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裡的回憶(三十一)生日

她的暱稱寫著．．．

『我今年要結婚了！』

看到這行字並沒有任何感覺，唯一的動作便是發了個訊息祝福她。

站在窗邊抽著煙，這裡是十五樓！

微閉著眼，風．．．

吁了口氣！窗外前棟較矮的那樓頂上種著一棵山櫻花，綻放的紅宛如羞澀新嫁娘般令人注目。

難得的陽光難得的清閒，望著遠方飄雲發呆也是難得的享受。第二根煙燃盡時天色也漸漸黯沉，今天又這麼過了。開了門正走進辦公室時不禁回頭再望了山櫻花一眼，笑了笑．．．

『謝謝！』

退出視窗前收到她的回訊，看著訊息停頓了几秒，並沒有再回訊給她，我逕自離線。

過了近二個月加班的日子，此時的忠孝東路已燈微人稀。煙隨著風輕飄，心隨著雨濕更沉。生命的目的何在？我不禁問著自己．．．

閃閃車燈映著飄雨發亮，淋雨的心情和往常並沒有多大不同，只是更添了孤寂，這三十二歲的生日這在加班中渡過。

居酒屋裡感覺滿暖和，雖然人並不多也不認識，但至少讓我感受到人氣的存在。

手機裡留有一通簡訊，是學妹傳來的，這是我僅收到唯一的生日祝福，雖然只有短短四個字，心中仍能感受到她的心意而總算有了一丁點安慰。其實生日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到要人幫我慶祝或是要人記得，但就是一種感覺，一種奇妙難以形容的感覺。第二杯的威士忌喝起來有點苦．．．

踏著微醺的步伐，忽然想起和朋友傍晚的傳訊。「結婚」，人到了一定年紀是否都會想結婚？記得她也曾是個不婚主義者，沒想到．．．

未過三十前我也想過要結婚，尤其是在五弟結婚那時我曾緊緊握著我曾愛過的那個女人的手。

結婚了！但新郎不是我。

電話聲驚走了我的醉意，電話那頭響起了好几個人大喊著「生日快樂」。不自主地用手擦著溢出眼眶的淚跡。

『阿旻，在那啊？』誠哥問著我。

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嗯了一聲。

『我們都在阿海的店裡，等你過來，怎樣？要不要過來？』誠哥問了一串。

『你們怎麼記得我生日？』

『你不也記得我們的生日？白痴！快點過來。』誠哥笑著大叫。

在朋友的生日歌聲中，我切了近十年來的第一個蛋糕，許下了友誼長存的願

望，雖然平常，但卻是我最衷心的希望。

坐在誠哥的車中，開著窗吸吮著含雨的空氣．．．

『不冷嗎？』誠哥點著煙問著我。

我搖著頭，繼續看著窗外。

『誠哥，你會想結婚嗎？』轉頭問著誠哥。

『目前不想！』誠哥吐了口煙，搖著頭。

『怎麼？你想？』

我也搖了搖頭．．．

『怎麼？你也和我一樣成了不婚主義了啊？』誠哥邊說著時把煙遞給了我。

『不是，是時間未到，而且我也沒對象啊！』笑著回了誠哥，順手點起煙，深吸了一口。

『是嗎？』誠哥大笑，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

『小心點！』誠哥說著。

揮了揮手，要誠哥快回去。

拿起鑰匙開著門時又想起了傍晚的事，是不是時間到了就會結婚？這種想法會不會造成因為要結婚而結婚，即使不是自己想要的對象？

想著朋友們問我最後一個不說出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