바람

距离金硕珍和金南俊单方面提出分手已经过了有半个月的时间，金硕珍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还没有找的新的住处，但好在闵玧其愿意收留他这个无家可归的人，不至于流浪街头，分手后的生活整体来看过得很惬意，远离了那个让自己喘不上气的家，连空气都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金硕珍还在计划着和闵玧其的晚餐菜单，来电显示突然出现了半个月没有提起过的名字——金南俊。在金硕珍因为来电人愣神的片刻，电话铃声已经戛然而止，对面的人应该已经挂断，他松了一口气，但第二通电话又紧接着打进来，金硕珍不能在装作无事发生了，但还是没有勇气按下接通键，很快第二通电话也停止了。金硕珍想，好了，够了，那个人的耐心该耗尽了，结果第三通电话又一次响起了，这有些出乎意料，但确实不得不接了。

“你在哪？”

“闵玧其家。”

“还不回家？没玩够？”

“我好像说过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金硕珍，不要闹脾气，我很忙，没时间和你闹。”

“你以为我是在闹脾气吗？金南俊，我说要分手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也请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我们真的结束了。”

金硕珍语速飞快的说完了这段话，干脆利落的挂掉电话，然后把金南俊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进了黑名单，他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了，金南俊还只当他是在闹脾气。他们在一起了七年，也吵过很多次架，但每次都会以金硕珍低声下气的道歉而结束，金南俊是不会低头的，更别说哄人了。他知道用留下一封手写信说分手，然后带着行李离开这种方式确实很幼稚，不像是成熟的成年人该用的分手方式，但金硕珍觉得自己如果再不逃离那个让自己窒息的房子，他就真的要溺毙了，得不到回应的爱都是有限度的。曾经金硕珍也以为自己的爱是挥霍不完的，就算缠也要缠着金南俊一辈子，只要时间够长，金南俊总会被自己感化，所以他忍住了一次又一次委屈，安慰自己，只要金南俊在自己身边就好，但七年的时间，一次次累积起来的失望，终于把他的爱意都燃烧殆尽。

一切的导火索都能追溯到半个月前在咖啡店的偶遇，金硕珍偶然路过楼下的咖啡店，金南俊坐在里面，对面的女人金硕珍再熟悉不过。金南俊的初恋，他曾经暗恋了很久的学姐，以前在金南俊的钱包里，金硕珍也见过学姐的一张证件照，边缘有些泛黄，也不知道在金南俊的钱包里放了多久，金南俊单方面喜欢了很久的学姐，直到学姐出国，他也没有勇气去表白。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金硕珍以前在金南俊身边扮演了很久的知心朋友的身份，金南俊仰望着学姐，而自己仰望着金南俊，白月光回国，这种狗血恶俗的情节最终还是在自己身上上演了。金硕珍那天看很久，原来金南俊也会笑，那种温柔的，带着点羞涩的笑容，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笑容。金硕珍那天才懂了，金南俊其实也会爱人，但爱的人不是自己，就算再努力，也不会有什么改变。那天回家后，金硕珍像以往一样，做好了晚饭，然后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留下了张字条，头也不回的走出来那个住了七年的家，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和金南俊在一起七年，认识了十年，也终于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其实离开那天，金硕珍都没有哭过，这半个月来每天和闵玧其喝酒钓鱼打游戏，正常的不像是一个刚刚失恋的人，就连闵玧其都对金硕珍的平静感到很惊讶，但一切的表象都被金南俊这一通意外的电话打破。挂掉电话的时候，金硕珍感觉到泪水划过脸庞，哭什么呢？金硕珍问自己，他努力擦着眼泪，但怎么也擦不干净。原来自己连说分手在金南俊眼里都是一个笑话，那自己情爱着他的样子，在金南俊的眼里，是不是更加可笑。

闵玧其回到家的时候，金硕珍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要不是泛红的眼角和微肿的眼睛，是看不出来金硕珍已经哭过一场。闵玧其不多问，只是从酒柜里拿出了两个酒杯，比起语言，陪金硕珍喝一杯或许更能安慰他。

“玧其啊，那个混蛋究竟凭什么觉得我爱他是理所应当的事？”金硕珍脸红红的，已经有些醉意了，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对他太好了，他被你的爱惯坏了。”闵玧其平静地回答。

“惯坏？这倒是个有趣的说法，他只是不想失去一个能给他洗衣服做饭照顾他生活起居的炮友罢了，这就是我对他来说全部的意义了。”金硕珍自嘲般笑笑。

“分开了也好，你也该作为金硕珍生活了。”闵玧其作为旁观者，他知道金硕珍为了这段感情牺牲了多少。

“玧其啊，去海边吧，想吃生鱼片了。”这是烂醉的金硕珍被搬到床上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金硕珍的执行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很强，即使前一晚宿醉，第二天还是起了大早，给自己和闵玧其熬了醒酒汤，然后拽着闵玧其就往机场走，票也是刚刚定好的，闵玧其刚上飞机就在补觉，金硕珍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多久没有旅行过了。飞机落地的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金硕珍感觉自己已经闻到了大海味道，是记忆中那种咸腥的气息，唤醒了那个夏日的记忆。

