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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入围FIRST,也不知道当导演要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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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芳:来自中国广东潮汕地区,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电影创作硕士。致力于创作具有个人风格的类型电影,在商业与艺术间游走,同时不断探索和挖掘女性叙事的独特视角。长篇剧本《王彩玲女士》入选第13届广电总局“扶持青年优秀电影剧作计划”;短片《联名信》入选第29届大学生电影节,短片《一潭死水》入围2024年FIRST“她的一帧”单元。


張嘉棟:《联名信》制片,《一潭死水》副导演



《就算入围FIRST,也不知道当导演要怎么活下去》


墨西弟:哈喽二位!恭喜《一潭死水》入围了今年FIRST“她的一帧”单元。我们也刚刚上线了导演的前作《联名信》,很开心今天可以跟二位聊天。


观影地址

www.cathayplay.com


我们先聊聊《一潭死水》吧,和海文(《一潭死水》制片)去年冬天聊天的时候,她提到了你们在筹备一个新片,几个关键词是:床戏+灵异+工厂厂妹,我吃了一惊,这个搭配听起来特别像有网大质感的一个片子,当时真的不敢想,最后出来竟然这么动人!


陈芳:哈哈哈太好笑了! 我还真觉得当时拿项目书给别人看的时候没有拿到投资,很大程度上就是大家可能都以为是那种猎奇网大或什么东西,所以基本上没有拿到什么投资。

这个故事的起源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人物或情节,我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类型。在研二暑假的时候,甚至更早,那时候2020年艺联在做《困在时间里的父亲》,还有一个叫《隐形人》,当时看了这两个片子,我自己挺喜欢的,也蛮想做这种电影,这两个片子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用惊悚片的风格,讲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对很多事情失控的恐惧感和幽灵一样无处不在的PUA,这两个片子是当时触发我想做一个类型故事的起源。


这个创作思路这两年是不是还挺火的?我也是看了这些片子之后,当时跟同学说要拍一部带有惊悚色彩的剧情片,我也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个类型,觉得是一个很大的挑战,确定类型之后,更多的是从空间出发,我的毕业论文写的也是空间,我希望这个片子是发生在东莞的工厂。


我本科是在东莞读的,那段时间和别的同学一起拍些纪录片,走访过一些工厂,所以可能当时那些印象留在心里面,但自己不太意识得到,后知后觉吧,等要毕设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我能不能让这个故事发生在东莞工厂里面?我觉得可行,也很有意思。


确定完这两个关键词之后我一直没有动笔,不知道怎么写,所以那段时间我更多是在看一些片子,读一些纪实文学,比方占有兵的《我是农民工》,包括一些新闻报道、纪实摄影等等。看的过程中就发现可能有一些突然的小点刺激你的一些创作欲,自己再去做一些筛选,看看有没有哪些点是你突然觉得很感兴趣,很想把它延展出一个故事。

最后就决定说,我要用惊悚的方式讲一个发生在工厂里的孤独的爱情故事。


墨西弟:当时听说片子本来还要出现死婴?


陈芳:对。其实因为那段时间一直在看一些台湾的民俗恐怖片,《红衣小女孩》之类的,看完觉得也挺好玩的,你看我那段时间真的很混乱,就是觉得这个也很好玩,那个也很好玩,蛙池乐队不是有一首歌叫《孔雀》,我记得他们也是东莞本地的乐队,所以他们的一些歌词也会引发遐想。


我当时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拍一个带着秘密逃离家乡,来到东莞的打工者,然后她有一天发现自己怀孕了,但肚子里其实是一个鬼胎,这个鬼胎由此牵连出了她在家乡的秘密。一开始有这么一个想法,甚至还写了一个比较成型的故事大纲。后来我发现写的挺好的,但是你要拍…


墨西弟:费劲了。


陈芳:对,很艰难,制作上不去的话,就很容易真的像网大了,很low,所以慢慢这个想法就破产了。而且我觉得这个剧本可能在咱们的体系里面可能没法过审,因为我还是要去面对老师,其实还是需要审查的,如果过不了,我也拍不了,所以那算了吧。


