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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美滢:我们只想要回本该属于工友的东西,这些东西不需要他们没命的主动加班。别跟我说他们贡献价值小的鬼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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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北京语言大学高级翻译学院2018级翻译(汉英法)方向的学生梁美滢,我要与进步青年沈雨轩、张德旺、周远等站在一起!请校方道歉并且取消无理处分!

来到北语,加入新新青年社团,我从不后悔。虽然总有力量企图把我拖回来,拖回精致利己的轨道上,但这是不可能的!
今天,我作为一个被非正常“约谈”的同学,想和大家说说。

收到辅导员的微信,叫我去跟她谈一谈。我有些小激动,因为受到老师的关注,我有一种愉悦感。

露天吃完高价外卖,背上沉重的书包,跑向教五,把脏书包放在外面,喘匀了气息才憨笑着走进办公室。老师亲切地招呼我,叫我把书包拿进来以防丢失,让我搬来另一位老师的椅子坐下。开始了。

1.老师:我看你家里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呀?(反复追问)
我:我觉得我们家过得挺好的,就是有大事儿可能扛不住。(挠头)
2.老师:学习怎么样?
我:挺好的。
老师:有压力吗?
我:没有,学不会的时候挺难过的,学会了就好了。嘿嘿。(腼腆地笑)
3.老师:生活怎么样?和宿舍的同学相处得好吗?(随意)
我:挺好的。
4.老师:有什么兴趣呀?报了什么社团?(老师一直问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赞赏的表情)
我:世界语,每周上课,老师很好。
国际关系与兴趣协会,每天在群里看新闻。
新新青年。
5.老师:(立马变脸,疑惑状)新新青年是干什么的呀?谁是负责人呀?
我:我们没有社长,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关注底层社会,关注工农,和工友们在一起!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寻找南方工农运动中失踪的同学!(底气十足,笑)
6.老师:哦,社团是不是有点多呀?
我:还行,就新新青年时间比较多。
7.老师:大学四年,就大一可以好好学习,多给自己留一些学习时间呀。
我:嗯。。。。。。。(慌张)
8.老师:你们班人多,公费出国名额少,想公费成绩必须得在中上层。再加上你家条件也不好。。。。。。
我:。。。。。。(冒冷汗)
9.老师:你看你们班有的同学现在就开始问我考研要准备什么了,你是不是也好好琢磨琢磨?
我:。。。。。。嗯,是(笑容凝固)
10.老师:你好好学习,放假多个同学出去看看北京风光,拓展视野,你去管那些工农干嘛呀?(语气加重)
我:(一道电流窜过全身,凉)
11.老师:这个新新青年社团不太好呀,背后不知道有什么势力呢。那游行可是犯罪的呀!你别被人家当枪使自己还不知道。我可是在救你呀!(苦口婆心)
我:。。。。。。
12.老师:第一次见你我对你印象很好,多活泼的一个小姑娘,但要是这样下去…越来越消极,你就成激进分子了呀!
我:是,我也觉得社团里总是在说不好的事(附和)
13.我:老师,我在想怎么退社团。。。。(气若游丝)
老师:(立刻回答)你可以以学业太重为理由。。。

以上是这一出戏的简略对话。如山的压力之源让我坐在长椅上闷了很久。为什么最近状态刚刚调整过来,约谈以后我反而心虚?为了在社团里给工农做些小贡献,就没了前途没了未来,这样值吗?没有风,我瑟瑟发抖,沉默。我就这样被打击到以为未来再也没有希望,梁某注定平庸。

我和社团里的学姐长谈,我不再那么沮丧。我们商量好我先假装退出社团,以后再想对策。因为那时我真的怕了,实在没力气和老师这样的绝对权威辩驳。但我想知道到底什么是对的,到底站在大多数的是不是占理的。

我想到了初心。来社团是因为我们可以一起办义诊。但是这一点却被老师喝了一口饮料后完全否定。从家走出来,我看见许多不在家的工农。他们凌晨扫落叶,骑着早就生锈易倒的三轮车,在北京不敢生病;他们十点洒水干到天明,却不允许捡瓶子卖钱,否则一个瓶子罚款几百元;他们六十多岁打扫一整栋教学楼的卫生,睡在原来是储物间的屋子里,因为早关了一会儿门(规定是晚上十一点关门!)被学识渊博的同学责备!他们在洗碗间劳作,高温环境,冬天热于夏天,夏天热于沙漠,却连我们放的一场电影领导也不让看;他们。。。。。。
我看见的不会说谎,我不相信工农们命该如此。别再说这只是少数了,他们的生活在改善,只要有一位工友过得不幸福,就要站起来,说出来! 别再说他们乐于奉献了,宁愿除去这非人的待遇,不要这虚无的赞美!我不再考虑谁对谁错,我感受到工农的事情,我非做不可!

