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新冠疫情防控中免费诊疗与救助的研究报告

新冠肺炎索赔律师顾问团

  摘要:本文意在通过分析法律和“红头文件”的立法原意，比较不同病患
的情形，从应然角度探讨政府免费诊疗应该涵盖的范围。并建议采取“疑点利
益归于患者”的原则，放宽疑似的认定标准，全程给予患者免费诊疗，同时给
予死者抚恤金，以实现公平正义和社会稳定。

一、前言

  这次疫情，导致无数人家破人亡，同时又让无数人因病返贫，在疫情防控
进入中局阶段后，是时候讨论一下政府免费诊疗和救助的问题了。
  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先看看域外国家和地区是咋做的。

日本:此国除了反哺我们唐诗宋词，在国内对所有新冠肺炎患者免费治疗， 最新的措施是中小学放假，政府设立基金，学校停课期间补贴父母，监护人每 人每天最多补贴8330日元。

韩国:免费治疗，四又之家只要有一个成员居家隔离，政府每月将补偿123 万韩元(约7200元人民币)，以保障感染者配合防疫。

  意大利:免费治疗，补偿民众因被隔离而蒙受的经济损失。

新加坡:免费治疗，所有由中国大陆返回新加坡的需要休假隔离14天，政 府每天给被隔离人员100新元(约合71美元)补贴。

  台湾:免费治疗，企业应给予被隔离者放假，且不得视为旷职、扣全职奖
金或解聘，且被隔离人士可向政府申请防疫补贴，家属为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
被隔离者需要请假，也可申请补助。
  香港:免费治疗，建筑工人如被隔离，提供补贴。

澳门:免费治疗，向本地居民撒币向来任性，一言不合就发钱。政府又规 定待疫情平复，每人发3000澳元。

从横向比较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世界各国和我国港澳台地区都在免费治疗。 但对被隔离人员的补贴，并不一致。

  在我国几乎全民性隔离的背景下，谈论被隔离人员的补贴问题显得有点过
于激进了。我们姑且存而不论。

  只聚焦在免费治疗这一块，当然我更愿意用免费诊疗这个词，是因为它可
能更准确，至少更准确代表我要讨论的内容。

二、国内法律和“红头文件”对免费诊疗的规定

  因为我要探讨的免费诊疗也内在的包括生活费的负担问题，所以，先了解
一下不同情况的人的隔离措施是必要的。
  根据《传染病防治法》第三十九条，对病患(无论发病与否)要隔离治
疗，对疑似病患，确诊前要在指定场所单独治疗，对与病患和疑似的密切接触
者，在指定场所进行医学观察和采取必要的预防措施。
  这是三种不同层次的对人身自由的限制，是强制性的，不以被隔离者的意
志为转移。

接下来，要梳理一下法规和“红头文件”关于免费诊疗的条款。 (一)传染病防治法 该法的规定的比较笼统，涉及免费诊疗的条款只有两条，分别是第41条和

第62条。第41条规定，在隔离期间，实施隔离措施的人民政府应当对被隔离人 员提供生活保障。第62条规定，国家对患有特定传染病的困难人群实行医疗救 助，减免医疗费用。

从立法原意来说，第41条说的给被隔离人员提供生活保障，虽然没有明确 是否免费提供，但应当可以解读为免费提供。

第62条说的“减免”医疗费用，“减免”有减交和免除两种意思。但在何种情 形下减交，什么情况下免除，没有明确。

  至此，效力位格最高的《传染病法》规定的比较原则。某些条款的适用需
要部门规章或者红头文件来细化。

(二)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实施办法(卫生部令第17号)

该办法是在1991年出台的，当时对很多传染病认识很不清楚，办法制定的 很粗糙。明确提到隔离，但没有明确免费治疗。实际操作中应是免费治疗的。 对留验期的意思病患和密切接触者，该办法第49条规定，留验期间的工资福利 待遇由所属单位按出勤照发。

