排斥已深深根植于日本人心中。

日本人关于在战争期间等级制的必要性的看法、精神力量高于一切的理念以及对其他事情的看法都为比较文化研究者进行研究提供了素材。他们不断宣扬安全、士气等问题只不过是为了预警而事先准备问题。不论遇到什么灾难,城市的空袭也好,塞班岛的溃败也好,菲律宾的失守也好,政府总是对日本老百姓说:这些是早在我们预料之中,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有假想成“一切都在我们的预  料之中,我们已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日本人才能继续大肆宣扬说一切都像他们预 料的那样,没有任何人将任何事强加给了他们。“我们不应认为自己是被动挨打了, 而应该认为是我们自己主动地把敌人吸引过来的。”

1870 年的伟大武士西乡隆盛说:“有两种机遇,一种是偶然撞上的,另一种是自己创造的。当面临困难的时候,必须自己去创造机会。”

美国军方发言人在谈及珍珠港、巴丹半岛事件时,决不会对普通士兵说:“这些都是我们早已预料到的。”反之,美国的官员会说:“这是敌 人故意挑起的,我们只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美国人认为这个世界是一个充满竞争与挑战的世界,因而他们时刻准备迎接挑战。而日本人却认为这个世界上的好多东西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不必感到害怕。

日本人在作战时经常考虑的另一个问题也显示了日本人生活方式的独特性。他们会经常说:“全世界的人都在注意着我们呢!” “一旦遭到鱼雷攻击,而上级命令你们弃舰时,所有海员必须以最优雅的姿态转移到救生艇上,否则将遭世人之耻笑,美国人会把你们的丑态拍成电影,拿到纽约去放映的。”日本人非常在乎他们给世界其他民族的人留下的印象.

天皇是当代日本具有民族主义色彩的神道教的核心,如果我们对天皇的神圣性进行挑战,那么,整个日本的价值结构就会坍塌。日本战俘则明确表示,对皇室的忠诚与军国主义及极端的战争侵略政策是两回事。即使日本战败,天皇也不能因此而受到谴责。即使在日本战败后,日本国民对天皇的态度和看法仍然没有改变。

军国主义分子极力用尽人们对天皇的忠诚之情。他们号召所有官兵要以对天皇的敬爱之情来“实现天皇的愿望”、“消除天皇的困扰”,并愿意“为天皇而献身!”“只要天皇下令,即使只有一根竹枪,日本人也会毫不犹豫地投入战斗。同样,只要是天皇下令,日本人就会马上停止战斗。”

一般来说,战俘们对有的军官赞赏有加, 而对另一些军官却严厉谴责。这说明日本人并不是缺乏辨别善恶是非的能力。

“日本国民的言行深受限制。因而他们像封建时代的老百姓一样,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内在的战斗力也不可能发挥出来。”

一般的日本人都有反物质主义的倾向,对天皇都虔诚崇拜。只要取得胜利,不会考虑牺牲的人数。

”但是我们感到奇怪的是:在美国,挽救了两艘军舰就能被授予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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