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
流水账 2021/4/2
时间太久,以至于我几乎想不起来上次写流水账是什么时候。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时间密度极高,一切变化都在猛烈的发生,半年就换了一个世界。翻开之前写的零碎语言(那几乎不能成为一篇文章),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变慢,在逐渐变成一株植物,变成一个可以心安理得地看着日历一页一页翻过去的人。
上周一有位朋友来拜访,起初我认不出他,自我介绍之后惊觉是那次来参加读书会的朋友,那是我讲的最后一次读书会,讲《尽头》,他很腼腆地坐在人群的最后面,在读书会结束的时候跑来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约一次谈话,后来我就忘记了这件事,但他来了,这大概也是一种缘分,于是我空出一整个早晨与他闲聊,年轻的好处就是可以免去客套直入正题,但所谓的正题也无非是一些诸如人生理想,诗和远方的东西,印象很深刻的是,在交谈的过程中我极度紧张,后背都在流汗,也许是太了解自己,我是一个像吸食毒品一样吸食崇拜的人,所以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放低姿态。至于说了些什么反倒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给了他两条建议:保持道德高尚、学外语。
听说妈妈的心脏出了点问题,我去问她,但她很不耐烦地挂了电话,我大概能理解这种情绪,但毕竟身在其中,我沮丧地、心不在焉地度过一整天,晚上临睡前写了这样一句:“如果至亲要放弃自己,那我又该怎么做?又有何意义呢?”我很不愿意用所谓“人的主体性”来回答这个问题,未免太过于工具理性,人在处理自己的噩运时往往会任性,于是她的安全被悬系在周边人的身上,这大概是那些社群主义者的想法。但我不是,我是一个很典型的个人主义者,可以很轻松地见死不救,“尊重他人主体性”这句话我不止是说说而已。
“在中学阶段,学生应该伏案学习;在大学里,他该站起来,四面瞭望。”这是怀德海先生的一句名言,我时常拿出来用于检视自己,是否有“站起来”,又是否有“瞭望”,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我也从来没有什么勇气,只能在过多的叹号里浪费自己。就像学英语也要学商务英语,题目也是所谓的公司报表、面试、职务调动之类的,这大概是我一生的隐喻,就只是由于缺少那一点点勇气,一辈子都要蜷缩着生活,郁郁而愤然。
正当我这样悲观地自怨自艾时,朋友发来了她的早稻田的offer,真好啊,我不禁感叹,生活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好事的,另一位朋友也即将要来南京玩,这些消息让我振奋,几乎都要觉得一切都还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