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 爱的欲望与道德【3】

渐渐地，这种办公室的暧昧让人有了某些心理负担。有他在的场合，默言突然有些无所适从，这种没有办法坦然的情境，会让人失了方寸。默言还是喜欢坦然自若、谈笑风生的自己。最重要的是，默言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家庭和生活，整颗心不完整地在爱人身上，并不让自己感觉快乐和满足，即使只是缺失了那么一点点边角。在这个尘世里，一个凡人到底得经受多少的内心折腾，获得安宁的要被新鲜的感觉动摇，颠沛流离的渴求着安定。似乎某段时间的坚定和信心只属于某段时间。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终究只是童话。西游记里九九八十一难，人生历经磨难得道升天，似乎对人的一生描述更为确切。

这些天的聊天，言语间，默言感受到W在一步步测试着她的边界。她的边界很窄，窄到几句话就不能让对方再前进了。甚至默言常常有意把戴着戒指的手指放在另一个手的上面，要告诉他：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结婚了。就是不知道W注意到了没有。默言又似乎在营造一种情节，一种让自己可以免于被责难的情节：我并没有隐瞒你我有家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得基于这一基础之上，这就是默言的边界吧。从这个角度看，这个边界又似乎很宽。

没有想到倒是W先自然而然地说起了他的女儿。默言下午休息喝水的片刻，去了他的办公室说说话，说起他挂在办公室的画，他说是他女儿画的。顺势他们就聊起了他的女儿。中间有几个同事过来找W聊工作。默言觉得有些尴尬，害怕出不了几天流言蜚语就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传开了。默言还是很在乎这一点的，她不喜欢成为办公室流传的故事主角。天主保佑。看吧，踩着地雷阵边走边看的故事序幕已经拉开了，不管默言承不承认，她都在默认着让事情发展。

然而，当天晚上默言失眠了。这一夜的失眠似乎让默言得以自我确认，明确不清不楚的关系对她是一种束缚。她犯了一个错误，让W抱有希望的错误。不知不觉中，默言放任自己享受了一个不该接受的宠溺目光，也可能将让自己和W在办公室处于一种尴尬里。惩罚就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需要让这种莫名的氛围慢慢褪去，同时承受内心对自己的嘲笑。

早上在咖啡间，默言拿着杯子的左手正好对着对面的W，他应该是看到了默言无名指上的戒指，或许他心里面也在想，这个女人结婚了，那就停在此刻吧。默言希望如此。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无从言说，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停下来就好。

匆匆忙忙想入非非，尴尴尬尬临阵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