(三)红头文件

政府专为新冠肺炎出台了两则“红头文件”，明确了免费诊疗原则。其一是 《国家卫生健康委关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有关经费保障政策的通 知》“财社[2020]2号”，系财政部和国家卫健卫发布，其二是《关于做好新型冠 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医疗保障工作的补充通知》(简称《补充通知》)，发 布主体是国家医疗保障局办公室 、财政部办公厅、国家卫生健康委办公厅。

1. “财社[2020]2号”文规定:“落实患者救治费用补助政策。对于确诊患者

发生的医疗费用，在基本医保、大病保险、医疗救助等按规定支付后，个人负 担部分由财政给予补助。所需资金由地方财政先行支付，中央财政对地方财政 按实际发生费用的60%予以补助。”

2.《补充通知》规定:“切实保障疑似患者医疗费用。在按要求做好确诊

患者医疗费用保障的基础上，疫情流行期间，对于卫生健康部门新型冠状病毒
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确定的疑似患者医疗费用，在基本医保、大病保险、医疗
救助等按规定支付后，个人负担部分由就医地制定财政补助政策并安排资金，
实施综合保障，中央财政视情给予适当补助。”

将这两则“红头文件”结合来看，解决了确诊患者和疑似患者的免费诊疗问 题。但是对这两类患者，免费医疗是从官方给出“确诊”或者“疑似”的结论之后 开始，还是可以追溯到官方给出结论之前?而且免费医疗是否涵盖诊断所花的 费用?留下了一些bug.

但最大的bug是，这两个红头文件可能将很多患者遗忘在角落了。

三、可能被遗忘的患者

  财新网、财经杂志等的报道揭开了众人皆知但一直回避的问题。类似的情
形到底有多少，恐怕永远成谜。

  因为传染病集中爆发，武汉甚至湖北的医疗资源不堪重负，很多患者投医
无门，也没有试剂盒给予确诊，专家学者也不得不建议轻症患者居家隔离，导
致出现很多家庭聚集性感染病例。

这些居家隔离者中，有80%左右的幸运者没有转为重症，有20%左右转为 重症，转为重症的又分成几类，一部分侥幸度过一劫，这一部分又分三类，一 是在家里治愈的，一类是在医院治愈但未确诊的，一类在医院确诊治愈的;一 部分病死，而这不幸的病死者，又分为三类，一类死于居家隔离，一类死于医 院但至死没有被确诊，没有计入新冠肺炎死者名单，一类被确诊后死于医院。

后来在火神山医院建成，以及征用高校党校建成各种“方舱医院”后，很多 居家隔离的才有条件被集中隔离，也出现确诊人数陡然增多的现象。这是一种 存量的释放。

为便于讨论，我们逐一来讨论上面的这几种情形。 (一)80%左右轻症者 这些人中有些无症状自愈，有些出现重症以下的症状，也会吃药治疗，但

从未被确诊或者定性为疑似。 (二)20%左右重症 1.逃过一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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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家里治愈的:这些人因为没法入院，只能在家治疗，奇迹般扛了 过来，这一过程也可能去医院看过门诊，可能做过CT但未做核酸检测。

(2)在医院治愈但未确诊的:在医院治愈，可能做过CT但未做核酸检 测。

(3)在医院确诊治愈的:CT和核酸检测都做过。

2.病死的: (1)死于居家隔离:没机会住院，也可能去医院看过门诊，可能做过CT

但未做核酸检测。 (2)死于医院但未确诊的:在医院死亡，可能做过CT检查但未做核酸检

测。 (3)在医院确诊后死亡:CT和核酸检测都做过。

  上述这几类患者，凡是在医院被确诊的，无论治愈还是死亡，享受免费医
疗无争议，但免费医疗的范围，至今没有明确的说法。从应然角度，他们在确
诊之前的诊疗费用医疗也应纳入免费的范畴。
  对于在医院治愈或死亡但未确诊的患者，只要满足疑似的标准，其诊疗全
程花费均应纳入免费的范畴。

