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藝術碩士〉
IPFS
𝙒𝙤𝙪𝙡𝙙 𝙮𝙤𝙪 𝙡𝙞𝙚 𝙬𝙞𝙩𝙝 𝙢𝙚 𝙖𝙣𝙙 𝙟𝙪𝙨𝙩 𝙛𝙤𝙧𝙜𝙚𝙩 𝙩𝙝𝙚 𝙬𝙤𝙧𝙡𝙙?
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研究所畢業了,是一名藝術碩士(MFA)。我依舊拿著學生證刷卡搭車,但學生證已經被蓋上「學生證失效」。在美國,MFA學位可以直接進大學教書,就是藝術的最高殿堂學位;在臺灣,這紙學位不會讓自己加薪,一樣領著三萬多塊,但年紀比其他人大,好幾個2000年後出生地都先出社會了。
我拿著這張紙──但對我來說不會沒有意義,只是說真的也無法增值──到處求職,也求職成功了,薪資沒有比較高。但唸這個研究所,我從碩一看著同學在下課時間去抽菸,我當時不會抽,過到二十五歲以後,我開始會抽,而有些同學早已退學,有些同學拿到大文學獎,在當作家;有些同學在影視圈發展,金馬、金鐘的典禮是他們的,我並沒有特別出色。
在夢中,我還是會夢到自己是個學生,要寫八千字的報告,因為沒寫報告而拿了42分,隨後驚醒,發覺現實的自己已經是個藝術碩士了。在北藝大,我學會看舞、鑑賞古典樂──小時候,母親曾經帶我學過鋼琴──但我啟蒙晚,我的手總是被打,而後也沒有學鋼琴了,那是我人生剛出生不久的記憶。小六的時候,我被音樂老師說:「這一個完全不行,沒有任何節奏感。」到我不曉得為什麼,讀了藝術大學,可以用很便宜的票價聽古典樂現場,我忽然有一天覺得知名的小提琴家在柴小協:「不對,他拉錯了。」我讀不懂樂譜,樂譜對我來說是天書,但我就是可以知道「誰深愛音樂」、「誰彈錯/拉錯了」、「誰只是個演奏機器。」
我慢慢讀懂那些藝術深藏中要表達的,後文青時代,不再是王家衛、杜可風、李屏賓。是塔可夫斯基、劉曉禹、陳進、郭松棻、袁哲生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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