七年前，金硕珍就来过这里，和金南俊一起，那时他们还是朋友的关系，来海边给学姐办离别派对。金南俊不爱出席这些场合，但为了学姐，他还是答应了邀约，整个旅途，金南俊情绪都不太高涨，因为他平时也很沉默寡言，除了金硕珍，几乎没有人能察觉出他的低落。在学姐真正离开的那个晚上，金南俊喝醉了，金硕珍找到他的时候，金南俊正坐在海滩上吹风，眼神是醉酒是才有的迷离，金硕珍凑近，本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但却被金南俊拉进怀里吻住，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即使金硕珍知道金南俊并不清醒，或许根本没有认出他是谁，但他不舍得推开，就这样任由他吻着，毕竟没有人能拒绝自己喜欢的人的吻，金硕珍也同样，就连最后滚上床也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

第二天清晨，金硕珍在金南俊的怀里醒来，他端详着金南俊的睡颜，手指轻轻在他的脸上划过，他感受到原本揽在自己身上的手突然变得僵硬，抬起眼就对上了金南俊清醒的眼睛，“你喜欢我，金硕珍。”这是金南俊的第一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因为眼神不会骗人，金硕珍不加掩饰的眼神，爱意太过浓烈，根本无法忽视。

可我不喜欢男生，你应该知道。”这是金南俊的第二句话，让金硕珍原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但金硕珍也没有多意外，这确实是金南俊才能说出的话。

“那你就当是一夜情吧，大不了以后当陌生人就好，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缠着你的。”金硕珍故作潇洒地说到。

“这样对你不公平，如果你愿意，那我可以学着喜欢你。”这是金南俊的第三句话，金南俊平静的说出了他认为的最佳解决方案，成功让金硕珍方寸大乱。

金硕珍被这句话骗了七年，金南俊很聪明，只要他想学的东西，都能做到很好，学业名列前茅，公司也可以管理的井井有条。金南俊学着和金硕珍去做恋人们都会做的事情，和他接吻，和他做爱，甚至还会在做爱的时候贴在金硕珍耳边耳鬓厮磨着说喜欢，但爱哪里是学来的。

可金硕珍从未从这些亲密的举动中触及到金南俊的真心，他就想是完成公司上的业务一般，公式化的做着一件件亲密的事，但金硕珍却甘之如饴。金硕珍觉得，总有一天金南俊会真的喜欢上他，毕竟睡在金南俊怀里被他搂个满怀的时候，确实也会产生自己被爱着的错觉。所以比起做爱，金硕珍更喜欢结束后的温存，那些为数不多的可以称得上温情的时刻。

去酒店的路上，金硕珍一直恍惚的沉浸在回忆中，连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又要回到这里 闵玧其喊他下车的声音，才终于拉回了金硕珍的思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太美好的回忆，到酒店之后金硕珍也没有了出去玩的兴致，和闵玧其打了声招呼，便在房间里蒙头大睡。闵玧其和金硕珍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对金硕珍这种随性的作风已经再了解不过了，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换了身衣服就自己出门逛了。

金硕珍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金硕珍揉揉眼坐起身，打开灯的时候被沙发上躺着的人吓了一跳。因为金南俊正躺在沙发上，不太安稳的睡着，身上还穿着西装，眉头微皱，眼镜也还戴在脸上，因为金硕珍开灯的动作而醒来。

“金南俊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金硕珍声音里有压抑着的怒意。

“我很累了。”金南俊捏捏自己的眉头。

“所以，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觉得需要给我一个理由吗？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不合理吗？”

“酒店是我名下的，你入住以后酒店经理已经通知我了。”

“你来见我的理由是什么？”

“硕珍，我觉得我们需要当面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觉得我说的够清楚了，分手了 ，我不喜欢你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分手，我不同意。”

金硕珍快被金南俊这句我不同意气笑了，“你有什么不同意？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你只是不习惯，没有一个人无条件的对你好了，你就那么想看我在你面前犯贱？对不起，我累了，不想让自己更贱了。”

“别这么说自己，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在犯贱。”金南俊不是很赞同的皱起了眉头。

金硕珍彻底被金南俊堵得哑口无言，房间里安静下来，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但金南俊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金硕珍确实有些看不懂了，金南俊不去追求自己的白月光，在这里和自己浪费什么时间，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氛围，金硕珍起身，拿起床边的外套，准备出门去找闵玧其。

