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第四天：un beso

那天我們一起坐船去湖對面的一個小鎮，去到的時候才發現，最後一趟回程的船即將出發，於是我們又原途返回。所幸天氣清朗，湖面映照著傍晚的霞光，有幾分愜意。你說光線很好，拿起手機要給我拍照，我把頭別了過去。我不喜歡拍照。

我們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買零食，我們看著零食包裝上的動物模仿起了動物的叫聲，走到收銀台的時候我開始學豬叫。鄉下的家養過豬，所以我學得很像。哼哼嚄嚄。櫃檯的小伙子笑得差點把要結帳的啤酒瓶給摔了。

後來我們坐在哪裡聊天，我聊起了我的姪女，你談起了你的外甥。你給我看她的照片。你說她小的時候胖乎乎，後來像橡皮糖被豎著拉起來一樣，變得又瘦又長。你說她把你當同齡人看待，每次打電話都要問你學校怎麼樣。你說她小小年紀但壓力好大，每天有做不完的功課⋯⋯我湊到你跟前看照片，臉幾乎貼著你的臉。某個時刻，你停止了說話，只靜靜地看著我。我也看著你，你的睫毛又翹又長。我在等你，但你只看我。不知過了多久，我用嘴唇在你的臉頰上輕輕點了一下，你的眼睛亮起來，輕輕地回親了我臉頰一下，然後悄悄告訴我：這是我第一次親人，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