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问题
据我的观察,大部分人真正意义上的学习,是从秦始皇、鬼谷子、韩非、斯大林、毛泽东或希特勒开始的。简而言之,是从“什么是恶”开始的,这样才能为“善”。我自己就是从希特勒开始的。小时候跑到书城,第一件事就是从高高的书架拿下《希特勒传》开始看,当时觉得很好看。
老轴心:德-意-日
新轴心:苏俄-中国-朝鲜
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提升之后,政治制度不进行相应地改革,经济奇迹必然化为泡影。对家庭、个人成长亦是如此。一个好的结果只是万里征途的开始,当下的选择决定了未来是发展还是停滞不前。
涉及到宗教问题,用“精神追求”或“精神生活”来代替“宗教”一词,这些问题就容易思考多了。以下我还是用“宗教”一词阐述。
1950年后,宗教改革的任务没有完成,代之的是一刀切的宗教“禁令”。虽然大部分人得以远离蒙昧阶段的宗教,但无法摆脱蒙昧的政治,无法实现精神自由。宗教改革的基本任务未完成,导致社会力量的巨大真空。国家力量下的改造成果是畸形的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所呈现的信仰是“吃人”的权力崇拜和国家崇拜。
结果是大部分人只能将国家作为宗教来虔信,但这不能改变国家是一个政治实体的实质,用“政府”指称更合适。当这些人多了解一点政府在做什么,这种信仰就会崩塌,沦为表面奉承的把戏。于是,个体只能可怜兮兮地扭曲自己的人格,顺应那个自己都不相信的庞大机器,即恐怖的极权体制。
在中国,所有的宗教都死亡了,或者是像个僵尸一样(包括马列主义),只剩下赤裸裸的马基雅维利主义。如果体制变革,宗教秩序只能由外部输入。宗教包括宗教思想和宗教实践,儒教的实践是祭祀仪式。在国内,慕道者最多能了解到宗教经典和思想,但最重要的宗教实践却几乎被抽空了,人们最多只能接触到残缺的信仰,却难以体验完整的缤纷的信仰世界。人对意义的需求远大于面包,中国人的信仰最多也就到苏轼的层次,从失落走向通达,其实“什么都不信”,是一种清醒的痛苦。意义的悬空是对生命的凌迟,在宁静的寺庙中,人们也难免产生“会有人来插一脚”的异样感,甚至害怕自己做了不对的事,这是一种严重的SM心态。
宗教,归根到底是提供一种秩序感。简单来说,就是行为和思想的指导原则。秩序感是安定和幸福的重要来源。仅仅靠政府和世俗提供秩序感是不够的,弱势群体、生老病死,政府不可能面面俱到。
思想文化的产生是一个互相接受的过程。在汉以后,儒学就不能独立地为社会(和个人)提供充分的秩序感了,儒道释共同为传统社会提供了秩序。近代以来,西学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秩序,基督教神学和古希腊哲学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而国人则接受了启蒙主义以来的精神遗产,将民主与科学作为中国的药方。80年代,苏俄输入的秩序破产了,引入欧美的市场经济秩序,如今,既定的秩序又面临挑战。。。身在一个“解构”的时代,“重构”还远远没有到来,这样的时代必然是令人悲哀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让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