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鳥紀元之海伊達戰記(Haiida War)-第七章 [干戈千里]-(2)
在樹海裡的"亡命之旅",他倆在樹羣製造出來的山路上崎嶇的走著,隨著遠處的迴風聲、莫名其妙的沙沙聲,這些奇怪的聲音常常在紫色的樹海裡回響,鐘乳石窟裡的寂靜氣氛被低沈的嗡嗡聲破開來,或許是藏在樹幹之間的蟲族,又或許是行軍前進的傭兵小隊所發出的雜音,在空間裡時而上坡、時而下坡的小徑,環繞著密不透風的樹林,只要一恍神,樹林便很有默契的變化著角度,瑪卡亞緊緊抓著路塔的手腕走在前面,整路的緘默,停下腳步休息的時候更是含著笑意凝望著路塔。
第七章 [干戈千里] (War and Zerg)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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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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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瑪卡亞"坦白從寬"的眼神下,路塔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失風被捕的偷兒,卻沒什麼可說的。
在樹海裡的"亡命之旅",他倆在樹羣製造出來的山路上崎嶇的走著,隨著遠處的迴風聲、莫名其妙的沙沙聲,這些奇怪的聲音常常在紫色的樹海裡回響,鐘乳石窟裡的寂靜氣氛被低沈的嗡嗡聲破開來,或許是藏在樹幹之間的蟲族,又或許是行軍前進的傭兵小隊所發出的雜音,在空間裡時而上坡、時而下坡的小徑,環繞著密不透風的樹林,只要一恍神,樹林便很有默契的變化著角度,瑪卡亞緊緊抓著路塔的手腕走在前面,整路的緘默,停下腳步休息的時候更是含著笑意凝望著路塔。
"世上最遠的距離,就是身邊的人心念著你,你卻無法讓他明白,其實你一點也不愛他。"
至始至終,對瑪卡亞來說是"你情我願"的懸念,但對這一世的路塔來講,這一切原來都是天大的誤會!
路塔煩悶著,連解釋都是多餘的,如果......跟瑪卡亞說,路塔的外皮下,其實內在是地球上的一位布農族女孩,而且還是級別最普通的人類,別開玩笑,他包準會被大卸八塊。原來路塔"高貴"的靈魂早就完蛋了,只剩下自私自利的紅色靈光,整天盤旋在他的左肩上雞貓子喊叫。
因為感激杜巴婆婆的收留,於是再怎麼不稱職,也要盡力把戲演的像樣點。
可是
對於瑪卡亞黏膩的追求,他全然無感,只好頂個"渣男"虛名,把以前那些不屬於自己的任性妄為都承擔下來。
懷裡的龍蜥蛋微微動了一下。
路塔低頭看,以為是自己行走時晃動到了蛋。
他繼續想從瑪卡亞溫暖的掌心裡抽開手臂,紫葉林的上空飛過幾隻已經同化完全的蟲族,牠們巡邏周遭似乎在找尋什麼。
『我想"阿以雅娜"需要你……或者說是需要你的基因。』瑪卡亞拉著路塔蹲低身子,在半個人高的落葉堆裡悄悄的說著。
『姊姊已經不在了……』路塔嘆了一口氣,(左肩上的紅色靈光受到太大的打擊,彷彿選擇了沉默)『海伊達星首領頭人的長女變成了蟲母,本來要找回屍體的我們,要怎麼向杜巴婆婆交代啊?』
瑪卡亞猛然抬頭看著路塔,姊姊?!阿以雅娜在路塔心裡完全就是愛人的代名詞,如今用這麼正式的方式來稱呼阿以雅娜,這個人真的是變了。
路塔有點心虛的迴避瑪卡亞研究的目光,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安置在隔熱軟甲裡的龍蜥蛋。
突然間,蛋又轉動了,這次的晃動頻率更大,路塔抱著蛋跌坐在地上。
『蛋在動……』路塔有點害怕,慢慢拍著蛋,試著安撫它。
『把那臭玩意給我,看到龍蜥人的東西就煩!』瑪卡亞扯開路塔的衣襟,想從軟甲裡掏出龍蜥蛋。
『哎,哎……輕點,不要傷它……』路塔推拒掙扎了半天,只能讓瑪卡亞把滾動的蛋從懷裡拽出來。
瞄到路塔左手腕內側的鱗片,想到它的出處,瑪卡亞心裡的火氣越發旺盛。
瑪卡亞使勁的捏著髒兮兮的蛋,嘴裡不依不饒的罵著:『X的,這是什麼鬼?醜不拉几的累贅…………啊呀,燙死了!』
話還沒說完,蛋殼表面燃起了透明而又高溫的"火燄",瑪卡亞一股腦把蛋扔出去後,拚命對著又紅又腫的手掌吹氣。
