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裡的回憶(十四)婚姻

夜，深了！天，冷了！

入秋以來第一次感到秋涼，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杯裡冒出的熱氣，發呆在今晚佔據了我大半的時間。

明天又是假日，工作告一段落後日子似乎過的有點乏味。每遇放假便得思索何處去，未得便把自己窩在房裡或擠身人群中，再不就到星巴克喝「半份咖啡」。

『阿旻，你睡了嗎？』母親在門外叫著我。

這麼晚了怎麼母親還未睡呢？還來叫我的門，應了聲後趕緊起身。

『媽，几點啊那阿未睏？』開門讓母親進來。

『你衣服快換一下載我和你爸去舅舅家一下。』母親急促著我。

『現在？』看了桌上的時鐘，都十二點多了！

『是啦，快點！』母親推著我走向衣櫃，便走出房間。

邊換衣服邊想著母親會這麼急，看來舅舅家可能有事情。加快動作換好衣服便騎著車到車庫開車，到巷口時父母親已在巷口等待。

一進門便聽到大舅舅的嘆氣聲和大表姐的哭泣聲．．．

亂了分寸的舅舅看到母親進門便拉著母親說著大表姐和她先生的事，雖然知道大表姐已經和他先生離婚，但沒想到這裡面還錯綜複雜地交叉了許多事。聽著時不忘望向大表姐的方向，受傷的身軀可能不及心裡的創傷吧！

心裡不解為何明明兩人已離婚，為何還要住在一起？

『啊不是為著囝啊！』舅舅憤心頓坐在沙發上，無力地說著。

小時候表姐對我不錯，現在看她這樣我心裡也難過不已，走過去安慰著表姐。

『他又打妳了？』注視著表姐身上多處傷痕詢問著。

看著表姐微微點頭，淚就這麼滴了下來。

『有去報警冇？』父親問著舅舅。

『冇啦，那敢報警，那人是瘋仔。』

舅媽說著時舅舅在一旁嘆著氣，二表姐和三表姐不停地罵。

父母心啊！為著子女忍著家庭暴力，但卻讓長輩心疼擔心，這悲劇卻無法結束，真的是如此嗎？

『表哥，你有沒有辦法？』表弟遞給了我一支煙，幫我點著火。

吁了口煙．．．

『辦法？叫表姐搬回來啊！』大聲說著，故意要讓表姐聽到。

表姐抬頭看了我一下。

『可是那爛人又會來家裡吵鬧。』表弟接著說。

這時大家聽到我在說話，都把頭轉向我和表弟這邊。我並不祟尚暴力但我卻不能忍受親人受欺伍。

『那人若來鬧，我來解決！』吸了口煙，把煙熄掉。

一段婚姻的結束多多少少對每個人都有傷害，但如何把離與不離的傷害熟重

衡量認清，讓未來的日子能更好過卻是更重要的事。表姐的遭遇我深深同情，但識人不清、草率的婚姻乃至容忍錯誤，這種一錯再錯的事卻非我所能認同。若最後對小孩傷害在所難免，又何必委曲求全來造成全家人的痛苦呢？

二星期後因為舅媽身體不適遂陪同母親來看舅媽。

表姐的事情是已經解決，但由於精神放鬆舅媽反而病了。一進門聽到舅舅在罵人的聲音，還沒完全踏進門一個女孩子跑到門口和我錯身而過。楞了一下，回神時那女孩已跑出門去。

『啊這個囝啊，啊冇叫人！』舅舅大聲地叫著。

『伊是？』看著舅舅，手指著門口。

『你表姐的女兒。』

聽舅舅細敘原委後，不免又嘆氣搖頭苦笑心中。

我不禁要想是舅舅對表姐的教育問題，還是表姐自己的問題。但想到舅舅在罵表姐的女兒時，我想應該是表姐的問題了。

一個不完整的家庭，對小孩固然是有影響，但教育出錯卻是更深遠。對於表姐因無法給小孩一個完整的家而過度寵愛小孩的心我能理解，可是這樣的方式也無法改變既成的事實啊。若非從心著手，我以為這小孩將來會是表姐最大的困擾！

單親非過，不論是母代父職抑是父代母職，家庭平安順事的也為數不少，子女成就非凡的也不時耳聞。希望表姐能好好想清楚，不要一味地只想用物質來填充小孩的心。

婚姻？

日落時分，我只想欣賞遠方的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