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裡的回憶(二十八)不加冰的威士忌

抬頭望眺遠山片片落葉，又一年了．．．

秋天！愁思又悄然進駐，朋友們！你們最近可好？在這惹人思緒的季節裡，我總是特別地想念你們．．．

『喂！阿旻，你是來渡假的還是來發呆的？』

回頭看著那群已笑成一堆的兄弟。

『他啊，老毛病又犯了！』接著又聽到有人說著。

『阿三，難得出來一趟，不要盡是一個人發呆，過來和大家聊聊天』昆哥揮著手叫我過去。

『阿旻，大嫂最近好嗎？好久沒去問候她了！』二哥幫我點煙時問著我。

『喔，前几天大哥忌日我有陪著大嫂去看大哥，大嫂很好，寶寶也很好，現在在念幼雉園了，大嫂有要我向兄弟們問好，我有邀她，但她說伯母最近身體不好，不方便出遠門。』

二哥聽後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我知道他的思緒又回到了過去．．．

天色漸暗，民宿的老闆正忙著幫我們準備營火，看著小朋友們興奮地拉著大人問東問西，這氣氛沖淡了不少我心中莫名的抑鬱。

喝酒、唱歌，接過老闆剛烤好的「鹽烤香魚」，捧著剛切下的「烤乳豬」，今夜沒有台北過往的車囂，只有迴響整個山谷快樂的笑聲。

『三叔，我要吃那個！』

把小綠抱起來放她坐在我腿上，輕輕捏著她那被火烤的紅通通的小臉。

『小綠，不要黏著妳三叔。』二嫂走過來就要把小綠抱下來，小綠不願意地緊抱著我的脖子。

『沒關係，二嫂！』我笑了笑。

二嫂又對小綠念了几句，聽到二哥在叫後就走了開去。

拿了小塊肉片給小綠，看著她吃得有味，心情又現久未見的開心。

『三哥！』

回頭一看，是昆哥的女友小雯在叫我。

『嫂子，這邊坐。』對小雯說著時，拍了拍石椅上的灰塵。

『小綠乖，找哥哥玩去。』把小綠放下，輕拍了她的背。

小綠嘟著嘴，不情願地跑開，對小雯點點頭，把半杯啤酒喝完。

『三哥，昆哥有和妳說過這次聚會的事由吧？』

我點了點頭。

『本來約好了，但我朋友臨時有事，所以．．．』

『你們多事了，不過這不是正好，免的到時氣氛尷尬。』我插話說著。

『喂，你居然說我多事！』

回頭看到正站在小雯背後的昆哥。

『本來就是啊！』笑著接過昆哥丟過來的啤酒。

『阿三，不要怪我多事，誰叫你工作那麼忙，休假時就搞自閉。你看兄弟們都兒女成群，不然也都有個伴了，只有你！大家都為你著急，你還無關緊要，每次遇到伯母她就對著我吐苦水抱怨，說我們做什麼兄弟也都不幫你介紹．．．』

昆哥一口氣直說，我當耳邊風自顧著喝著酒。

『昆哥，這魚不錯，這一半給你。』說著便把魚伸到昆哥嘴邊。

『你喔！不說了．．．』昆哥推開我的手。

『口渴嗎？』拿起酒對著昆哥插話說著。

『氣死我了，乾！』

『對嘛！喝酒才好，氣什麼，那話那麼多。』

一口氣喝完，和昆哥相對地大笑著，昆哥手指著我猛搖頭，一旁看著的小雯也不禁莞爾。

『那三哥，下次有機會．．．』

『不用理他了！』不等小雯說完昆哥徑把小雯摟在懷裡。

『喂喂喂，要親熱請到旁邊去。』我打趣笑著揮趕著昆哥。

『就是要你羨慕死！』昆哥說著又往小雯臉上親去。

這下換我大笑，手指著昆哥猛搖頭。

蟲鳴，庭院裡已然空蕩，兄弟們招呼著小朋友睡覺，陪著女友夜訪幽靜。營火餘燼斷續飛揚，興奮的情緒也跟著平緩。桌上有魚、肉，加上半瓶威士忌，三瓶啤酒，冰桶半融冰塊，這已足夠陪我和夜對話。

『不加冰的威士忌，不會太濃？』

二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呵！被二哥看到了，要不要也來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二哥說著。

『阿旻，你今天喝不少了，還喝？』二哥走過來坐在桌子的另一端。

『是不少！但還沒有喝「不加冰的威士忌」。』我笑著順手幫二哥倒了一杯。

『二哥有，那我有沒有啊？』昆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忽然從我背後發聲。

『喂，你們這些酒鬼，又在喝了！真不夠意思也不叫一聲。』

二哥、昆哥和我同時望向來聲處，一看阿文拿著一瓶威士忌對著我們晃啊晃，旁邊站著青仔嗤嗤地笑著。

『乾！』大家眾口齊聲地喊．．．

『記得大哥在時最喜歡和我們用「不加冰的威士忌」乾杯。』我抹了嘴上溢出的酒說著。

『這是有意義的！』二哥接著說。

『什麼意義？』阿文看著二哥發問。

『大哥曾說過，不加冰的威士忌夠烈夠味，若加了冰、加了水，那感覺就會

淡然無味。兄弟間的感情就如同「不加冰的威士忌」不能被外來的東西沖淡。』

聽著二哥的解釋，大家都心有所悟地點著頭。

『月亮出來了，好几年中秋都沒看到月亮。』昆哥說著。

『是啊，我怎麼感覺今年的月亮特別圓！』青仔抬頭望著月亮。

『那是因為今年是我們聚在一起過中秋啊！』我笑著說。

大家同聲贊同地笑著，乾杯聲又起．．．

喝完最後一口「不加冰的威士忌」，兄弟間的感情不能被外來的東西沖淡影響，想著想著心思一轉，那男女之間的情愛呢？

「不加冰的威士忌」不禁搖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