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藝術史入門課程(四) — 文藝復興原始時期(上)

中世紀的最後階段是哥德式。為何要特別一提呢? 因為文藝復興不是突然發生的。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需要時間, 這很重要並要謹記。儘管在14世紀，西歐的其他地方仍然是哥德式的，但我們發現意大利開始了變革。但是，在過渡時期如何對這些藝術家進行分類是一個問題，因為他們在這兩個時期 (即哥德及文藝復興) 確實佔有一席之地。在本次題目中，藝術家的風格仍將是哥德式的，但它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哥德式，甚至與14世紀之前的意大利有所不同。因此，當今許多學者和文藝復興時期的大師們都將它們視為文藝復興的開始，並以「原始文藝復興」(Proto-Renaissance 為名。

在意大利發生新事物的兩個地方是佛羅倫斯 (Florence) 和錫耶納（Siena）。喬托(Giotto) 是佛羅倫斯的一位革命性藝術家，他成為後人的榜樣。但是喬托一人並不能做出所有革命性的畫作，因此我們還需要研究在附近錫耶納鎮工作的藝術家。

現在我們從喬托開始。第一個例子是一種非常典型的排版，其特徵是聖母瑪利亞和孩子坐在寶座上，周圍是各聖徒和天使。至關重要的一點是關於繪畫的媒界 (media)-這些藝術家使用什麼繪畫。在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主要有兩種繪畫方法：1）在木板上的蛋彩畫 (tempera on panel) -在木板上塗有蛋黃中混合的顏料，非常耐用。任何顏料，基本上是通過打磨石頭或植物製成的有色粉末，都不僅與水混合，而且還與使顏色粘在表面上的東西混合。這種材料令這時期的油畫與眾不同。 2）壁畫 (fresco)-牆上的畫。這是壁畫的一個分支。另一個術語是祭壇 (Altarpiece)。 14世紀的主要主題是宗教，祭壇畫是一幅木製畫，意在進入教堂，在祭壇上方，祭司在那裡舉行儀式。

我們提到過，在一幅典型的哥德式繪畫中，所有表面 (Surface) 都被遮蓋了，沒有​​空的空間，沒有很多裝飾圖案和細節，人物沒有modelling，比例被拉長，並且身體形狀經常彎曲，沒有空間感 (Real sense of space)。但這Ognissanti Madonna 與哥德式的畫作不同。首先，聖母和孩子不是拉長(Elongated) 的身型，相反，聖母是一個非常龐大和堅固 (Massive and solid) 的人物。其次，喬托很了解Modelling 的應用，聖母的臉和長袍看起來是3D而非平坦。布料有種很粘 (Clingy) 的觸感, 從中可以看到基督的腿一樣。當人物因為Modelling而變成3D時，肯定會在空間上有所反映。藝術家應該創造一個足以容納人物的環境。寶座上有些線條，讓天使顯得坐在寶座上面，離我們較近。所有人物的呈現方式都與環境保持一致。這畫作一個獨特的特徵是使用重疊 (Overlapping)。從寶座的窗戶上可以看到兩個人物，使人感覺到這兩個人物身處寶座後面。人物與地面的關係也令人信服。天使看起來很重地跪在地上，因為有重力 (Gravity)，每個人都有身體上的重量 (Weight)。 Giotto在繪畫方式上所做的變革是重要的，他亦從此影響了以後藝術家。

但是，在喬托的作品中, 不難發現一些中世紀藝術的遺下的特色，例如人物重要性會影響其在畫作中的大小 (Hierarchy of size) 和完全金色的背景。這就是為什麼他是一名在哥德及文藝復興時期的過渡性藝術家。

為了全面了解喬托，我們可以看一下另一個顯示敘述的示例。該時期的基督教藝術主任展示基督生平的故事 。以下三個示例均來自喬托的Arena Chapel，它們是在壁畫上完成的，該壁畫是在預先施加的潮濕石膏上塗上厚塗料。這意味著您首先應塗上石膏並在乾燥之前迅速完成工作，然後它將變得非常耐用。喬託為那個教堂做了38幅壁畫。有趣的是，不僅有關於基督的故事，而且還有關於瑪麗(聖母)的一系列早期故事。擴展基督教故事並添加其他元素的想法是13世紀和14世紀意大利基督教發展的一個特徵。信徒對聖潔人物的好奇心越來越大。如此眾多的宗教學者和作家將聖人形像人性化，而不是某些冷酷的神。基督開始看起來像人，瑪麗有了母性。藝術家的任務是將這些故事呈現為人類, 這意味著情感 (Emotion) 和感覺 (Feeling) 的表現。對於喬託來說，敘述的關鍵是清晰度，將所有不必要的細節扔掉。

第一個示例顯示了瑪麗的父母Joachim和Anna。他們沒有孩子並且非常難過, 他們分別向上帝祈禱，並都得到天使的通知，他們將要生一個孩子。他們既激動又衝動告訴對方，在城市大門口相擁。這一切的全部是情感，可愛的情侶溫柔地擁抱並分享著喜訊。在另一邊是城市的女人。他們很好奇，有點八卦，想知道發生了什麼。黑衣女人提醒我們基督教的故事：每個人都會死。她的出現是有點奇怪，但是基督教鼓勵人們思考並感受死亡。這作品是3D立體的，人物都牢固地站立在地面上，而且空間很淺，因為Giotto都集中在人物表達上。左方只有半邊身的人表明我們正在透過窗戶看-他只是沒有走進現場。

第二個例子是《耶穌受難圖》。基督在中間的十字架上，他右邊有他所愛的人（好的一面 ），左邊有士兵（壞的一面）。這幅畫的情感範圍很特別。聖母快要暈倒了，她的頭放在一邊，顯然無法站立，因此需要另外兩個人物的幫助。一個人物正在為基督跪下哭泣。在某些這樣的場景的畫作中，喬托確實在人物的臉上畫上了眼淚。天使們非常沮喪，在痛苦和絕望中哭泣。

這是《哀悼基督》。當基督從十字架上下來時，他的親人可以真正為他哀悼。我們仍然應該注意這種情感。聖徒顯得非常莊嚴嚴肅。聖母再次緊緊擁抱著兒子，感到悲傷; 畫中有人物以特殊手勢絕望地伸開雙手。 Giotto使用景觀來強調場景。非常簡化的背景看起來仍然很有中世紀的特色，格式化的岩石和樹。但是，場景的構成讓我們沿著岩石的路線直達基督的頭。那棵樹完全光禿禿，死了，象徵著基督的死。

現在我們已經看到了喬託與哥德式畫家有何不同，但喬托並不是唯一一個做過新作品的人。錫耶納（Siena）鎮距佛羅倫薩約40英里。一般而言，錫耶納的藝術家在其他方面與喬托相似，但有不同之處。類似的事情包括modelling和3D圖形， 以及令人信服的故事。

下一回, 我們會了解Proto-Renaissance 時期的另一個畫家 Ducc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