“你不愿意走，反正这也是你的酒店，我也不能赶你走，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金硕珍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手刚握住门把手，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从身后紧紧抱住，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转了个方向，接着落下的就是金南俊的吻，强烈的、着急的、带着占有欲的吻，金硕珍的惊呼也被淹没在吻里。

金硕珍用力的想要挣脱，但力量的差异太过悬殊，他怎么也推不开金南俊，他也想不明白金南俊到底突然发什么疯，最后只能放弃，任金南俊在自己唇舌上肆虐，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南俊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硕珍，别再从我身边逃走了。”金南俊埋在金硕珍的颈侧，闷闷的说道。

“金南俊，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明明都不爱我，还要把我困在你身边，就为了满足你那点占有欲吗？我不是你的私人占有物。”

“为什么总说我不爱你？”

“难道你爱我吗？你对我说过爱吗?我知道你的生日，我记得你不吃海鲜，我知道你每天早上要喝一杯冰美式，我可能比你还要了解你自己。你呢？你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吗？你知道我对什么过敏吗？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吗？你对我有过哪怕一点点的了解吗？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吗？如果这是你的爱，那我承受不来，所以放过我吧，金南俊。”金硕珍有些失控，这些话他本来不想说出口，毕竟听起来太过幼稚，但失望确实就是在这些小事中累积起来的。

金南俊在金硕珍一连串的质问中沉默了，因为他确实回答不上来一个，甚至连他的生日都不清楚，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感。他在爱的方面一直是迟钝的，以前他以为自己喜欢学姐，直到学姐离开，和金硕珍稀里糊涂的确立了恋人的关系，他好像才明白了，自己以前对学姐的感情更多的是仰慕，因为她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自己却被现实所困，没有学姐那样的勇气，根本算不上所谓的爱。学姐的离开，其实并没有让他的情绪有多大的波动，更多的是为自己感到难过，可他却无法想象那个会在早晨笑着对自己说早安的金硕珍离开的生活，没有金硕珍的半个月里，金南俊过得浑浑噩噩，像一具行尸走肉。金南俊确实是自私的，他贪恋金硕珍带来的温暖，但却忘记了，爱也是需要回应的。

金南俊看着金硕珍的眼睛，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他在里面找不到那种明晃晃的爱了，他只能看到满眼的失望，他却找不到任何一点解决办法，就连金硕珍再次转身离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挽留。

金硕珍走出酒店，漫无目的在海滩上走着，脑子里一片混乱，海风裹挟着大海咸腥的气息，还夹杂着丝丝的凉意，但却不能让金硕珍冷静下来。金南俊的意外到访确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还有金南俊好像喜欢自己的事实也让金硕珍无法相信，金硕珍好像确实还不能完全冷静的面对金南俊，他的话语、行为还是能轻易的影响自己的情绪，毕竟爱金南俊已经快变成了自己的一个习惯，习惯确实很难改掉。但金南俊真的喜欢自己吗？到底是出于所谓的占有欲还是他的真心呢？金硕珍想不明白，也没有力气再去想。

金硕珍心烦意乱的想要摸出手机联系下不见踪影的闵玧其，然后发现自己跑出来的太过匆忙，手机、钱包全部落在了房间里，甚至连外套都没有穿。夜晚的海边，只穿着件短袖还是太过单薄，金硕珍微微打了个寒战，意识到自己暂时无处可去以后，无力的坐在了海滩边，望着大海发呆。忽然，被一股暖意包围，一件外套落在了自己身上，金硕珍回过头，金南俊什么都没说，只是替他整理好了外套，然后坐在了金硕珍的身边，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音。

“对不起。”金南俊用一句道歉打破了沉默。

“你没什么好道歉的。”金硕珍平静的回应着。

“硕珍，虽然这句话可能也来的太迟，但是……我爱你。”

这句告白的冲击力太大，这是金硕珍第一次从金南俊口中说出来这三个字，正如他自己所说，来的太迟了，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能从金南俊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我也知道以前很过分，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你不可能这么快就原谅我，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吧。”金南俊第一次用这种称的上卑微的语气和金硕珍讲话。

“金南俊，如果你所说的爱是像过去七年那样冷落我，忽视我，那我不要也罢，我没有可怜到需要你施舍我这样的爱。”金硕珍实在无法接受过去七年金南俊喜欢自己的事实，这比金南俊不爱自己还残酷。

“你不爱我，别骗我，也别骗自己了。”金硕珍实在不想和金南俊继续争执下去了，“你只是不习惯没有我的生活，你真正爱过的人已经回来了，我很快就能被遗忘，别再纠缠我了。”