后来,我又见到好多。

一个礼拜后我去借设备,老师说想和我谈一下,我告诉老师我已经退出社团,她便说没事了。我忽然想到:刚进入大学的时候我不适应,不知道怎么学习,那时老师为什么没找我“谈心”呢?我想找人谈的时候没人在,当我自己和自己谈好以后,再跟老师汇报自学成果吗?那要这约谈又有何用?

社团里新加入的学姐被辅导员约谈,被告知社团里有境外势力,为了自己的前途,她选择退出社团。社团一半多的新会员被约谈后选择退出,甚至有些人在约谈以后对我们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因为站在工农这一边,我看见约谈毁掉了多少进步青年。

社团里的学姐星期一把信交给辅导员说明情况,并且要求给社团正名,老师明明说星期四会给答复,星期四到了,老师却又拖到下周一。副院长闻讯火急火燎地当众撕掉我们的信扔在学姐脸上,指着学姐鼻子骂她没家教,被学生干部拉出门去以后自己又闯进来。我们的语气强硬被认为没有礼貌,老师哭了就等于我们错了。看见工农的辛劳,却不说老板错了,半数社员被退出,却没人看见与权威的对比中,我们的脆弱。我感受到欺骗,可笑。

至此,拆穿了虚伪的面具,我不怕虚张声势!

今天,我来反驳约谈,对话老师。

1.约谈的内容增加压力,我并不认为我能这样带着忧郁负重前进。作为成年人,我对自己有比较全面的认知,不必浪费时间。当你犯了错误,老师就拿家庭,奖学金,出国压你 。这些你最看重的、最能体现你价值的东西就这样被随便提起,这给你的是阻力还是动力?收入好像成了你与老师交流时关于家庭的唯一话题。最后你会发现,素衣素食的生活作风被聚餐派对取代,搞学习的诚恳态度被成绩焦虑取代,我们被劝说得越来越看未来,越来越看终点。约谈只告诉你成就多美妙,却没说过程不能粗糙。

2.加入新新青年会变得消极。这一点有表面上的道理,我一开始也被这条劝说迷惑。当我们看清某些事件的黑暗本质时,当社团的同学说起建筑大哥工资低、老板恶劣时,当我们一起给某些领导提意见时,我都会想起老师说的这一点。但后来我慢慢发现这些不是消极,而是事实。认清事实的人,才能去改变这个消极的时代!

当你提起一件工友的新闻,周围的人会说,你不要总说消极的东西,那么激进,影响心情,每天乐呵儿地不好吗?你怎么这么负能量?如果我们不想让自己充满“负能量”,连事实都不愿提起,不愿相信,那谁还能帮助抗议时被刺激性烟雾驱散的尘肺工农,被关在牢中的南方工农运动参与者,车间里没日没夜干活的人型机器?在我看来,负能量是回避实施的冷漠,转而求只抱紧自己;正能量是直面惨淡现实,硬是要作发声斗争!

3.境外势力。我们的一切费用全部己出,境外势力如果非要有,那就只能是国际组织递交给国家领导人的关于南方工农运动的信,联合国外面的抗议旗帜。再者,我们并不渴望新华社一样说南方工农运动有境外势力的境内损友!如果你只看过新华社关于这件事的报道,我建议你,翻墙看看维基百科的词条。

4.我们的目的不是帮助大哥大姐们,让他们生活更好以后再去成为更好的劳动力,也不是紊乱社会治安。拜托,我们没有那么黑暗,我们只想要回本该属于工友的东西,这些东西不需要他们没命的主动加班。别跟我说他们贡献价值小的鬼话了,到底是谁创造了我们手中的一切?

5.违法。这条纯粹是吓人的,因为我们是集体递信的形式,合法。我想问,警察非法打人,递交的信件没有部门接受,这是不是违法,玩忽职守呢?

与工农结合,关注底层有什么错吗?没有错!

错的是学校一而再的对我们的约谈威胁恐吓。但难道因为学校官僚的阻挠,我们就要放弃在黑暗中举起火把吗?我们就要因此放弃对于黑暗的反抗吗?

当我看到北大的沈雨轩、北科的张德旺以及武大的周远同学在面对官僚强权打压时,没有因此而惧怕,而是勇敢的站出来。

为了工农谋幸福,为了正义终降临,我也决定,与工农站在一起,勇敢的站出来!

我也希望高校更多的正义青年,关注底层关注劳工的青年,一同站出来,反对高校官僚的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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