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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bow Serp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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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號青年旅館

Rainbow Serp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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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紀快70歲的他,從不掩飾他那既霸氣也驕傲自大的性格,擁有豐富的經驗和精明的頭腦,我們稱他「老狐狸」...
14號青年旅館(Backpacker Hostel)

「每一個人我們都歡迎! 無論你是從鄉下小鎮,喧囂的城市,你無家可歸或是因為內戰而被迫離開家鄉的人,又或者你擁有特殊的身份地位或學位;在我的青年旅館裡,這些都不是我最想知道的,沒因為你比較特殊,就給你特別禮遇;即便你是總理,誰理你啊!『使用者付費』,沒錢就想來凹免費的,麻煩你,出去右轉直直走在往右轉,那裡有另一家旅館可以為你服務。」來自希臘移民的老闆Evan在閒聊時這麼說。

來自希臘的Evan,認識了澳洲的老婆Joan,後來移民到澳洲;兩人開了一間可以塞滿快42人的青年旅館,歷經數十年,現在已經是街上無人不曉,兒孫滿堂的銀髮的爺奶輩了。可別看他們年長,就擅自起了關愛年長的心,什麼扶老太太、老伯伯過馬路或走路;他們不需要,他們都是精明的頂尖人物,只要以禮(繳錢)相待就可以了。 Joan是比較內斂、文靜又不失霸氣的女性,Evan是霸氣外露,完全不藏他那驕傲自大的性格;若真的要講起Joan,我寫的有限;來講講Evan吧,他的人格太鮮明了,主要是他是以接待人的身份,最長跟旅客聊天的。

一位年紀快70歲拿著拐杖的阿公,擁有豐富的經驗和精明的頭腦,體力早已不如往日,然而說話的語氣絲毫不減一分氣勢,總是帶著狂妄與十足的自信。 他總是能把他的旅館打理得很好,無論是誰住進了他的Hostel,任何人想要在他的地盤上闖禍,得先過得了他這一關, 儘管你想偷雞摸狗,他都有他的一套方式來對你,因此,每個人會對他敬畏三分,也給他起了個綽號—「老狐狸」。

Evan總是喜歡窩在一間屬於他的辦公室(好聽點是這麼說的,不如說是他的監控室)時不時盯著那50吋大的電視,看著他愛的AFL(Australian Football League澳式足球)或是美國FOX新聞台,你一但經過辦公室,就問你「XXX,知不支持川普?還是拜登?」順道跟你講到川普的好棒棒和有多爛,或是美國已經沈淪了,這世界是你沒錢就不用活了的話題。 無論你選哪一個美國政壇人物,他都會問你為什麼,如果你的回答太過天真,「你就等著被資本主義幹掉,記住了!」Evan用那奸笑的臉說。

飯後血糖升高的Evan

他最大的興趣,就是看著一大群年輕氣盛的猴子們在電視裡的小方格活蹦亂跳的。 有一次,來自美國的無俚頭的Riley,使出他的絕活「泰山亂叫」,坐在一旁咯咯笑的我們很快就聽到Evan那有力的丹田,在樓梯下喊著Riley的名字了。 接著,他們倆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言詞交鋒,速度快的跟旋風車一樣,最後,Riley假裝乖寶寶的模樣,轉頭走到我們這來,小聲地說「我還是會照樣吼,趁他不在的時後」。

你在幹什麼,他都知道。

「所以我說啊...就算Evan不在,他家有電視可以看,他照樣看著你們的一舉一動。」他的兒子站在樓梯口無奈的說。

自此,大部分的人(包括我)一直是乖乖的,但是呢,某些人是不可能的。


Lv.1 初新者
當時和來自西法的Mark下一局;兩個都很淺,一直拼命防守,誰都不想棄子

西洋棋真的是不錯的休閒活動。

好喜歡那種未知的下一步,到底是挖陷阱給自己跳還是可以矇騙對方好獲取將軍(Checkmate)別人的機會。 我的對手早已是從小玩到大的人,包括Evan,他們每個人都有屬於個人的風格;而我是個初新者,在他們面前,幾乎是被殺的體無完膚,仰或是被Evan用計謀的引導和預測給將軍了,每一次的對弈都讓我有所成長,天天吃敗仗是很正常的。

從來贏不過,經驗豐富,來自萊比錫的Franz,每次在勝利後露出一臉得意(可惡啊)

我記得我第一次學西洋棋時,那天的天氣不怎麼好,幾乎每個人都窩在青年旅館的交誼廳裡嘰嘰喳喳的。交誼廳並不大,卻有股很神奇的魔力來加速每個人對彼此的了解(真的很神奇),而當時,我們每個人圍繞著桌子一圈玩遊戲,擠不進來的,硬是要擠進湊熱鬧。

這一桌分了幾組人在玩牌,另一組就是在玩西洋棋,而且下得非常火熱;對於從來沒玩過的我,看得特別起勁,頓時,我好想明白西洋棋的玩法,就在我好奇心的驅使下,決定開口去問他們。剛下完一局的A和B和其他圍觀的人立馬抬頭看著我,用一臉從沒看過稀珍動物的臉說「妳不會玩嗎?」「妳認真?我以為妳知道麼玩!」「咦?妳要玩嗎?」。

「不好意思,我只知道名字卻不知道規則,所以...我不會玩耶^^"。」我笑了一下。

「什麼?妳真的不知道嗎?哇啊啊... 我以為妳知道麼玩,這不行...唔!西洋棋可是遊戲中裡最棒的一種休閒了!」B繼續激動的說;「 既然是妳的第一次,那我們可得好好教妳怎麼玩了...妳過來!來坐我的位置,我們教妳規則和走法。」B說道邊跟我交換位置。

第一次學習的經驗真的出乎我意料的有趣,想像一下妳的身邊至少有8個人正在向妳講解遊戲規則,拿著兵和馬,想試圖讓妳了解他們的走法;就在當下,他們每一個人還因為在玩法的規則上有些出入,稍微爭論起來,讓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要聽誰的;雖說有人領妳入門是好事,但缺點就是人太多了,一群在妳耳邊嘰嘰喳喳,真的—好吵!

最後,其中一位來自慕尼黑的Alex,看到我一臉無奈,不知所措的樣子「誒!你們好煩,閉上嘴巴,你們各講各的,她會不知道該怎麼辦,不如讓她下一局嘛,這樣還比較快,對不?」 他說;不得不說這招對我最有效了,與其跟我講這個那個,讓我實際去玩,下完一局,我就明白規則了,剩下的只是經驗的累積而已。

來自慕尼黑的好友Flo,猶豫著下一步怎麼走

從那之後,我一直找他們下棋,在累,也想要玩一場;偶爾去辦公室挑戰終極BOSS Evan,最後都是以十到十五分鐘內被收場,摸摸鼻子的走人。

現在想想,能學到西洋棋真的好感謝,陪我度過封城的時間,還能以棋會友,也讓我很興奮的是—原來我也能玩西洋棋耶。

加大版的西洋棋在YHA旅館,當天正好遇到來自南方島嶼的家庭一起玩


題外:今天去打疫苗,雖然只有打針處的肌肉疼痛,但人有點疲憊了,本來想要休息一下想想要寫的,結果不知不覺寫的都是西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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