蛋落地後,四周的紫色的落葉圍著它旋轉飛舞,因為高溫把原先在蛋殼外的穢物燒化掉,露出了淡綠的原色。
像陶瓷般光滑的表面,沒有雜質,怎麼看都是顆漂亮的蛋。
蛋把自己豎立起來,微微前後晃動著,小心翼翼的注意四周。
『嗨~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路塔慢慢靠近那顆蛋『忘了嗎?你之前在我的軟甲內袋裡待過喔。』
『……』蛋自轉了一圈,又想了想,舉棋不定。
樹羣感知有新生的龍蜥蛋出現,於是紛紛讓出了空間,正巧把蟲族暫時擋在外面。
『來嘛~別生氣~帶你回家好不好?』路塔最後在蛋的旁邊坐下來,然後解開軟甲的排釦說;『進來吧,不然蟲族會吃了你。』
蛋快速的垮了一下外殼,像小媳婦似的滾進路塔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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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塔用狗爬式在樹根的空間裡匍匐前進,樹群們像芭蕾舞者般掂著根部"站"著,上面蓋著厚重的紫色落葉,下面留有半個人高的空隙裡就是龍蜥人屍骨陳列的所在,路塔很尷尬的在乾屍與枯骨間移動著,一邊經過、一邊頻頻的道歉,對祖靈敬畏是上一世與生俱來的教育,用外婆常用的方式念了小小一段布農族的祝禱文,讓路塔的心情放鬆不少。
上空的蟲族聚集飛竄著,牠們聞到了落葉下隱隱的香味。
四處都是嗡嗡嗡嗡嗡的頻率。
出自Omega 的氣味,其實瑪卡亞之前也聞到了,可是他不能相信,沒心情細想什麼時候鬼之森開始有"味道"了……
震翅的嗡嗡聲乍然停止。
兩個人跟一顆蛋同時停止了動作,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路塔眼前五、六人遠的上方有挖掘的聲音,可是他沒有辦法在樹根間大張旗鼓的用渡鴉型的光之能量體,怎麼辦?拉扯著在身上伸展、彈性很好的光之能量體,沒時間思考,路塔快速的左手握拳用光之能量體衍生出短弓,弓打橫,右手覆在左手背上加大能量體的力量,形成光箭,然後夾住弓弦往後拉滿,對準,發射!
狩獵的祖靈,保祐我吧……路塔全身的細胞專注在那個點上,雙臂僵直發冷。
長相猙獰的人皮蟲子剛落地,馬上被爆頭,遭到能量體包圍,蟲體捲曲縮小,牠的生命被吸收,連自爆都來不及就回歸路塔身軀裏。
有一分鐘的停頓,本來寒冷的體溫馬上升高,全身發熱,路塔才開始後怕的颤抖起來。
不怕不怕,當牠們是山豬就好了,路塔安慰自己。
他看著地上徒留下來的人皮,心想,不好意思"借用"一下啊,路塔仔細的把有鱗片的部分剝下來,放到備用衣袋裡。
蟲子們陸續落地,路塔繼續橫弓射擊,蟲子一甩頭閃過了箭矢,像隻牛似的衝撞過來,路塔接著拉弓,往蟲首凹下去的那條縫隙裡射去,四周的景物都模糊了,只有颼颼的箭風穿過,蟲吃了一箭向前方快速擦地倒下,路塔的身後瑪卡亞也開始了攻勢,他有樣學樣,也開始嘗試舉弓射箭。
路塔運用弓箭的便利,經由空隙攻擊被樹根擋住了去路的蟲子。
昏天暗地,只有磷白色的光之能量體射到遠方的光線,還有被射中的蟲子倒下前揚起的螢光色的蟲粉,除此之外能見度很低,耳朵裡盡是嗚嗚的迴聲,不可以讓蟲族近身是路塔拚拉弓的動力,上一世在族裡耆老的教導影響下,路塔也偷學了一點皮毛,現在只需要努力把力量推得更快、更遠。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個……叫什麼?』瑪卡亞把光箭搭在弓上回頭問了路塔。
『你說"射箭"嗎?』
『是啊,這種頭腦簡單的東西……不過,還挺實用』瑪卡亞笑到『你做的很好,怎麼辦到的?』
『因為我姓依司塔達 ( Istanda ),是神射手的意思……』路塔小聲的咕噥到。
在上一世裡,他擁有的家族姓氏是現在不可說的珍藏回憶。
Maiasang在布農族中是故鄉的意思,山林的改變、溪流的沖刷、歲月的不同和部落裡的生活,懷念之情就只能像神話般藏在路塔的心底,現在這個大星系沒有上一世故鄉的影子,失鄉人的靈魂像極了深山裡渺小的颱風草,徒然留下生命裡的折痕,時間一久便灰飛煙滅了。
路塔暗自傷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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