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裡的回憶(三)重溫年少

『睡不著？』

聽到背後有人問著，回頭看到嫂子站在門口。向嫂子報以微笑，熄了手中的煙往回走了過去。

『是啊，這麼美的夜景讓我捨不得睡！』收起了沉思的心境，笑著對嫂子說著。

『最近一次見到你也是五年前的事了吧？』嫂子回憶著。

『嗯，那是在升哥和妳的婚禮上。』回想著那次見面的地點，點點頭回應了嫂子。

『這次看到你雖然沒有以前的倦態，但感覺你還是有很多心事。男人總是粗心，他啊！就是看不出來你有心事。』嫂子說著她的感覺和看法。

沒想到還是有人會看透我，雖然不知道我所為何事煩心，但這樣的話卻已經是很久沒聽到過了。

心事！那個人沒有心事，我．．．只是多了點！

『哈．．．沒事！沒事！嫂子多心了。嫂子，這車可以借我嗎？』趕忙把話題轉開。

『你等一下！』嫂子轉身走向屋內。

看著朋友的重型機車就想起以前年少時的瘋狂，也許在別人的眼中我們是不折不扣的飆車族，但在速度中解放壓力的感覺絕非是那些呆板自以為是的「八股」所能懂的。

『去回憶一下吧！』嫂子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說著便把鑰匙交給了我。

催了一下油門，聽到引擎低吼的聲音不自覺地興奮起來。轉頭向嫂子點頭笑了笑，車子筆直地衝了出去，心裡發出了一陣歡呼。尋跡著白天朋友帶我去七星潭的路，天上的星光比地上的車燈還多，風在耳邊呼嘯，好像又回到十七歲追求速度快感的我。

燈能照多遠？眼前還是一片黑，只聽到海浪拍擊的聲音。夜裡的七星潭和白天有著極大的不同。白天的清新在現在看不到，此刻的神秘在白日卻不得見，選了一塊週圍沒有其他石頭相鄰的大石坐著，就像我也是一個人一樣，遠處傳來男女戲浪的笑聲，雖然不見人影，但還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快樂就離我不遠處。

熄了火才想到忘了向嫂子借大門的鑰匙，正在發愁的時候門卻開了，看到嫂子走了出來。

『回來了啊！』嫂子用著關心的語氣說著。

『嫂子不好意思吵醒妳了！』不好意思地向嫂子道歉。

『那話，進來再說！』嫂子拉著我進到屋內。

嫂子忙著幫我放洗澡水，好久沒有這種溫馨的感覺，不過也是很久沒在朋友家過夜了。把身子浸在水中讓每個細胞都能夠得到舒緩，輕鬆？就是這種感覺吧！

矇矓中感到眼前一片亮，睜開眼又趕緊閉起眼，「刺眼！」半開眼看了一下手錶，沒想到我睡到這麼晚了，穿起衣服走到房外，看到朋友正看著報紙，嫂子準備著早餐。

『叔叔早！』小朋友看到我就跑了過來叫我，還把手上的玩具遞給了我。

『哈．．早啊！今天看到叔叔不怕了啊！』把小朋友抱了起來走向客廳向朋友和嫂子問早。

『睡得還習慣吧！』嫂子問著。

『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回答著嫂子的話。

這不是客套話，真的是好久沒有這麼舒服一覺到天亮了。心理想著這几年來常常半夜醒來的痛苦．．．

『那就好！』朋友走了過來拍拍我肩膀。

『來，下來讓叔叔吃飯。』朋友把小朋友抱了放下來，搭著我走向飯廳。

清粥小菜！我最愛的早餐但我卻好久沒有好好享用這樣的早餐了，貪心地多吃了好几碗。抬頭看到朋友和嫂子正看著我，不好意思的放下碗。

『儘量吃啊！』朋友發覺我的不好意思，趕快叫我再吃。

『你一定很久沒吃早餐了對吧？』嫂子猜測著。

『是啊．．．我很久沒吃過這樣豐盛的早餐了！』感嘆地對嫂子和朋友說著。

『來，我幫你再盛一碗！』嫂子手伸了過來把碗接了過去。

飯後朋友帶著全家和我到處走走，看著朋友一家大小那樣的開心和和諧，我是否也該有個家了呢？我心裡起了問號。

升哥和嫂子知道勸不動我只好叫我小心點開車，夜裡的蘇花公路不是那麼好開。向升哥和嫂子道別後，在小朋友的再見聲中我緩緩地開上路。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來到這裡！』我．．．心中不捨。

開著重金屬音樂仍無法消除心中的鬱悶，一路上久久才看到對向有來車，若在心情好時這會是種開車的享受，而現在卻受囿於這種莫名的寂寥，為何我無法排解呢？

路標上指著「宜蘭２公里」，宜蘭到了？沒想到只在靠直覺開車下開了三個多小時。

這時也一點多了，有點累．．．經過南方澳時想起了小時候坐魚船出海補魚的情景。

『明天去一趟堂伯父家好了』心裡計畫著明天的行程。

左右看一看找了家看起來較乾淨的飯店住了下來。伸了個腰，還真的累了，明天．．．先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