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盛事之社子島圓滿人生房產

2022 年 10 月 15 日

＂社子島圓滿人生房產服務ｘ以哈伯格稅制擁有＂是在台北國際藝術中心駐村作的＂氣候變遷、區段徵收下的台北想像＂的計畫之二。這篇文是要和朋友們尤其社子島在地的華萍和王大哥解釋為什麼作這種東西？要幹甚麼？其實就是要說房產也可以很無政府的，跟加密貨幣一樣，都充滿著叛逆和對現實的理想。

發文的此時，或能先說聲：恭喜！社子島自救會的抗爭等待進入下個階段（今年不可能公告區段徵收）。

今年公告區段徵收已不可能市長候選人都須回答必考題

「區段徵收及抵價地範圍尚在內政部審議，今年要公告區段徵收已『不可能』。」事實上，台北市地政局長張治祥9月26日在台北市議會這一番話，讓部分社子島居民緊張了起來。台北市長柯文哲原承諾在卸任前公告社子島區段徵收，支持全區區段徵收的社子島居民權益促進會，憂心市長換人後一切變調。

內政部在9月28日繼續審查社子島區段徵收及抵價地範圍，支持與反對團體各自號召了一台遊覽車聲援，社子島自救會仍舊質疑開發計畫的公益性與必要性，當天會議砲火隆隆，仍未作出結論。發言人李華萍指出，民進黨台北市長候選人陳時中曾在對談中提到：「我看不到社子島有那麼強烈的公共利益，可以把社子島全區區段徵收。」－－《新新聞》深入報導

進入作品之前，先和還不熟悉哈伯格稅的人介紹一下哈伯格稅，這邊先用馬特市不明飛行兔＜真正的私有制！深度探究哈伯格税＞一文的思路起點來講，這樣之後有興趣看唐鳳寫導讀的那本中譯的《激進市場：戰勝不平等、經濟停滯與政治動盪的全新市場設計》可能會更有眼目一新感。

哈伯格稅（Harberger Tax），是經濟學家 Arnold Harberger 在 1962 年注意到拉丁美洲房產稅徵收難而提出的一種解決方案。在 Radical Markets （2018）一書中，Glenn Weyl 基於哈伯格稅發展出其變體「公有制自評稅」（COST）。這種稅制「允許每個所有者聲明他的財產的價值，然後公之於眾」，然後所有者根據自評價值向政府報稅，然後政府有權力「要求業主把他的財產賣給任何願意支付報價的出價人」，把該財產「使用價值的一部分通過稅收披露並轉移給公眾」，「稅收越高，被轉移的使用價值的比例就越大」。

拉美的民粹體制下，社會職能部門腐敗頻發，不動產評估機構從產權人處尋租，幫助後者壓低估值，從而實現逃稅。

哈伯格的解決思路是，表面上不變，依舊是產權人自評估值，並每年按此估值繳納一定比例的房產稅，但加上了額外一環：國家以強制力保證這一估值成為掛牌市場價，保證產權人必須按此估值向市場上的出價人出售地產。這樣一來，產權人就不得不給出盡量合理的、不會過低的估值。

背後的邏輯簡潔明了：如果想逃稅，壓低估價，產業就可能被人低價買走；如果估價過高，就要多繳稅。於是，產權人的最優策略，就是給出盡可能最接近地產真實價值的估價。

我本來是玩the Space（WEB3像素塗鴉牆遊戲）知道哈伯格稅的，因為遊戲本身要透過購買一顆一顆的像素來構成圖像（就是作畫），但就像在買地一樣，我給一顆像素顏色和定價的同時，就買走了它在畫布上的位置，之後我就照我自己定的價錢繳稅，這個哈伯格稅制背後的思考是有社會全體共有的利益的，所以遊戲本身也有發給全體每人一筆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

