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Twitter收購案談Mastodon與聯邦宇宙

Elon Musk 收購了 Twitter，在網上掀起了軒然大波。我個人樂見 Twitter 能因此變得更加透明，如果馬斯克能夠履行承諾保障推特上的言論自由，對世界來說是好事。假如馬斯克因為在中國的龐大生意，反而帶來負面的影響，比如箝制對中國政府的批評呢？白玫瑰的名言：「競爭都是好的」，到時候就捨棄 Twitter 改用其他替代產品吧！如果本來就同時在使用替代產品，到需要的時候轉換成本就不會那麼高了。自從馬斯克宣布要收購 Twitter，將之私有化之後要改進言論審查以來，Fediverse 迎來了許多 Twitter 難民。單是 Mastodon，4 天就增加了 8 萬多人（來源：Gargron的嘟文）。

Gargron，也就是 Mastodon 的創始人 Eugen Rochko， 在文章中自述，2016 年時有傳言說 Twitter 將賣給另一位具有爭議性的富豪，從而促使他開始打造 Mastodon。持平的說，打著「另類 Twitter」旗幟的 Mastodon 的確吸引了不少用戶，從而讓 Fediverse 興盛起來。Gargron 似乎是有意地讓 Mastodon 變的像是 Twitter 的模樣，而且還在進行中。最近發佈的官方 Mastodon app 中，本地時間線和聯邦時間線被拿掉了，而且這個變動是再往前不到一個月內發佈的 Mastodon 3.5 網頁版所沒有的。在 Mastodon 官方部落格，Gargron 寫道：

While designing the official apps we got an opportunity to reconsider some Mastodon features. The federated timeline, also known as the public timeline, firehose, or “whole known network”, is a view into a Mastodon server’s real-time database of public posts; and the local timeline is that, but filtered by only posts originating from your Mastodon server. While some people came to rely on those tools, there were a few reasons to (at least initially) omit them from the apps.

The federated timeline has too low of a signal vs. noise ratio to be effective as a discovery tool. Due to the way Mastodon pulls down content to provide more detailed profiles and conversations, the federated timeline becomes unmanageable on servers of all sizes, even single-user ones. Unsurprisingly, most content is not actually worth looking at, and in some cases, actively undesirable.

一言以蔽之， 「 聯邦時間線的資訊都是躁音．．．我不是針對你啊，我是說，在座的各位發出的都是噪音 」 。再看下去，原來是為了要將 Mastodon App 上架到 App Store 與 Google Play 所做的預防措施，畢竟這兩社過去有著因為使用者產生的內容被檢舉而將 App 下架的歷史。然而，我認為取消顯示聯邦時間線的做法違反了 Fediverse 的開放與互連的精神，Gab 曾經用相同的理由關閉聯邦時間線，最後斷絕了互連。使用者所產生的內容，對於各平台來說容許的邊界該畫在哪裡一直是個棘手的問題；在聯邦宇宙，由於聯邦時間線有來自外部的內容，帶給管理者更多的挑戰。這個問題，需要另外用一篇文章來探討。

另外，Gargron 始終沒有提及 Fediverse，以致許多新用戶只知道有Mastodon，而不知道還有 Pleroma、Misskey、Friendica 這些選擇，也不知道可以用自己的帳號追蹤 Pixelfed、PeerTube 上的用戶分享的照片和影片，所以網友做了個段子，對我來說很好笑卻又非常真實。

可是，就算你聽過 ActivityPub，知道它們是靠這個協定在溝通了，究竟要怎麼樣說明，才可以讓人比較容易理解 Fediverse 是什麼呢？email 是公認好用的比喻：你用 Gmail，我用Outlook，他用自架的 Postfix 郵件伺服器，只要我們知道彼此的 email 地址，就可以互相通訊了，與用誰提供的伺服器或軟體沒有關係。只告訴大家 Mastodon 而不提 Fediverse，就相當於告訴大家 Gmail 而不提 email，以至於有人被問到 email 時回答他沒有 email 只有 Gmail 一樣。我們來看看聯邦宇宙中其他 SNS 的介紹頁面是怎麼描述的：

Let’s Start Misskey

Misskey Hub

Friendi.ca

Pleroma.social

joinmastodon.org

在 joinmastodon.org 這個頁面上完全沒有提到 Fediverse，沒有提到 ActivityPub，沒有像大部分 FOSS 的做法提到其他替代選項，影片也完全沒提，要到說明文件才找得到。雖然 Mastodon 是自由的開放原始碼軟體，不像商業軟體之間競爭的是市場，Mastodon 依靠的是企業和個人贊助，最近還獲得德國聯邦教育研究部的原型基金贊助。我希望 Gargron 不是刻意為之，以擴大自己和 Mastodon 的影響力。總之，

Fediverse不是只有Mastodon，

Mastodon不是長毛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