墨西弟:所以这个听起来很飞的设定,反而是来自你早先的纪录片拍摄和后期的广泛田野工作。


除了死婴之外,剧本成型后有没有其他比较大的调整?影片看起来还是有些内容被砍掉的痕迹。


陈芳:其实你的感觉还挺准的,我直接删掉了一场戏。这场戏是已经拍了,但我觉得拍的不是很满意,这场戏没有什么叙事性,主要是起到一个氛围烘托的作用,但我觉得放进去会可能显得有点冗长,所以就删掉了。

但在剧本创作阶段其实是有蛮多调整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版本都有,一开始其实是比较朴实的,就是想讲一个工人之间的关系,工厂生活的状态,偏向于讲人物关系,叙事性会更强,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开始发疯,开始写一些鬼胎之类的,过两天又说我要写一个女主,最后要复仇杀人……乱七八糟的,一锅乱炖,特别复杂,特别飞。因为有时候写来写去,感觉这个还行,睡了个觉就发现这个好烂,太一般了,再改成女主复仇杀人,有点像《复仇战姬》,导演今年戛纳不是也有一个女性题材的惊悚类型的片子。


《复仇战姬》,讲的就是一个女性被欺负了,后来就开始杀人,我就觉得很好玩,也要写一个女主在工厂里大开屠杀的剧本。后来还写了一个聚焦女主在工厂里不断被男性包围的状态,因为我看一些采访里面会提到这些女工就是这样一个生存环境,我看的挺有感触的。


墨西弟:刚刚你提到最早是以人物关系为重,但在《一潭死水》中人物关系非常简单,这个女工似乎和外界没有任何交流,内心极度封闭,生活空间也仅仅是工厂和宿舍,极度逼仄。这和你的上一部片子《联名信》放在一起看的话又很不一样,《联名信》中其实是有女性的互相帮助,但这次完全没有,就是一个人,为什么这样处理人物关系?

陈芳:其实在这个版本之前人物关系是比较复杂的,比方说女主和闺蜜之间还存在一些微妙的关系,互相看不起,还有女主和工厂老板之间的关系,可能老板想跟她睡一觉之类,写的挺完整的,但当时给别人看反馈不是很好。


張嘉棟:我会觉得一部短片的长度去表现过多的人物关系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风险。不仅支撑不了,你的焦点也会改变,那大家最后看了这个片子,可能也就云里雾里。


陈芳:也讲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内讲不明白。以及会把它纯粹的影像的调性给变成一个普通的讲人物关系的片子。所以开始慢慢地削减,最后就啥都没有了,就是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張嘉棟:我们当时在讨论的时候,还是希望能用影像化的方式讲故事,包括陈芳的毕业论文,她也是关注空间,本来就需要避免有过于复杂的人物关系。


陈芳:《联名信》到《一潭死水》的转变,我觉得《联名信》的出发点是想讲述自己的私人经验,但到了《一潭死水》,其实我是比较有意识地回顾自己一直以来的创作,为什么会有转变,是我想拍一个对我来讲比较困难的电影,一个纯粹用视听语言描写一个人内心世界的电影,我觉得这个还挺难的,台词越少、人物关系越简单,就越难。

墨西弟:转向经验之外,这对你们来说可能是很重要的一次尝试。


陈芳:非常重要,这是我第一次拍完全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一个群体,也是自己没有尝试过的一个类型。


墨西弟:这次拍摄前期的团队是怎么筹备的?拍摄过程中有没有哪些困难?


