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佈千年:第二十七局 一場表演

偷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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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堯王府。紫楠別院。

『還沒查出呈國新帝的身分,現在又冒出里月見在周國的消息…。』宣袁說到這,突然意識到什麼,他看向桌上那張紙,一手托腮,若有所思地盯了一會,才看向候在一旁的蕭兌。

『有人將戰場轉移到周國了啊。』

『殿下,您果然料事如神。據潛伏在中都的人來報,接獲消息的太至紆很是生氣,他認為宣氏皇族是在挑釁,所以他按兵不動,就是想看看我們在搞什麼鬼。』

『不論里月見此刻在哪,她在周國已是既定事實,那麼,將戰場轉移到周國對誰比較有利呢?』宣袁饒有興趣地說道。

『殿下是認為…?』

『誰與太常卿走的近,就是誰。』

蕭兌知道宣袁指的就是四皇子宣邕,但還是認為另外兩位皇子也有可能,於是道:『殿下就沒想過大皇子與二皇子?』

『他們倆兄弟也就光有野心,注定成不了事的。』

『殿下想先靜觀其變?』蕭兌問道。

『現在的問題是…里月見在哪。』

———

在月見跑去止戊山期間,俋曲村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陽東士找不著月見,正好看到阿离在桃樹下閉目,他便走過去:『阿离,你知道里月見去哪了嗎?』

阿离睜開眼,看向陽東士:『主人不見了?』

『不確定是不是不見,只是找不到她人,所以才想問你,是否知道她去哪。』

阿离想了想,說:『主人向來是想去哪就去哪,除非她自己出現,不然是很難找到的。』

『也就是說,她把我們丟在這,自己則到處跑?』

阿离嗯了一聲,說:『你找主人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問她,我們在這裡要待多久。』

『主人應該不會讓你們在這待太久。』

『聽你這樣說,里月見時常把你丟在家裡,在外到處亂跑?』

『不是丟,是顧家。』

『那你可知里月見都在外頭做什麼?』

『關於這個,無可奉告。』

陽東士覺得奇怪,無可奉告的意思不就是里月見在外頭做了什麼,不能讓人知道。

那麼,是什麼事情不能讓人知道?

『說來奇怪,里月見活了六百多年,不可能什麼事都沒發生,這麼長時間,難道是在環遊上亞?』

阿离知道陽東士想問出什麼,正當他開口時,旁邊傳來煙縷的聲音。

『里月見做什麼事與你何干?』

阿离與陽東士同時看向走過來的煙縷。

『狐狸的耳朵都這麼靈敏嗎?』陽東士訕笑道。

這番嘲弄惹得煙縷火氣上揚。

『陽東士,你存什麼心思我很清楚,你是怕里月見做不到答應你的事吧。』

陽東士哼一聲:『這是當然,里月見的來歷,以及她真正的能力尚不可知,我連一絲的懷疑都不行?』

『果然啊,即便再轉生幾次,藏在靈魂裡的本性依然不變。』

『妳扯那些做什麼。』

『你就和易徇一樣,心裡裝的都是些髒東西。』

聽著煙縷的話,惹得陽東士跟著火氣上揚,口氣也開始變差:『妳一個作惡多端的狐妖,有資格批評他人!』

『我作惡多端?』煙縷指著自己,認為陽東士說的這句話非常可笑。

接著,煙縷現出自己的九條尾巴,再從其中一條尾巴拿出一支橫笛。

橫笛笛身為清透的碧玉色,上面佈著像被鮮血潑濺般的血色紋案,橫笛尾部則系著黑色絲絛,那是煙縷的武器,名血紋玉笛。

『被封印三千年,正好拿你練練筋骨。』

語畢,煙縷持著血紋玉笛蓄滿妖力,朝陽東士攻去。

陽東士一個機靈閃過攻擊,他怒喝道:『煙縷,這裡不是妳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

煙縷不理會陽東士,她說道:『那又如何,你根本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趁這個機會,挫挫你的銳氣。』

知道自己勸不了煙縷,陽東士立即轉向阿离:『阿离,你就這樣看著煙縷在此鬧事嗎?』

沒想到,阿离兩手一攤:『你就讓煙縷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吧。』

陽東士當下傻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裡是毫無紛爭的世外桃源,我們在這鬧事你也覺得無所謂?』

阿离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並無他人,想著鬧出點動靜,讓他們看看熱鬧也好。

『或許,當作是給村民們看的一場表演。』

『……。』陽東士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妖。

煙縷吟吟笑道:『是啊,只是表演而已,你害怕呀?』

陽東士深深吸一口氣,狐狸真是世上最煩人的東西。

看著煙縷手中的血紋玉笛,陽東士心想,該不該拿出破川青劍,就在陽東士思考時,煙縷的血紋玉笛就以擊中陽東士的肚子。

突如其來的攻擊,將陽東士擊飛在地,他摀著肚子咳了幾下。

『想什麼呢?』煙縷輕撫著血紋玉笛,眼底盡是嘲弄。

陽東士站起身,他伸出左手,比著劍指,橫向滑過右手手腕至掌心口,接著,細小的破川青劍自脈搏處飛出,並恢復原來大小,陽東士接過破川青劍,他指向煙縷:『正好,我就來會會妳。』

