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回憶｜從熊弟幼兒園的事件學經驗。

【若有雷同，純屬巧合，勿對號入座。】

幼兒園小班。

熊弟三歲那年，我們沒有抽到台南市區的公幼，剛好娘家那邊我的母校第一屆招生的幼兒園尚有名額，本來我覺得太遠，考量我去上班娘家媽媽可以幫忙接回，我只要找那方向的工作區域即可，我們就去報名，免抽籤直接入園了。

開學前，趁回娘家的時候帶熊弟先和老師們相處一下，並告訴老師他疑似有某些特質尚在追蹤中，需要多注意。

⬇️感謝當時老師幫忙記錄幼兒園生活，那時候有個“水水老師”還只是教保員，感覺很有經驗和耐心，常常特別照顧熊弟，她就像是他在幼兒園的媽媽，熊弟當時的你我不分也是她幫忙校正的，如果熊弟在學校有什麼不好的行為，她跟我告知完會再說明處理的方式，那時候很放心有這個老師在。

很可惜的是，“水水老師”在熊弟要升中班的時候因為考上正式老師資格，調到台東的學校了！

同期的“高高老師”也請調至市區小學的附幼，剛好就是熊弟現在就讀的學校，“高高老師”雖然年輕經驗較少較生澀，但若熊弟在學校遇到“高高老師”回家都會開心的提起。

中班開始變調。

⬇️中班開學時來了二位新老師，剩下的那位“小小老師”也升格為幼兒園主任，“小小老師“和“水水老師”都是熊弟在幼兒園很依賴的老師，所以我讓他繼續就讀，至少還有一個熟悉的老師在，只是忙著校務會議的主任無多餘注意力放在熊弟了。

新來的老師，其中一位很會帶活動，溝通上比較委婉，另一位“木木老師”就……

中班上學期尾聲，熊弟愈來愈多行為問題產生，眼看外婆已經完全hold不住，對著熊弟說話的口氣愈來愈大聲，我在公司暗示下離開職場，從此上下課自己接送。

每每放學接孩子的時候，“木木老師”都會跟我列舉熊弟今天又做了什麼好事，卻從來沒有告訴我學校如何處理？！而我回家又可以如何處理？！我把孩子交給學校，是基於信任，認同在學校發生的事，應該信任老師處理。

日子久了，開始懷疑怎麼熊弟升上中班就變成問題人物了？！直到有一天熊弟問我：「mama什麼是害群之馬呀？！」我直覺回問：「老師說你是害群之馬嗎？！」「對呀！……」

我心裡OS：「怎麼會這樣講一個孩子？！他連意思都不明白呀！不是應該用引導的嗎？！」馬上跟主任“小小老師反應，得到會再跟“木木老師”溝通的回應。

當時愈來愈多家長發現，“木木老師”很愛跟家長抱怨小孩在學校的問題；有一天我和一個家長特地到學校跟主任開會反應“木木老師”不適合帶幼兒園的孩子，再次得到會跟“木木老師”溝通的回應。

從此，“木木老師”把我們當空氣，而我也就有什麼事轉而詢問其他老師，跟“木木老師”就保持距離。

揪心的大班生活。

大家可能會問我為什麼沒有轉學？！我很想但是我詢問了熊弟本人的意願，他希望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畢業，但我回想起後續的發展非常後悔沒有轉學。

大班上學期尾聲，熊弟自己說：「mama“黑黑阿姨”(協助整理教室的廚工阿姨)最近都不理我耶！」一開始我都會告訴他，可能阿姨在忙沒聽到……等等，直到我接孩子時親眼目睹，熊弟跟她說再見，她完全不理會……，我也就不勉強熊弟要跟那個阿姨說再見才有禮貌，我跟他說也不是所有大人都是有禮貌的。

大班寒假前我問熊弟還要繼續上學嗎？！我已經做好準備自己帶他半年了，他還是選擇想和同學一起畢業。

沒想到還有更揪心的……

大班下學期熊弟告訴我：「mama“木木老師”常常帶我去一年級教室罰站叫我要“反省”，我不知道什麼是反省呀！」「那你會怕嗎？」「嗯！」「mama老師都說是我做的，我說不是，他們都不聽我說，後來我就發現我只要承認就沒事了！」「……」