陈芳:(叹气)我先说拍摄团队,这一次的副导演张嘉栋其实也是《联名信》的制片,我们也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互相之间很有信任,DP、声音指导也是之前合作下来觉得特别match的两个人,制片吴海文是我的师妹,她是电影修复专业的,她是对整个项目最了解的一个人,做起事来特别拼。女主角是我的同班同学董顺秀,她是左衡的学生,学中国电影史的。


墨西弟:她气质特别棒,劲特别对,完全不用说话就够了。


陈芳:我觉得找她是我做过最重要、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她对电影对人物都有非常独到的见解,而且是第一次演戏,我觉得她非常有天赋。整个剧组基本上都是我的朋友,或者师弟师妹,全都认识,是这样串起来的。

困难的话,就是学生组会遇到的所有的问题,基本上我们都遇到了,非常艰难。


比方说大部分人会愁的钱的问题,做了项目书去找投资,可能就几千、一万块钱,但没人愿意出这个钱,可能大家看到项目书上有“惊悚”二字就放弃了,觉得我这个片子有点问题,再加上现在短片真的很难回本,很难真的去变现,或者是带给大家利益上面的回馈,所以钱的话就只能自己解决,这是最大的困难吧。然后在正式筹备期,也还有组员因为意外事故就没能进组,那时候距离开拍还不到一星期,我还在电话里头和朋友大哭,特别惨。


墨西弟:太极限了。


陈芳:非常极限,那段时间是马上要过年了,基本上东莞很难摇人,而且东莞的工厂都放假了,厂工都回家了,所以你会发现片中工厂里面其实基本上没有真实的厂工,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目前这个工厂,这还得感谢我的本科师妹刘晶晶。到了正式拍摄,最惨的就是我们没有专门的人负责DIT,我就叫嘉栋来帮我拷素材。


張嘉棟:我当然知道DIT的重要性,但确实是因为我工作上的疏忽。当时是拍完之后拷卡,但因为我们当时每个人的电脑都不是特别好,很老的英特尔苹果电脑,拷贝速度特别慢,中间发生了硬盘事故。我们拷贝的时候突然弹出了一个窗口,提示要格式化还是干嘛,就是有好几个选项。

墨西弟:本片最惊悚的部分出现了。


張嘉棟:对。当时我觉得有必要跟陈芳讲这个事情,其实我疏忽了一件事,就是照顾导演在现场的情绪。当时我跟她讲了这个事情,让她当时有点崩溃。我告诉她我找到了解决方案,但其实我并没有找到。我记得我跟她说:我需要告知你这件事情,不过可以放心我有解决方法。然后我就默默地再去打电话咨询大疆,包括又问了学DIT的朋友,后来才确定其实是那个硬盘有问题。当时买的是东芝盘,虽然是新盘,但打开来却是一个希捷的内核。其实这种东西你也预料不了,当时制片在京东购买的全新的硬盘。我也承认这个事情我有过失在里面,当时非常害怕。


陈芳:特别感谢嘉栋,一路帮我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我还得再提一个人,就是我的声音指导林泽坤,他是一个技术宅,帮我前前后后做了非常多事情,解决了很多困难,包括DCP都是他帮我打包的,虽然他总是不回我微信,但我很爱他。


張嘉棟:对,他特别厉害,他特別喜欢钻研硬件、技术上的东西,他最后找到了这些素材。我当场就跟他说我爱你。


墨西弟:熟人班底还是更舒服一些,哪怕遇到一些困难,但是最后大家共事也都比较好相处。有一个熟人班底很重要。


陈芳:所以我觉得我很幸运。


墨西弟:片中有一个镜头印象特别深,女主角在幻想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她以为已经死去的男性,并且去抚摸他的脸庞,这里是一个鬼视点观看女主角的主观镜头,当时是怎么怎么考虑的?


陈芳:这一条镜头其实褒贬不一,有人会非常不喜欢,也有人很喜欢,我当时其实有一种想要让女主角靠近观众的想法,让所有的观众都成为幽灵,我想能不能把这场戏拍的有点诡异,用不太常规的一个镜头表现女主角的情欲,我想把她的这种情欲展最大化现在观众面前,就用了这种方式。我挺好奇你怎么看?


墨西弟:特别好,视点切换,用一个鬼视点/男性视点重新去观察她的时候,反而增强了她的主体。


陈芳:对,因为里面确实基本上所有的镜头都是紧紧圈住女主角,只有这个镜头完全跳脱出来,用另一个视角去观察她,这场戏会显得和别的戏不太一样,也会让别人印象深刻一些。


墨西弟:影片营造的诡异氛围,比如我们刚才提到女主角生活在一个极其封闭的空间,包括调色,都让我想到了一些经典的港式恐怖片,相对来说都有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色调也很像,拍《一潭死水》的时候有没有哪些影像参考?


