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式] ดอก ไม้บานบนหนาม_5 (繁花開在荊棘之上5)

瘋子／คนบ้า

地點：聖母聖心修女會附設私立德蘭女中　巴南府

出場人物：

曲曉汐 (กวาง)
周子琳 (ลินน์ )
黃妙妙 (มีความสุข)
黃珍珍 (โชคดี)

ถึงเราจะกลับไปสถานทีดดิาจมไค้

แต่เราไม่อาจกลับไปในช่วงดวลาเดิมไดั

我們可以回到以前的地方

但無法回到舊日的時光

　　曲曉汐的母親常常說：『我有五個孩子，但他們是怎麼長大的……不知道，也許像院子裡的芭蕉樹，熱帶地方的孩子總是長的快啊。』

　　但　事實上，她只有四個孩子。

　　她喜歡攀牙的海邊，那些被沖上岸的浮木和被磨圓的玻璃塊，白色的貝殼像牙齒一般散落在沙地上，赤足走過時，那些＂牙齒＂刮搔著皮膚，咬出痕癢和鈍痛，有時銳利的邊緣會割進柔軟的腳底，在身後的濕地上留出斑斑點點帶著腥氣的顏色，像經血。

　　當浪來時，海水裡的結晶侵蝕著傷口，白色的邊緣被浸泡的有些浮腫，縫隙裡可以看到淡粉紅的肉，彷彿是新生嬰兒的小嘴。

　　她忘記丟掉了什麼，盡其所能，剛開始還會叨念著，面對重男輕女的婆家，她有個男孩，可能有過，曾經在身體裡的小小果實，不能更改的，剝離的輪廓，最後成為心裡乾掉的臍帶血，女兒嗎？生女兒像打個結似的容易，卻不能讓她挺身而立。在精緻的小客廳裡，婆婆冷笑著，已經把要給丈夫的另一個女人都準備好了。

　　於是，她，不再做任何東西，不再講任何東西，不再確信任何東西。

　　她編造。

　　在這一件事之後的十三年間，曲曉汐也不能從母親身上知道更多了，這樣簡單的編年史只不過告知她出生的不是時候。

　　校車來了， 大家魚貫的上車，車上兩排雙人坐座位幾乎坐滿， 原本排在曲曉汐前面的早餐姐妹花拎著食物找到座位， 跟在高個子後面的曲曉汐看看後面， 沒位子了， 她看著每個坐著的人肩膀挨著隔壁的肩膀， 那麼近， 那麼近， 彷彿四面都逼上來， 空間裡有股混濁的藍色氣旋讓她想嘔， 但一回神卻什麼也沒有， 手心泛冷， 她微微含首望著走道。

　『 你不坐下來嗎？ 同學。』 高個子指著面前的空位回頭問 。

　『 你坐吧。』曲曉汐警覺的抬頭望著周子璘又看看坐在靠窗的同學， 搖搖頭。

　『真的？ 確定 ？』 周子璘低聲問 『你臉色不太好。 』 她很快抬起手虛虛的指了一下曲曉汐的右邊臉頰。

　　真的。確定。你離我遠一點！ 曲曉汐內心不斷的咆哮，但是臉上卻裝的很鎮定，她輕輕把臉轉向右側， 稍微遮住周子璘的視線， 然後嘴角上揚輕笑說： 『 沒什麼， 牙痛了一夜，就腫起來了。』

　　周子璘在眼鏡後靜靜的收起了笑， 趁曲曉汐不注意時候， 看住了她右邊臉頰上白色方型的撒隆巴斯， 若有所思。

　　趁考生入座的空檔，大禮堂舞台上本來空著的三角鋼琴前已經有老師坐下來等一切就序， 接下來考生翻開已經預備好的印有空白五線譜的答案紙後， 老師彈下第一個音節…………

　　聽寫考試的氣氛比較凝重， 大家要聽音辨認出音程、節奏、單旋律、兩聲部、和弦及合聲進行， 每個單元老師只重復彈三次， 考生只能照著實力用直覺填音符在答案紙上， 沒時間回想， 是怎麼樣就怎麼樣， 音符定江山。

　　這樣子的考試沒辦法拖時間， 用不著反覆檢查試卷， 等到老師彈完最後一個音， 就開始有考生交卷了。

　　曲曉汐的耳鳴讓她考試受到干擾， 只能用左耳去聽， 有些音感的直覺簡直跟瞎猜沒兩樣， 到了中段耳鳴終於停止， 才讓她恢復正常。

　　交卷的時候， 她在座位上等著， 看著周子璘遠遠的交完卷子出去後， 她才慢吞吞的把文具收到背包裡再起身去交卷。

　　本來上一節樂理考試後還生龍活虎的黃妙妙， 經過聽寫考試的洗禮後直接成為風乾黃瓜瓢兒， 蔫蔫的， 也不想說笑了。她盤坐在柱子下哀怨， 身旁站著雙胞胎姊姊黃珍珍正低頭寫筆記。

　『人家都說雙胞胎有心電感應， 為什麼我感受不到 ？』 黃妙妙抓著姊姊的手肘假哭。

　『 又不是通靈， 你這不專心的， 有答案也電不到你。』 黃珍珍用手肘頂開妹妹， 繼續書寫。

　『 不管， 我要跟你同個學校啦， 還要跟你同班。我不要到別的學校去。』 黃妙妙又黏上來鬧。

　『 你的聽力成績應該不差吧。』 周子璘啞然失笑。

　　曲曉汐慢慢走向他們， 由於白色水泥柱子的映襯下，那三人在她腦海裏非常的鮮明， 不確定之後會不會在同所學校， 就算兩天也好， 她想要擁有一下有同伴的感覺。

　　『 妳覺得題目難不難 ？ 』黃妙妙撲過去想抓住曲曉汐。

　　曲曉汐雖知道黃妙妙是孩子氣，並無惡意， 但是身體反射動作下讓她警覺的朝後退了半步。

　　同時， 站在中間的周子璘順式拉住黃妙妙的衣服把她拎回來，笑說 『 喂，妙妙， 控制一點， 每個人你都敢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