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都還沒調適好，就分手

就在我內心還在努力的適應的時候，

突然發現這幾天姐姐情緒比較低落，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

該做的功課，該考的試，該完成的任何一件事，她都盡力做好，

但你明顯感受到她悶悶不樂。

每次問她你怎麼了，她都會說沒事，只是感覺人有點累，

但作為母親，

不難從一些小細節找出蛛絲馬跡，

問題大概跟戀愛脫不了關係，因為我沒有再聽到她提到某某。

這種低氣壓持續了快一星期後，

某天晚上，她在洗澡，我坐在不遠的餐桌上上網

那個位置一般會隱約聽到浴室花灑的水聲，

但這天晚上，除了水聲，還夾雜著哭聲，

一開始可能若隱若現，我還不太確定，正因為不確定，當時還把妹妹從房間裡叫出來，

看看我有沒有可能聽錯，但沒多久，那種隱諱的哭聲已經變調，

變得撕心掏肺、嚎淘大哭。

她是在哭。

我走到浴室門前，手舉起來想要叩門，但要叩下去的瞬間，手又放下來。

我想，她會躲到浴室才哭，一定不想我知道，

既然不想被發現，

我還去問她，她會不會更難過。

我又回到餐桌前，打開電腦，裝忙，等她。

哭聲停了，過了一陣子，她從浴室出來，一切如常，

不說其實看不出來有任何異狀，唯一是仔細看的時候，眼睛偏紅。

我心裡很捨不得，掙扎著到底我要讓她知道我聽到了，還是繼續裝不知情，

我想告訴她我在，

但又怕造成她的壓力。

想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還是忍不住，跟姐姐說，我剛剛有聽到，我沒有要問為什麼，我只是想跟你說說，哭不用躲起來，在家那裡都可以，你不用說，等你想說的時候你再說。

她眼眶紅紅的從房間走過來抱著我，哭了，然後跟我說她能不能明天再說，她會說的，她一定會說的，但不是今天，現在她說不出口。

我抱抱她說沒關係。

冷靜下來，她又轉身回去寫功課。

睡前，她還是說了，說我們分手了。

我抱抱她跟她說沒關係，媽媽愛你。

她說她可能會難過一兩天，不過她肯定自己一定會好。

聽她哭雖然捨不得，聽她哭得歇斯底里，心裡很難受，那種打在兒身，痛在母心的感覺。

但像爸爸說，這就跟她一開始養魚，魚死了，第一時間難以接受，哭得死去活來，再來又再來，幾次下來，幾乎無感。

戀情前後不到 21天，

來得突然，去得也無預警。

我對於所謂女兒談戀愛的煩惱，都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心情還沒調適好，就分手。

突然有點覺得，

之前想太多的我，有點多餘。

我無比慶幸，這一次，我在她身邊，陪她走過這一段。

她說她覺得很難過，

知道不需要也不應該，

明明也沒有多喜歡，

為什麼真的分手會那麼痛。

同學都為她抱不平，

她也不知道誰對誰錯，看起來誰都沒錯，

就只是走不到一塊去。

我跟她說最爛的安慰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但我想，

如果兩個人一起是不開心的，

真的沒必要堅持，

談戀愛，就為了快樂，不開心，沒什麼好留戀的。

有時候總覺得痛到走不下去，

其實痛過了，

一樣可以活過來，

沒有走過不的崁。

好幾次講，她都是默默的聽我說，

她說她不能開口，她開口就會哭出來，

我跟她說沒關係，

不想說就都不說。

我能做的，就是陪伴，

也幸好，我能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