陈芳:其实我的参考很多都不是港片,但你提到的港片,有一部叫《见鬼》的我很喜欢。


墨西弟:我没听过哈哈,我其实不看恐怖片。


陈芳:你是害怕吗?


墨西弟:特别怕,从来不看。


陈芳:嘉栋跟你一样。


張嘉棟:我也是不敢看,她提到了很多像《隐形人》这类片子,让我去看,我一个人不敢看的。


陈芳: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刚刚讲到的影像参考,我更多是看黑泽清的电影,他其实是一个很被低估的恐怖片大师,当时看了他的《X圣治》,包括《回路》、《降灵》,你看后两部真的是很少有人提到,但我觉得很厉害。


他是一个特别能在日常空间里面挖掘恐惧感的导演。包括他最新的短片《钟声》,比方说他很擅长用一个固定机位,拍飘动的窗帘,或者一个非常普通的正反打,但就是这种普通的东西总是能让我突然心头一颤,突然被吓到,明明是一个生活里面非常司空见惯的场景,但是黑泽清一拍就完全变成恐怖片了,所以我觉得在黑泽清身上其实获得蛮多灵感和能量的。


除了黑泽清,像《夜间小屋》,也是一个利用空间去制造惊悚的片子,这个概念做的非常好,我也很喜欢,但是因为制作没有钱,所以也没有办法把很多想法表达出来,但如果有钱的话,我真的蛮想做这种尝试的。那段时间看了非常多恐怖片,把自己整的神经兮兮。


墨西弟:如果系统的梳理一下自己的创作脉络的话,包括《联名信》和你刚刚提到之前拍摄的纪录片,有哪些经验可以总结呢?


陈芳:我觉得对我来讲很重要的是高二的时候演了一个浸会的毕设《胜岚的秘密花园》,这个片子对我来讲非常重要,奠定了我的一些观念,让我知道导演应该和演员建立一个非常紧密的关系,包括如何去指导演员、导演如何工作,所以当时上了研究生之后,为什么第一部拍一个青春片,也有和我一开始演的这个片子有一定的关系,而且《联名信》以及《一潭死水》,女主角都是叫盛兰(同音)。



在大学正儿八经的拍东西没有特别多,大多数时候都比较草台,就是马上要交期末作业了,同学们一星期两星期攒了一个片子,那时候的状态就是特别水,很随便,对电影的认知也没有特别深吧。


当然可能对我来讲会比较重要的是我大三的时候拍的一个纪录片,当时是拍了一个艺考的学生,考了六年,很离谱,98年的,现在好像才大三大二吧,当时抓到了这么一个人物,然后跟着他一块,前前后后真的拍了非常久,当时这个片子也去一些影展放过,但是对我的创作经验来讲,其实更多的就是要写好一个故事,写好一个剧本,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要非常了解这个人物,吃透这个人物,进入到他的世界里面,完全不要用你自己的想想象去设想人物会怎么做。


墨西弟:故事片在学纪录片的方式,纪录片在学故事片的方式。那你刚刚提到比如说从《联名信》、《一潭死水》,包括你刚刚提到的纪录片,都看到有一些影展的入围,那相对来说是一个起点比较顺利的创作状态,那在创作上是否有哪些经验?需要规避/依赖的路径可以分享?


陈芳:一些小小的感悟吧,经验说不上。第一个是我觉得如果大家要拍短片的话,千万不要按照长片的思路去创作,这可能很重要,因为好像现在国内的教育没有一门课是专门教短片创作的,虽然我们有,但是……根本就没有一个系统性的短片创作,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按照一个长片的思维去写剧本,所以拍出来就会觉得怎么拍不好,故事没讲清楚,乱七八糟的问题非常多,我觉得思维方式要转变吧。


墨西弟:做一些减法。


陈芳:一定要做一些减法,知道自己最想讲的到底是什么,这是最重要的,我其实还蛮赞同嘟嘟熊前阵子在豆瓣讲的那句话,他说短片其实最重要的不是你的选题,其实是你的导演的技法,讲一个简单一点的事情,选择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方式去拍。