在《激進市場》成書之前，Posner & Weyl (2017) 已經對哈伯格稅的 UBI 用途進行了闡述：

哈伯格稅的一個更為激進的用途，是提供全民基本收入。這將更直接地使資本的所有權社會化，因為社區內的個人將更直接地意識到自己在從社區資本中獲得收入。近年來，許多經濟學家和政治哲學家呼籲利用各種資本稅為全民基本收入提供資金，以補償不平等造成的不公正 (Piketty, 2014; Van Parijs and Vanderborght 2017)。看起來，這就是以這種方式使用這部分財政收入的唯一的益處。然而，我們認為，如果整個結構設計得正確，那麼從投資角度看，也有重要價值。除了財貨的所有者外，還有許多人影響著財貨的價值。人們對房產的投資影響到他們鄰居的房產的價值。公司員工影響公司資本的價值（並因此通常以股權形式得到部分補償）。選民幫助決定影響資本回報的政策和經濟環境，除非這些選民擁有資本存量中的一定份額，否則他們可能會把票投給那些計劃破壞資本存量的領導人，正如最近興起的民粹主義運動所表明的那樣。

在看不明飛行兔的深度探究的時候，我發現到其他的樂趣，就是沒想到在解決數學問題的時候，好像還意外解決了「怎麼確保誠實」和「如何會有最優價格」的問題。

96 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維克里（William Vickrey）1961 年描述了一種奇妙的機制，稱作「維克里拍賣」或「次價密封拍賣」。維克里拍賣中，競拍人獨立、秘密報價，出價最高者得標，但他支付的價格是第二高的出價（次價），而不是自己的報價（首價）。

維克里拍賣的奇妙性能是：在這種拍賣機制下，人們的最優策略是誠實，誠實報出自己對拍品價值的真實判斷，誠實的報價就是讓每個人和整個系統都利益最大化的最優報價。

不曉得政府有沒有統計目前全台人民迫遷的人口數，根據英國衛報（2021.11.9）：「在英國格拉斯哥發表的研究指出，根據各國訂定的短期氣候目標，就算全部實現，到本世紀末地球氣溫仍將上升超過2.4°C，遠超過巴黎協定目標。」本來是說要拚上升不超過1.5°C的，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那些開會和作決策的人自己不會活到世紀末，才會變成這樣。

如果世界和你的政府是這種型的，我們要如何想像一個2050的未來的生存景況？本來我是想去社子島取景、營造浪漫情懷的，我最早跟華萍寫訊息說：說不定日後可以像阿姆斯特丹那樣，房子的後門就是一艘船。

作房產廣告也是希望開發派能夠注意到另一種生活的情調，不必大樓一樣可以美好，一樣也會有人想要去擁有去居住（＄＄＄）。

本來希望用社子島的人熟悉的景，後來覺得很有可能，有一天有些人氣起來會自己去找地方蓋房子，住一天是一天，住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浪漫奇想，目前還是圍繞著社子島那個好地方。

作品名稱：社子島圓滿人生房產服務ｘ以哈伯格稅制擁有（Shezidao stilt housing property services with Harberger tax）

作品說明：＂社子島圓滿人生房產服務ｘ以哈伯格稅制擁有＂是在台北國際藝術中心駐村作的＂氣候變遷、區段徵收下的台北想像＂的計畫之二。

時屆2050年，因氣候變遷，海平面上升，社子島原本六米高的堤防外，開始有不具地主或地主不詳的地方，可能搭建高腳屋聚落，聚落居民們享受與水共生、兩棲交通的便利，出有船或出有車。這原本可能只是一群找到在社子島落腳的人發現他們能提供的住房服務，後來自治發展成由當中稍有錢財的人買下房產，由入住戶負擔稅金，只要住的人繳得起稅，就可以一直住下去，房產持有人也不會變賣。倘使有人以更高價購買房產，致使原住戶無法負擔稅金，選擇搬離，房產的新持有人就要自己負擔哈伯格稅制的稅額。訂價越高，擁有者要付出的稅金就越高。

（可以把圖放大，找找看有幾隻貓）

總共有兩款各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