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日記|小組練習

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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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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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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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跟 @暖暖 社群的夥伴進行了小組練習,我很喜歡這次練習提供的題目,想把題目跟你們分享,也許你也可以試著在睡前問問看自己!

1. 你喜歡你自己嗎?
2. 你覺得別人會喜歡你嗎?
3. 你覺得孤獨嗎?
4. 想起 2022 最快樂跟寬心的是什麼時候?
5. 現在我常想起誰的臉?他的表情是怎麼樣的呢?
6. 我能想起我自己一個人也很自在的時候嗎?
7. 我現在看什麼東西會開懷的笑出來?
8. 現在睡前如果腦海裡有回憶跑出來,都是些什麼呢?我會哭嗎?還是笑?
9. 如果能回到那個回憶裡面,我會做個不一樣的反應或選擇嗎?

我跟這位夥伴的練習方式是輪流問對方一個好奇的問題。

其中,當我在回答「我喜歡我自己嗎?我覺得別人會喜歡我嗎?以及我覺得孤獨嗎?」等問題時,我並不太確定我到底是喜歡或討厭自己多一些,那個比例似乎是浮動的,且彼此拉扯;而我也認為「朋友」肯定同時對我抱持喜歡跟討厭的心情,因為我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而人跟人之間亦很難百分百契合。至於孤獨呢,則是時常擁有的一種感受,但孤獨對我來說是必須的,我很需要與自己相處的時間,不過當我心情很差,卻不知道可以跟誰講講話時,孤獨便會變得難以忍受。

因為回答中提到朋友的關係,所以夥伴接著問我「朋友」的定義是什麼。

當時我好像愣在那裡幾秒鐘。

「朋友對我來說究竟是什麼呢?」

更年輕的時候,我對於朋友的定義是很廣泛且模糊的,我認為任何人都可以是朋友,但同時,任何人卻也可能都不是朋友;印象中高中讀女校時,班級內有不同的小圈圈,而我當時會刻意地跟每個小圈圈保持距離,同時試著跟每個人保持友好。不過,有一點矛盾的是,這一兩年在諮商的過程中,諮商師卻多次提醒我「朋友」跟他人的差別,因為我似乎經常很輕易地便判斷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此時我的界線或防衛心便會放得很鬆,而這是有點危險的。

似乎也因為我還正在練習區分的過程,所以這段日子我變得有點害怕跟人建立關係。

今天在跟高中朋友 Z 練習英文口說時,我跟她提及這個討論,她聽完後說她覺得我天生自帶 charming 和 attractive 的特質,只是 somehow 交朋友這件事讓我感到困擾;聽到的當下好開心啊,因為我心裡明白我是一個對於台灣人來說,講話有點直(白)接(目)的人。Hmmm,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坦率、一致的性格,所以才讓旁人感到自在嗎?

後來我跟 Z 也聊到,台灣社會或家庭教育往往灌輸我們要當個討人喜歡的人,因此經常在面對不舒服的情況時習慣忍耐,卻忘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界線跟性格,所以最後我們兩個大喊要做自己!不要再當什麼 Good Girl 了!👊

其實有點擔心自己接下來要到一個新城市居住,是否能夠適應新的人際網絡呢?可以想像那會是一個有點不舒服的過程,但我想要開始練習回到社群了。嗯,幸好當地文化是講話很直白的,我想這對於我這種欠缺「目色巧」的人應該會輕鬆一些 : )




某次暖暖的線上講座,一位成員對現場的人(一半是倖存者)提問,當我們因為不穩定的心理狀態而不能正常生活時,別人卻已經在準備考研究所及其他人生規劃了;而這些性暴力創傷所導致的時間及金錢成本,是加害者所能夠彌補的嗎?

儘管隔著電腦螢幕,但我卻可以從她/他的一字一句中深刻地感受到憤怒與無力感。

我似乎從沒有認真計算過,這兩年來自身的失序狀態所帶給我的成本是什麼;當天在結束線上講座後,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啊,我的確花了好多時間跟錢在處理這個傷口呢」。

我曾跟朋友開過玩笑,我接下來的人生目標就是很單純地賺錢看心理諮商、看醫生。就這樣。儘管諮商非常貴,但是是必要的開銷。但是,如果當時這些事沒有發生在我身上,我現在會是怎樣的人?我會更喜歡那個版本的我嗎?

小組練習那天,當我跟暖暖的夥伴在進行到下面這個題目時,

如果能回到那個回憶裡面,我會做個不一樣的反應或選擇嗎?

我對她提起了這個「成本」問題。

她說她其實蠻喜歡現在這個自己的,因為那件事的發生,所以她後來花了很多時間上跟心理或探索自我相關的課程,更因此去聽了法律系的課程,而我的確在跟她對話的過程中,充分感受到她的同理心與溫暖。

也許,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的發生都不是我們所能夠掌控的,它就是發生了,而我們也的確在當下做了最佳選擇;儘管在後續漫長的「呵護傷口」過程中跌跌撞撞,並耗費很多的時間、心力與錢;而這個過程有時候是血淋淋的,但因為我正逐漸靠近真實的自己,所以我也因此感受到了身體那股潛藏的力量。

嗯,我想,我們所遭遇的並不是加害者所能夠彌補的,但同時要記得跟自己說聲謝謝,並看見自己是如何走到這裡的。

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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