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貓

灰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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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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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後又更想念有貓的日子。
cr. 國立故宮博物院

花花白白離開後,奴才就失業了。

也因此有了這樣打工(?)機會。

2024 年的第二個星期,迎來了臨時主子:類小白。

我們彼此之間不算是真正的陌生人,但也沒有熟到像和花花白白那樣。

剛開始來的幾天,類小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不過,依然是使我們意識到,如要迎接年輕的新主子,家裡有許多地方需要防守。

太久沒有健康年輕的貓在屋子裡活動了。
於是我們忘記了貓也是喜愛鑽角落或床底(越髒越愛?!)。
於是我們忘記了貓也是會跳上桌面,並掃除一切障礙(貓的觀點)。
於是我們忘記了貓也是熱愛挑戰所有的門與規則。

看著類小白的活動,恍惚間,我們似乎回到很久很久以前,花花與小白皆年輕力壯的時候。


類小白的過往有點坎坷,以至於他有明顯可見的分離焦慮,除了非常黏人以外,同時身上也有好幾塊大片的禿,他過度理毛所導致的,一片片,肉色的區塊。似乎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他的理毛舉動。

也正因如此,剛來的前兩天,他雖然到處探索,同時也表現得非常像個小媳婦。我想到花花的事蹟:過年前花花回到奴才中部老家,即便這裡有別的動物主子在,她仍然張揚地,巴了人家的狗。

過往的印記,往往難以消除,能夠收斂或成熟或謹慎,多半來自於曾歷經的苦難。

前奴才 H 摸著類小白的頭,輕聲說:「你在上一個家是不是過得不大好呢?」


類小白非常善於察言觀色,在看透我們以後,漸漸地顯露出有些調皮的本性。

他會大聲表達意見,對前奴才 H 的「抱緊處理」嚴正抗議。
他會拒絕被抱,會用後腳踩住我不安分的手。
他會在一扇又一扇關閉的門前,伸張他的權利(?)。

貓兒的活動,一點一點地喚醒了我們與花花與白白曾有的美好過往。

只是那已經太久遠,久遠到照片模糊,花花白白的照片可說是手機進化成相機的演化史。

類小白會瘋狂跳躍玩逗貓棒,小白年輕的時候也會,只是後來因為關節問題,已經很多年,沒辦法那樣瘋狂地動。至於花花,她向來不屑這種活動,只會敷衍揮個兩下。

類小白在陽光普照的陽台翻來翻去,曬著肚皮。花花與小白,無論春夏秋冬,都熱愛陽臺上的日光。

我們的陽臺是標準的鐵窗陽臺,類小白試圖要跳上去,但鐵窗網格很大,擔心他有不穩,所以特意放了墊子,再讓他上去。遙想當年,花花白白會自己跳上去,然後被緊張兮兮的奴才們禁止。

類小白到的第三天,亂竄的老鼠安靜地消失了,一如花花與白白進駐的那時。

類小白第四天的時候,爬上了我的床,和我共用枕頭,之後的幾天,他睡遍床的各處,包括整張床的正中央,與枕頭的正中央。我因此睡得非常靠邊,半夜掉下床。當然這不是我第一次掉下去,我的第一次應該是獻給了花花。

類小白開始佔據手機裡的照片,如同花花與白白過去的十多年。

貓啊!佔據相機的底片,佔據手機的記憶體。

最後佔據了人的心。


時光匆匆,類小白要回家了。

我捧著類小白的物品下樓,看著計程車絕塵而去。

上樓時,忍不住有些鼻酸,真想念貓兒啊!

但我不能肯定,想念的是花花與白白,還是類小白。


後記:

由於鼠患問題嚴重,類小白的到訪又展現出貓強大的驅鼠能力。前奴才 H 積極了起來,不過,候選的貓兒,總是很快找到奴才。

我們依然是失業的奴才。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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