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西兰的山海间漫游

大鵝Step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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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祝你新春快乐!
Wanaka湖畔

从去年的十二月初到今年一月中,我在新西兰旅行了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另一个国家以旅行为目的停留这么长的时间。凭借之前的旅行和在澳洲的生活经验,旅行时候住青旅,出行坐便宜的大巴,还在两个农场换宿了三周的时间,总共也没有花费超过一万五千元人民币。

旅程基本follow了经典的新西兰旅行路线,因为我要赶在圣诞节前去到Te Anau的换宿农场,好去节省高昂的圣诞节元旦假期的住宿成本,因而不得不略过了北岛,从国内飞抵奥克兰后,停留了两天后就直接飞到了首都惠灵顿,而后乘坐跨库克海鲜的轮渡抵达南岛的玄关Picton。在Picton搭乘太平洋海岸铁路(Coastal Pacific Train)沿着北岛东北部的海岸,经由Kaikoura抵达基督城,这也是我旅程中唯一一段较为昂贵的交通支出,219纽币。其余的旅程便都是搭乘Intercity的巴士,只要提前计算好总旅程耗费的时间,购买好相应的时数,就能以非常合理的价格乘坐巴士,总共23小时的巴士旅程,只花费了236纽币,相较于之前提到的铁路,已经非常便宜了。随后搭乘着巴士向南,Tekapo、Mt Cook、Wanaka、Queenstown后抵达Te Anau,关于在这里的农场换宿生活可见先前的这篇:在世界的尽头摘树莓。躲避掉圣诞和新年后,我继续回到路上,经由Queenstown抵达Dunedin,从这里去往南极洲只要不到五千公里的路程。随后一路向北,经由Oamaru回到基督城,去到了旁边的Amberley小镇继续换宿了一周的时间,最后以从基督城飞抵悉尼结束了新西兰的旅程。

新西兰最为惊艳的便是壮丽的自然风光了,即便是在奥克兰、惠灵顿和达尼丁这样的城市中,也总能找到许多徒步步道,足以欣赏多样的自然与城市交融的景致,走在惠灵顿的Southern Walkway,一侧可以俯瞰惠灵顿城区以及一旁的Oriental Bay,另一侧则能看到地峡上的惠灵顿机场以及波涛汹涌的库克海峡。

Tekapo、Mt Cook、Wanaka和Queenstown则各有所长,在宛若蓝宝石般的Tekapo湖畔山峦中徒步、在湖上划Kayak皮划艇,是我当初在越南学会皮划艇时难以想象的场景。Tekapo去往Wanaka并没有直达的巴士,只能搭乘巴士到距离Wanaka最近的小镇Tarras,我为了省钱没有坐价格昂贵的出租车,人生第一次在路边搭车,我伸着大拇指举着一张上面写着Wanaka纸板牌子,幸运的是,没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有一位加拿大人载上了我去到了Wanaka。之所以如此热切的希望去到Wanaka,都是一张拍摄于Roy`s Peak上的照片,站在一千多米的峰顶,Wanaka湖和远处的雪峰尽收眼底,待到真正爬上了曲折艰难的Roy`s Peak,风景远远胜过照片中的景致。更有趣的是,我还在峰顶偶遇了在Tekapo湖畔帮忙拍照的中国人,多么的巧合!我们又在接下来的Queenstown的酒吧见了意面,喝酒聊天。

Mt Cook是新西兰的最高峰,不过登顶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幸好在山脚下的山谷中有一条很成熟的徒步路线Hooker Valley Track。我预定了一班从Tekapo出发,当日往返的Shuttle Bus,驾驶员是日本人,而当天的乘客则都是来自中国和韩国,非常有趣的东亚三国共同体了。我和其中的韩国夫妇一起徒步,其中的女士腿脚不是很好,只走了前面三分之一就停止了,但韩国大叔极为擅长徒步,六十多岁的年纪甚至比我的速度还要快,尽管当天天气预报有雨,但直到我们走到了Track的终点才开始下雨,可以说是十分幸运。而且我们都有为下雨做了很好的准备,防水靴、防雨罩和冲锋衣,可以说一路都非常的顺利。我和韩国夫妇的缘分更并非止于此,随后我们在Tekapo、Queenstown都无数次的又偶遇到了彼此,最后一次的偶遇,夫妇邀请我在Wakatipu湖的湖畔酒吧喝一杯啤酒,虽然两个人的英语都不是很好,但借助手比划和翻译,我们也笑得前仰后合,期待未来在首尔还能见到他们!