我們講好畢業典禮結束就不去學校了！終結了三年來從市區到鄉下的奔波。

抒發演變成輿論。

之前寫文斷層的時候，我都如何抒發呢？！那個時機我剛好加入一個FB的改造社團，版主很佛心，鼓勵大家也可以寫些心靈改造方面的文，曾經在那寫了幾篇得到很多迴響。

畢業典禮之後，我和往常一樣在社團書寫“木木老師”如何對待熊弟的事件，書寫中很小心的酌量用詞不去提到學校，不知道主任“小小老師”也在社團裡所以她看到了，她私訊版主要求貼文下架，她告訴版主的內容和我的說法有出入，主任一直著重在捍衛學校和她的團隊名譽、擔心被肉搜，這個事件最後鬧得不太愉快，很多方向早已偏離，後來是因為看到有其他家長來留言：「老師告訴班上其他小朋友，如果熊弟做不好的事情，要大家別理他！」看到這個我只想到，熊弟在這樣的環境裡面，沒有發生意外，人還健在，已經很偷笑了，也不想再爭論什麼，馬上把貼文刪除。

很多人建議我跟教育部檢舉，我都以我只是抒發推辭，況且主任多次告知學校沒有監視器設備可以還原真相，也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熊弟在學校發生的每個事件都是老師問其他小朋友而得到的推論；我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但主任的做法已經讓事件複雜化，老師事件後社團也逐漸變質，爾後我也陸續退出各種社團了。

以下是我最後留言給老師的內容：

學校可能需要學習怎樣才是正向引導，學校的方式表現出來的是誤會這樣的小朋友，又一直用錯誤的觀念方式對待這樣小朋友，請老師們好好看看這篇文章：我的孩子是亞斯伯格嗎？

老師您可能畫錯重點了，只著重在處理學校被批評；關於先前提到家長那部份，我是指我遇到家長談論到某些事件的時候，別的家長馬上可以猜出我在說哪位老師。

因為熊弟早療的需要，有時候會提前到學校接熊弟，偶然聽到“木木老師”：「剛剛是誰不乖，害大家怎樣的啊？！」全部小朋友回：謝xx！(小朋友名字)

這段話聽起來就是老師在帶頭霸凌，所以我才忍不住去教務主任反應，您卻不覺得老師用詞有任何不妥，反應之後學校的作法，讓我小孩產生更多心理上的負擔，強拉去一年級反省，怎麼想都不是好方法，他哪裡明白「反省」的意思？！老師們還有修三個學分，有幼教專業的知識背景，我是從零開始，您眼中的優秀老師，在我們家長眼中不是這樣，她是古板不會教幼兒園小朋友的老師，有家長看那位老師用「罵」的方式對待小女生……

我也知道我的小孩很棘手，我們家的問題很多，但我也多次告知，若學校顧不來這樣的孩子，可以明白的告訴我，我再幫他換學校就好，但現在我會自己判斷了，還是建議學校裝監視器，才好釐清事件真相，或許老師也會比較知道如何對小朋友說話才正確，這段時間謝謝老師，給學校添麻煩了。

後續~

準備升小一的暑假，某天熊弟洗澡時跟他聊到：「會害怕上小學嗎？！」「會啊！」，我跟他說不是每個老師都像“木木老師那樣……

感謝家扶拉我們一把……

開學前，我讓熊弟去參加家扶籌辦的小一模擬課程一週，讓他先體驗一週的小學生活，那個禮拜我每天都接到開心上學的熊弟，小一恐懼症解除！

正式上小一，遇到還不錯的班導，提前讓老師知道熊弟有哪些狀況需要特別注意的，老師把他安排在老師座位前面，隨時注意他的狀況，目前大致上適應的不錯。

瓶子Mur Mur：

我明白，這個事件我有處理不當的地方，只是若“小小老師”沒有畫錯重點，也許會有更好的結果吧！

這個事件之所以會被我放到台面上，當時我感覺到很氣餒，我從小班持續溝通到大班，大班時醫院才確診，學校才正式有資源進來給熊弟，此時卻也快畢業了，尚未確診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資源，老師們若早一點警覺，願意提早學著用適合的方式對待熊弟，受益最多的一定會是校方，往後他們才有更多經驗去面對這樣的孩子們。

這些過程是媽媽揪心的不得了，熊弟本人倒還好，也有可能是不會表達。

這個事件後我常常跟熊弟說如果又遇到類似這樣的老師，一定要反應讓我知道，以後上台北也是，請他們幫你換學校，“木木老師”儼然成了活範本。

其他老師對我們也幫忙很多，主任年紀輕輕幫幼兒園向教育部爭取到很多資源，能力很好，相信處理事件的能力再多幾年也會很好的。

如果，是現在的我，也許可以處理的更好，老師有她好的一面我都明白，只是當時我的無助老師看不到。

我告訴自己：寫完，看完，抒發完，從此就只是過去的一段插曲，未來懂得避開就好。

《本文初稿發表於探路客，重新修訂並刊載於matt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