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笑的痛

又哭又笑的痛。

又哭又笑的好。

2023.2.10

凌晨十二點。

他終於說出口: 「那請問妳願意做我的情人嗎?」

電話中的前半個小時他在講補習班, 講工作, 講我不該跟朋友們說我們之間的事。

他又叫我去交個男朋友, 說我不該在這段關係裡承受沒意義的痛苦。

說我要有自己的人生跟前進生活, 說這份喜歡不對等。

他覺得很煎熬, 因為我讓自己一直受傷跟期待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自顧自地說話, 最後一句竟是：「但最讓我受不了的是, 我居然會為這樣的妳心疼！」

我在電話那頭頓時淚水縱橫, 我根本受不了最後這一句回馬槍。

他說:「妳應該去找一個會讓妳快樂到想起來就大笑的人, 而不是我這樣總讓妳流淚痛苦的人, 妳自己說說, 這都多少次了?」

我邊大哭邊倔強地說：「程尹懋你不許再叫我去交男友了, 那是我的人生, 為什麼我們總為同樣的事情爭吵, 我真的好累, 我們在一段關係中沒有結束就代表著好好的繼續, 而要結束了就好好的說結束。但你從來都不肯說我們是什麼關係!」我的悲傷與委屈化成憤怒說出口。

「我們是啊, 我以為那是commonsense.」他說。

「康你媽逼啦!(消音)」我崩潰。

「妳以後可不可以都這樣說話?」他突然從一個冷酷鋒利的人, 轉變為豁然開朗的人大笑著。

「你有病喔? 喜歡別人這樣講話。」我悲憤交加。

「你不要給我笑! 所有我問的問題,你都再反問! 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而且你明明脾氣超差, 還說自己脾氣好? 到底哪裡?」我大罵著, 感覺頭髮都燒起來了。

「诶? 妳終於發現囉!」他笑著說。

「閉嘴啦, 只有你在笑, 我根本笑不出來! 你說的那些傷人的話, 其實只是因為你喜歡我卻害怕傷害我, 希望叫我去交男朋友, 讓自己擺脫罪惡感, 因為你的膽小和自私, 用那些銳利的言語一再傷害我!」我終於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嗯, 沒錯。」他頓時安靜下來。

我繼續補刀：「其實你超幼稚, 自己覺得煩, 然後就開始看似有邏輯的罵對方, 根本一點都不成熟!你很虛偽, 又想要裝成大善人, 但你根本不是! 你就是小王子裡面的國王, 心中有小王子, 却做不到像小王子一樣純真勇敢的活著, 你們就在桂冠之下痛苦且虛偽地活著, 生活在根本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中, 難怪你們都不快樂啊! 有浪漫、真情和可愛的地方卻又自私自利、只為自己想, 渴望權力和別人的崇拜 ,然後出賣自己的靈魂。」

空氣彷彿凝結了, 過了許久後我才聽到他的聲音。

「沒錯, 全部都被妳說中了。」他用「騎虎難下」形容他跟她之間的關係, 利益結盟的關係是因為他看重她能提供的幫助, 兩家人認識彼此、希望他們結婚。

「你跟她在一起是因為權衡利弊後作出的選擇, 你承擔不起分手的損失, 她帶給你的好處太大了。你貪圖利益, 捨不得失去那份好處。」他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我對自己說。

「對, 她對我也是啊。所以我一直說, 談感情真的不是電影情節, 不是在演偶像劇。」

我指責他去年此時闖入我的生活, 後來卻直接轉身突然結束, 我沒辦法接受, 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受傷。

「那是因為我捨不得斷掉這段關係, 但最後發現真的沒辦法兩邊維持了。後來終於找到辦法可以再聯絡。也想過唯一能不傷害妳的辦法就是跟她分手再跟妳交往, 但已經無沒有退路了，而且我不喜歡後來妳的不自信、自卑、委屈求全。」他說。

「我從未抱有期待, 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要一段關係是愛就愛, 好好的喜歡, 然後在不喜歡的時候, 就再見結束, 而不是那樣不穩定的時好時壞, 那才是折磨我的原因。」我說。

「那妳要當我的情人嗎? 但我沒有時間可以陪妳, 能接受就接受, 不然我也可以放妳走，但如果我真的沒辦法負荷了, 我也會在不得已的狀態下提出結束。」他平靜地說。

我要求他最少一個月要見一次面, 他說沒辦法,他說週一三四可以傳訊息。

他說每個人喜歡別人的方式不同, 他會想起我, 但他不會傳訊息。

清晨五點半, 真的都瘋了。

我已經36小時沒睡了。

我對他有愛也有厭惡, 更有難過痛苦, 跟想要放手。他把對我的喜歡放在心中的一小角, 而我卻是鋪天蓋地。

我好痛, 未來見不到的日子。

甜蜜是因為你的話中加了體諒，苦鹹是因為你的話少了設想。苦中作樂是讓生活能酸甘甜，苦盡甘來是對明天的有所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