对于在居家隔离死亡的，他们是受害人，有的可能根本没有去过医院，对 这类患者认定标准应当放宽，以“疑点利益归于死者”原则来认定疑似病例。

  对于居家隔离治愈的患者，只要满足疑似的标准，其诊疗全程花费也应当
也应纳入免费的范畴。
  而且对于不幸的死者，建议政府统一给予一定抚恤金，给予死者家属精神
的安慰。
  四、为什么应当放宽免费医疗的范围?
  说到原因，我将从三方面来讲。
  (一)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传染病的发生也许有偶然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这场疫情发展到现
在这个地步，则是一场人祸，正是政府的渎职和滥权造成了今日的困局。隐瞒 

消息、粉饰太平、惩罚吹哨人，钳制舆论、数据造假，拖延采取公共预防措施， 明知爆发了疫情，还搞大型聚会和会议，致使雪上加霜。

  没有上述因素的叠加，就没有如此严重的社会悲剧。
  某种意义上，全民都是受害人，至于那些患病的、死亡的，更无容置疑。
而政府作为责任方，对受害人进行免费救治理所应当。
  (二)隔离是对国民自由的限制
  严重的传染病面前，出于公共安全的担忧，政府对确诊和疑似病患及密切
接触者采取相应隔离措施，有正当性。但再有正当性，也是对国民人身自由的
限制。这些人没有违法犯罪，而是出于公德意识予以配合，是在让渡自己的部
分权利，对他们应当持有一份敬意。
  对于犯罪嫌疑人和犯罪分子，监管机构都有义务保持他们身体的健康，当
他们面临疾病，都有责任免费治疗。何况对这些配合政府让渡自己权利的合法
公民?因此免费诊疗是应有之义。
  (三)全能政府，权责一致，中国政府有能力

政治学上有一个原理，就是权责一致。一个政府拥有多大权力，就应当承 担多大责任，高税收就应当高福利，否则就不道德。社会主义体制是一种全能 体制，它的政府是全能政府。而权力的本质说到底是对资源的掌控，横向比较，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其掌控资源的能力匹敌我国政府。

我们2019年的税收总额接近15.8 万亿人民币，这一数额超过除美国、中国 大陆、日本、德国、印度、法国、英国以外任何国家的GDP总额。

也正是依托这天量的财政收入，在令人咂舌的行政成本之外，可以给予外 国无偿援助132.96亿，这个尚不包括债务减免。

除此以外，为引进留学生，中央预算每年拿出39亿，这39亿这还只是引进 留学生的预算，还有以孔子学院名义给出的各种名目繁多的奖学金政策，还有 数目成谜的地方预算。

  我们每年都在承办多次国际会议和国际活动，其奢华气派虽然彰显了大国
气派，但相比代价不菲，到底花了多少钱，无从得知。

截止3月3日，中国大陆累计报告确诊病例80270例，疑似病例520，

  正如我在前面所分析的，有很多新冠患者都没有被统计在数字内，有很多
已经不治而死，如果严格按照新冠的诊断标准，他们永远无法被确诊了，但他
们又确实死于新冠肺炎。《财新网》和财经杂志的报道也佐证了这一点，而且
这完全是心照不宣的常识。

如果按照官方的统计数字，平均每人按照50万诊疗费计算，也不过400多亿， 死亡抚恤金每人按照70万计算，也不过20多亿。

  这一数字扩大几倍又如何?

所以，基于“疑点利益归于患者”的原则，放宽疑似的认定标准，全程给予 他们免费诊疗，同时给予死者抚恤金，对于一个财政收入达到15.8万亿的政府 来说，只要想做，就能做到。

  如果漠视这部分被遗忘者，对免费的范围斤斤计较，预计将会产生无数的
争议和诉讼，不利于维护社会稳定，也不利于安抚受害人情绪。

五、结语

希望政府能见微知著，本着人道主义，本着责任伦理，本着“宜粗不宜细” 和“疑点利益归于患者”的原则，本着全程免费的原则，将以前遗漏的患者纳入 疑似名单，将确诊或者诊断为疑似之前的诊疗也纳入免费范围，真正惠及所有 新冠肺炎患者，把免费诊疗落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