第二个的话,也是昨天跟李迅老师聊天,他讲到了一个点我很认可,他觉得我要在常规的场景里面要去找到一些特色,不要觉得我们生活当中就是这样的,我们就这样去拍,他觉得这不是电影。要有自己的一些观察。不要跟别人一样,不然就很套路,很无聊。他很委婉地说了我片子的一些问题,但很多话我确实听进去了。


第三点我觉得也是老生常谈,就是多看多写,两者缺一不可,我希望自己能做到这一点,我觉得我还是做不到很好。


墨西弟:导演下一部影片或者下一个创作阶段的计划是什么?


陈芳:我自己还蛮想写一个带有犯罪悬疑色彩的女性的复仇片子!我很认可李迅老师的另一句话,他昨天在SKP做分享的时候说,你们这些创作者如果想以导演为职业,那先好好的学习一下如何拍商业片吧。这对我来讲是个很大的警醒,我这一次也是跳脱出自己以往的经验尝试,下一次如果有机会走创投拍长片的话,我希望自己能够尝试一些更加商业类型的片子,看看自己能做到哪一步吧。


墨西弟:嘉栋平常会做导演方面的工作吗?


張嘉棟:我本科就是导演系,本来我自己是有打算去考人类学的硕士,想让自己跳脱出来,我觉得做电影不应该只学电影。后来因为其他缘故没再去考,现在我会更倾向于让自己在阅读的过程去获得不同的视角。


墨西弟:在《联名信》和《一潭死水》片尾都看到了中国电影资料馆的logo,导演作为资料馆的学生,这一段教育经历对你来说是否有哪些影响?带来或失去了什么?


陈芳:哈哈哈哈,我觉得其实就是,实践上面基本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帮助,但最重要的觉得还是三年研究生拿着学生证在艺术影院看过不少片子吧。


首先带来更多观影量是很肯定的,可能有一些片子比较闷,自己一个人在电脑上看的时候特别容易走神,但在影院是强制你看的过程,所以就被迫又主动地看了很多片子。


最重要的就是和老师还有身边很多优秀的同学相处,在不断更新自己的创作理念和电影审美,无论你的剧本写成怎么样或者是拍的怎么样,一个大前提就是你首先得有认知,你得有比较。我们得有审美,得有分辨一个电影是好电影的眼光。所以可能更多的带来的是这种观念上面的转变,而不是在实践上。


墨西弟:这次嘉栋会去西宁吗?二位对这次FIRST有什么期待吗?


張嘉棟:我会去的,非常期待在我的工作之余,可以去到一个属于电影的环境。我还是最期待跟人的接触,跟大家的碰撞,聊天看电影,对我来说是逃离日常工作环境的好机会。


陈芳:确实这一点很重要,因为现在院线电影都没啥意思,所以就很想找个地方看点有意思的,虽然也不一定都有意思,但是还蛮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享受一下电影的氛围吧,因为马上也要工作了,在工作之前先感受一下,我觉得还是挺期待观众以及专业的制片人或者媒体,他们的一些反馈,很期待豆瓣到时候那些一星二星。


墨西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芳:我都不知道他们会骂我什么。可能以前看给老师看,他们肯定就是鼓励,然后给同学看,他们也不敢骂你太惨,但是那些观众就不一样了,我觉得也挺期待的。


墨西弟:所以做导演首先要有好心态,好心态成就女人一生!嘉栋平时在做什么工作?


張嘉棟:我现在在深圳这边做海外广告。陈芳每一次有东西要拍,就相当于把我拉回到电影的世界,其实我很感激她信任我。


陈芳:我也很感谢你好吗?!!


張嘉棟:对于我来说,拍电影是一个很幸福的事情。


墨西弟:导演后面要去哪里工作?


陈芳:就…打工嘛,但至少还是和影视相关的。


墨西弟:导演现在的人生阶段有什么烦恼?


陈芳:不知道未来以什么为生,不知道当导演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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