金硕珍说完，起身返回酒店，掏出手机开始查询返回的航班，几乎是一刻不停的从这里逃离，或许从一开始决定来这片海滩就是错误的。闵玧其看到金硕珍的短信的时候，金硕珍已经坐上了返航的航班，金硕珍没有多说，但凭借多年好友的默契，闵玧其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想法在自己走出房门后看到守在金硕珍房间门口的金南俊后得到了证实，无论什么时候，只有金南俊这个人才能让金硕珍溃不成军。

“聊聊吗？”闵玧其开口问道。

“嗯，去餐厅吧。”金南俊一边回答闵玧其，一边吩咐餐厅准备好位置和餐品。

虽然说是聊聊，两个人都是话不多的人，去餐厅的路上，甚至整个用餐过程，都没人开口主动说一句话。直到闵玧其用餐巾纸擦擦嘴，然后晃晃手中酒杯，开口：“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不用憋着了。”

“金硕珍呢？”

“提前回去了。”

“他一直住在你家吗？”

“是，你接下来不会要问他过的怎么样吧？这种问题还是你亲自问他比较好。”

“你觉得他还爱我吗？”金南俊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要是不爱你，也不会逃跑了。”闵玧其作为旁观者，有时候确实要比两个当事人看的清楚。

“那他为什么会丢下我？”金南俊虽然还是保持着没有什么感情的声线，但是这句话中好像能听出一星半点的委屈。

闵玧其叹了口气，对于爱情初学者金南俊，这个问题有些太过复杂了，但秉持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闵玧其还是决定助攻一把。他轻描淡写的白月光学姐和金南俊以及金硕珍像八点档狗血电视剧的纠葛讲述了一遍，然后心里暗暗决定在两个人复合以后必须狠狠敲诈他俩一笔。

金南俊听完这一长串的故事，沉默了一阵之后开口道：“什么白月光？我怎么不知道？”

“学姐不是你的白月光？你不是喜欢她吗？不然她回国你为什么要跑去见面？”闵玧其确实被金南俊这个问题问的措手不及。

“我以前确实喜欢过她，但是很短暂，从她出国以后我才意识到那好像不是真正的喜欢。金硕珍才是教会我喜欢的人，至于为什么和学姐见面，是因为她认识很厉害的珠宝设计师，我想为硕珍定制我们的婚戒。”金南俊认真的解释道。

“这些话你对着金硕珍说更有效。你说对吧，金硕珍？”闵玧其对着金南俊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和金硕珍的通话界面，刚刚那番话金硕珍应该全数听到了，“你俩要是早这么开诚布公的谈谈，至于这么折腾吗？”闵玧其又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金南俊，你昨天问的那个问题，我重新回答一次，我同意你追我了。至于追多久，就看你表现了。”金硕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谢谢你。”金南俊郑重的向闵玧其道谢，然后定了最早的一班回家的机票，一刻不停的赶回家。

于是，金硕珍清早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靠着墙睡着的金南俊，不知道在哪里坐了多久。本来还在犹豫着该不该叫醒他，但金南俊似乎被开门的响动吵醒，慢慢睁开了眼。看了眼站在门口的金硕珍，金南俊立马起身，比起语言，动作更快一步，把金硕珍揽进了自己怀里，抱得很紧。

“喂，金南俊不要得寸进尺，松开一点，我要被……”剩下的话语，被急切的亲吻打断，金南俊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爱意，确认存在。闵玧其说的很对，他们之前一直以来太过别扭，才累积了太多的失望和误会，走了这么多的弯路。

“我爱你。”这是金南俊对金硕珍的说的第一句话，金硕珍在金南俊不加掩饰的告白中，悄悄红了耳朵，“以前欠的太多，以后我会全部补给你。”金南俊认真的承诺到，然后在金硕珍唇上又落下一吻，“这是盖章确认。”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那有你这样追人的，你再不仅允许亲我，就要扣你分了。”金硕珍恼羞成怒的说道，手突然被牵住住，一枚戒指落在了无名指上，又一个吻落在了指尖。

“扣吧，我会一点点加回来。但你已经被我圈住了，所以不能允许其他人追，只有我能做你唯一的追求者。”

金硕珍不知道金南俊到底怎么在一夜之间解锁了甜言蜜语的技能，但事实证明，确实很适用。金南俊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信封和自己的钱包，一并交给了金硕珍。

“打开看看吧。”

金硕珍打开了钱包，里面学姐的照片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一张睡着时的照片，不知道金南俊什么时候偷拍的。信封里，是金南俊手写的致歉信，用了中英双语，结尾郑重的签着金南俊自己的名字。

金硕珍被他逗笑，抬头看见金南俊罕见的有些紧张的神情，“以前是我做的太差，但好在我们还有以后，你愿意给我一个重新认识你的机会吗？”

一阵风轻轻吹过，带动了挂在客厅的风铃，在风铃清脆的声响中，金硕珍笑着点点头，踮起脚，吻住了金南俊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