在皇后镇Queenstown没有做很多的徒步,只是在Wakatipu湖的湖畔跑步跑了九公里,还偶然路过了一间有点网红的咖啡店,在湖畔坐着喝了杯咖啡,也是难得的体验了,最后跑到了湖畔的水上巴士站,只消二十分钟的时间,喷射船就载着我回到了镇中心。皇后镇最棒的体验莫过于在Queenstown Garden的松林下读书,下面是当时坐在林中写下的感受。

「Queenstown Garden中央是修剪整齐的花园和网球场,而临湖的一周则是松散的松林,留出了足够的空间给予松树生长,以及人行其中的小径,地面被厚实的松针覆盖。冰川融水的碧蓝色湖面透过树干间的缝隙,是溢于言表与相机无法拍摄下来的美妙。坐在一颗直径足有两米的松树下,和一对来自美国的夫妇聊起这颗树的年龄,想必在18世纪库克船长第一次踏上新西兰土地前就业已存在。夫妇中的女士于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前去往美国读书,随后就留在了美国。我感叹革命前的伊朗相比一定是个美好的社会,女士说,新的革命即将到来。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辞别夫妇坐下来拿起Kindle读书,Wakatipu湖上的风穿过松林,在略有些炎热的夏日是难能可贵的清凉,这大概就是“风入松”吧。」

离开Te Anau后去到了东海岸的达尼丁Dunedin,这里的海和Milford峡湾以及库克海峡的海又完全不一样,一望无际的深蓝色直抵南极大陆和南美洲,波涛汹涌如白马,海浪声震耳欲聋。而后在Oamaru,和青旅中认识的日本哥们一起去了看野生的蓝企鹅,我们都舍不得花四十多纽币的保护中心门票,于是我们一起守候在海港旁边,等待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有那么几只迷路的小蓝企鹅从海港边爬上陆地,回去的路上,在Oamaru的街头还看到了几只迷路的企鹅,仿佛企鹅晚上在街头逛街。

无数的美丽风景之外,我想这一趟的旅程收获最大的,是坐在自然面前让自己的心变平静,以及意识到“人生原来还有许多许多不同种的活法”。我沿途除了换宿都住的是青旅,因此也有了无数的机会认识新的人,随时随地都可以聊起来,发生在青旅的厨房、客厅以及卧室中,在街头,在山顶的长椅旁等等,在换宿的家庭也能不停地和host以及其他helper聊天。见到最多的还是德国人法国人,以及美国人加拿大人韩国人日本人甚至墨西哥人。有19岁的gap year准备在新西兰呆一整年的德国teenager,有在新西兰打工换宿的韩国日本年轻人,有愿意一辈子在农场工作的新西兰人,有一生生了八个孩子的德裔新西兰人,之于我自己的旅行,白人的旅行模式也并非白人专属,我也可以。

在新西兰也做了很多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在桨板上站起来还在湖上划了两公里,第一次摘了树莓,第一次成为gooseherd,第一次看到了许多前所未见的植物,核桃树、接骨木树、许许多多的蕨类,第一次荡了巨大的秋千。当然也有些许遗憾,没有多逛逛北岛、没有在皇后镇跳个伞什么的,不过无所谓,还有下一次,全新的体验是人生很宝贵的事情啊,这也是支持着我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无论如何,我在悉尼,祝你新春快乐!

奥克兰海港大桥
库克海峡
Mt John步道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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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鵝Stephen在澳满洲人/WHV 从满洲出发,到世界的角落 交通运输/满洲史/旅行 Instagram: Gooseyeong Email: Stephenyeong64@gmail.com Newsletter: groundtour.substac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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