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_夢

J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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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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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邏輯揉合的一切

今晚夢到了一個男孩。

在校園的課堂上,所有人都埋頭準備著大考,只有他腦子裡浮現了簡單的旋律、饒舌的歌詞,似乎給他工具下一秒歌曲就完成了,他無法克制這種衝動。

歌詞裡描述著一個叫「大饅頭」的孩子,他出生在一個以豬肉攤維生的家庭,想做點什麼卻被壓抑著。這個大饅頭平平凡凡地長大,沒有波瀾,就像一顆毫無特色的饅頭一樣,偶爾說說自己心裡的苦悶,樸素、無味、無聲。

男孩衝出了教室,外面下著傾盆大雨,身後傳來的權威、師長、廣播的聲音都在警告,試圖遏止他離開。但他沒有回頭,甚至有些生氣。

雨滴打在身上,帶來些微刺骨且寒冷的感受。他兩手都拿著傘,一支折疊傘,似乎已經壞得打不開了,另一支普通的傘,倒是直挺挺撐了起來,卻也擋不了全部的雨。

走出校園的路程有一位師長陪同,一邊「柔性勸導」男孩應該回頭。他們來到了一間零元購小屋,不少人在這裡揀選著物品,出口前散落著各種搶眼的商業廣告。廣播說:「如果下次回來,就讓你帶點伴手禮離開。」男孩克制了慾望,最後一樣也沒帶走。

走出校門口,他腦袋裡的旋律變得飽滿,人聲也更加清晰。公車站的右側是自己熟識的那群乖學生,似乎心情很好,在談論著購物、小清新、不錯的成績與彼此認同。

男孩望著他們有些惶恐,總覺得羞恥,像個失格的人。

夢境在複雜的感受中戛然而止。公車沒有駛來,雨沒有停止,他手上的傘則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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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偶爾會有幾次這種感受強烈的夢,清醒後記憶仍深刻地留在身上,難以釋懷,卻也不太清楚是否要做點什麼,似乎沒有必要去回應這種無厘頭與隨機,只需靜靜等待「出戲」。

想起過往與夢的一些關聯。
小時候的我總是害怕,夢到地獄、鬼、黑暗、地下室、樓梯。
高中的我只在白天睡眠,夜晚享受創作與胡思亂想,不太做這種夢。
後來的我害怕長大,夢到性、淡彩色、溫暖、救贖。

這次的夢境,配角是大學時期的人、不在視角內的路人甲們,場景卻是我的高中生活。
當時的我熱愛歌唱、即興,享受舞台上的短暫、專注與共鳴,卻也旁觀,似乎校園像一場夢。
他逐漸變得壓抑、退縮、悲觀且難以自理。

割裂與和解從來不是短暫的一段時間、一場儀式,抑或是規制能消泯的。

我很感謝在理性的日常裡,這樣的夢回來找我,似乎提醒我又忘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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