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來自阿康|愛的魔法師beta
尷尬了,上篇我那個教我剪接的「老師」也叫阿康,他也是教懂了我什麼是愛的人。或許叫阿康的人,都承載著家人對於他身心健康成長的期許,在有愛的環境下成長、如此學會了愛的魔法的吧。
在那暴風雨中站著的你,可憐卻可愛。我想對一直背負著這一切的你,說一聲辛苦了,然後「叮」一聲、將你肩上的重擔變走,好好迎接擁抱、愛與光。風雨不可怕、眼淚的潮水也不可怕,唯有直面內心、才有辦法將那漆黑畫布底下的彩虹重新找出來。
對於黑暗而言,光是殘忍的吧。重鬱的時候我如此想過,我不是要別人帶光進我生命裡,我只想要別人知道自己內心有多晦暗無明。2019的夏天,我常常做著自己在解剖別人的夢,想拿著手術刀剖開別人然後重複捅人,我不想傷害別人的,明明我想要幫助別人、想在風雨飄搖中治癒人心。只是愛的額度用至負數了的時候,不休息停下來就會開始自我傷害、繼而在無形中傷害別人,然後夢醒了就在想自己為什麼做著這樣的夢。可是不要緊的吧,情緒和思緒、本質上都沒有對錯好壞,要尊重他們的存在、讓自己有活著的實感。拍拍自己的心輪,流淌的淚水不擦乾也不要緊吧,雖然淚痕在臉上乾枯會令皮膚變得繃緊...可是乾枯的土地迎來雨水,野草最後還是會長出新綠的芽。
我沒有想像過初戀是什麼顏色的,可是看過《月色真美》這部動畫、聽到第三集插曲 東山奈央翻唱的初戀後,大概覺得初戀就是五月雨的綠色。的確我在初戀時有淋過一場五月的雨,在圖書館門口待著不會回來的對象,天藍的的校裙因為雨水沾濕而變深了,然後又因為圖書館的冷氣偶爾吹出來吹乾了而變回原本的顏色。那時的我看著遠處維園的樹木,想起自己愛得如此狼狽就哭著哭著笑了,像個笨蛋一樣。以為對方會因為覺得愧疚而補償自己,可是到了最後,能治癒自己的就只有自己吧。拿出裙袋的iPod,點開了喜歡的樂團Pay Money to my Pain的專輯。那時候主唱的K還沒去世,我還在期待著那天能飛去日本看他們,或是他們會來香港辦音樂會之類的。
Picture is the only way to remember that your past is true.
有一段時間我患上了解離症,解離失憶的傾向尤為嚴重。會忘了自己為什麼去一個地方、要見什麼人、就在街上遊蕩、去球場看人踢波、去他家裡樓下問他有沒有空出來喝酒,然後迷糊地找回家的路。然後隔天就忘了,直到自己看到自己facebook上沿路寫著一堆片段的文字、在手機圖冊裡面看到隨機的風景照,才想起去了哪裡、見了誰。然後看著紀錄覺得很尷尬。過了一段日子後,facebook的on this day可以選擇屏蔽一段時間的貼文,我屏蔽了那個中四暑假的所有回憶。拒絕想起。「這麼晚還沒回家很不自愛。」家母如此說著。讀得懂背後的邏輯,可是我拒絕接受。本來我就是一副無用的軀體,從性愛中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這是我自愛的方式,這是我存在的法則。不然我又會在功課和師長同學的偽善中被淹沒。
我的阿康,不是我的初戀,之於我是漆黑大海裡面的救生圈一樣的存在吧。曾經抱著他渡海,卻不會有肯定或是否定,只是一直順著我想到達的彼岸然後扶著我前進。即使他說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攬了很多壞的標籤上身,嘗試嚇跑我,可是我眼中只有他一個對象吧。我愛著他,這個讓我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有被愛著的人。
光は残酷だ。光是殘酷的。「阿康」曾經是我的光,不、到現在他還是光,可是不再是我的光了。我的佔有慾和控制欲都很強、界線感也很強,那是我安全感的來源。我知道有什麼事的時候躲進那個AT-Field裡面就好了。曾經阿康的懷中是我感到安全的空間的一部分,他身上洗衣液的氣味能讓我安心,可是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俱往矣。或許我不想回想,可是有次放學路經Francfranc,聞到像是他身上氣味的香薰蠟燭,我還是馬上拿了去收銀處結帳。然後點燃了幾次又放在家裡角落塵封。就像我跟他的回憶一樣,好好的收進包裝盒裡面,跟別的東西堆疊在一起,然後不翻找也不主動觸碰。觸碰回憶的結果太危險了,記憶之海翻滾的結果從來都是無法預計,眼淚已經流得夠多了,我已經累了。
愛不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技能、他跟魔法一樣是後天習得的,被愛和承受別人的愛也是如此,決定不愛了也是如此。可是還是要先學習愛自己的吧,你是值得被珍惜的,大家都是值得被愛被珍重對待的。即使「阿康」做過什麼壞事也好。
躺在旁邊的未婚夫突然把手搭到我的肩上,跟我說了一句おつかれ(辛苦了)。
好吧 人生真的是很累的。
愛的魔法師的配圖,最近在練習iPad畫畫,這張送給@珮妍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