『恭候賜教。』

陽東士舉起破川青劍,右後腳猛然施力,快速衝向煙縷。煙縷一個優雅轉身躲過攻擊,接著揮起血紋玉笛,一道玄色妖力擊向陽東士。陽東士當即以破川青劍擋住。

這時,煙縷的九條尾巴燃起一團團的玄色妖力,自煙縷右手邊數來至左邊第九條尾巴代表著由弱到強的妖力,目前的煙縷只使用了第一條尾巴的妖力。

注意到煙縷尾巴的狀態,陽東士猜測著,那九條尾巴冒出來的妖力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功能,例如,加強煙縷的力量。

曾經在書上看過,尾巴是狐妖力量的泉源,就像是爬階梯那樣,隨著修為的增加,逐漸長出尾巴,直至最終的九尾,且不僅是力量,一條尾巴代表一條命,九條尾巴就有九條命,也就是說,狐妖共有九條命可以使用,當年易徇會與煙縷戰至耗盡半條命,就是這個原因吧。

『橫笛可以當武器?』陽東士說道。

『真是見識狹小,你以為只有劍或刀能當武器嗎?』

『不,我的意思是,一個笛子能有什麼殺傷力。』

煙縷聽了,哈哈笑道:『就你這樣的還能當上崑崙觀主持,真是悲哀啊。我的血紋玉笛有沒有殺傷力,你試了就知道。』

煙縷奔向陽東士,手中的血紋玉笛如同一把利刃刺擊而去,陽東士即刻以破川青劍擋住,緊接著,往破川青劍注入靈力將煙縷轟飛。

煙縷隨即反應過來,她持血紋玉笛插進土裡做為緩衝才沒有飛得太遠。

煙縷站起身,她拋出血紋玉笛,施以妖力控制,讓其成為隨意飛行的武器。陽東士凝神看著血紋玉笛,已備接下來的攻勢。

血紋玉笛突轉高速,化為一束玄色光劍朝陽東士飛去。陽東士立即碎步後退,他緊握破川青劍擋在身前,青光乍現,形成一道屏障,陽東士展開破川青劍的護盾。

血紋玉笛撞上破川青劍的護盾,發出錚一聲,巨大聲響。

而這巨大聲響引來俋曲村民的注意,他們循聲而至,就見到煙縷與陽東士正在打鬥。

樓淼率先向前:『這是在幹什麼呢?』

阿离一見到紛湧而至的村民,他馬上走過去對樓淼說:『請村長別見怪,他們兩人在為村民們做一場表演呢。』

『表演?那姑娘的尾巴…也是表演的一部份?』樓淼懷疑地看向煙縷。

阿离用著純真又無害的笑容說:『是啊,本來應該要請你們過來看的,後來我想著,透過吵鬧聲引你們過來看也不錯。』

阿离長得很好看,舉手投足盡顯真誠,樓淼及村民們自然就信了阿离說的話。

陽東士雖正在與煙縷打鬥,但他能聽到阿离說的那些話。

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與她主人真的如出一轍呢。

樓淼略帶擔憂道:『既是表演,應該不會弄假成真吧?我看他們…演得很真。』

『放心,就算不小心濺血也是很正常的事,表演術法就是這樣。』

『濺血還正常啊…,用得著如此嗎?』

『若不如此,各位如何看得盡興呢。』

村民們聽了,也都認同阿离說的,各個點頭叫好,恬靜的日子過久了,偶爾來點趣味也不錯。

陽東士看向阿离,再看向煙縷,似乎看出了點什麼端倪,但又想不通是什麼,事已至此,陽東士不得不繼續表演下去。

『煙縷,你不會想在純樸的村民們面前見血吧?』

煙縷也聽到方才阿离說的話,她知道阿离這麼做是為了自己,她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妄為,就算再討厭陽東士,也不能做的太過份。

煙縷輕聲笑道:『當然,我會盡量克制自己不傷到你,若有個萬一,也是很正常的。』

陽東士皺眉,言下之意,就是無論如何都會讓我見血。

這時候阿离忽然開口:『陽道師,讓大家看看崑崙觀的術法如何?』

一名站在旁邊觀看,年約六、七歲的小男孩問阿离:『哥哥,崑崙觀是什麼呀?』

阿离蹲下身,對小男孩說:『崑崙觀是一個專門修習術法,訓練術師的地方,前面那個叔叔就是從崑崙觀出來的,他可厲害了。』

小男孩聽了後,走向前對陽東士說:『叔叔,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長什麼樣,也不知道什麼是術法,你可以表演給我看嗎?』

聽到小男孩這樣說,陽東士緩緩放下劍,不再擺出與煙縷對峙的姿態,而煙縷也歛下氣勢,她執起血紋玉笛放在唇邊,開始吹奏簡單的旋律,腳步左右輕踏,姿態優柔地搖曳身體,而她身後的九條尾巴則一個一個地收起,收至第九條尾巴,笛聲嘎然而止。

一首笛聲漫舞,加上絕世美顏,可謂天上人間,無不嘆矣。眾人如癡如醉地看著煙縷,這才是真正的表演。

『我這場結束,該你了,陽道師。』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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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拿徜徉在文字裡的虛幻,以自我格調書寫,也許不那麼觸動人,僅僅是為想而寫。 但求,有緣,能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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