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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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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張良

清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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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光是我,就連張良自己都討厭自己

我總覺得張良是個多麼矛盾的人,好不容易九死一生扳倒秦暴君,恢復了韓國,沒想自己竟又輔佐出一個疑神疑鬼,殘害功臣的暴君。他想扳倒的只是秦暴君這個人呢,還是秦暴政體制呢?如果他贊同一統河山的觀念,針對的只是始皇帝這個暴君,那當初為何又執著於恢復韓國與韓王,定鼎之後,又為何決意隱退“自苦”,而不繼續輔佐“仁君”劉皇帝?如果他反對的是秦的大一統體制,那又為何殺費心機建立起另一個大一統呢?以他的洞察力,不會不知道大一統帶來的種種血腥爭權奪利,又比秦暴政強多少?他到底是何主張,實在很難理解。難道僅僅是借劉邦之手為韓王與自己破滅的家國夢報仇?殺害韓王的項羽既除,大仇已報,便可逍遙山水間了?更無其它抱負可言?後人稱他為謀聖,謀的是哪般,何聖之有?更何況,秦始皇雖亡,秦始皇的皇權野心卻萬代千秋,永久鑲嵌在了天下众生的基因裡。

那一句熱血沸騰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寫盡了那片土地上數千年來的刀光劍影,滄海桑田。既然無種,既然承認無高低貴賤之分,為何又要爭奪帝王之位,凌駕於眾生之上?王侯將相雖無種,但有貴氣,貴的是氣節脊梁節操,而賤民理解的貴只是酒色財氣,對無上權力垂涎三尺,曰“大丈夫當如是”當如何呢?一人耀武揚威,天下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唯唯諾諾。

可惜項梁死太早,項梁若在,張良不一定會跟隨劉邦,項伯,范增,韓信的作為都會不同。每部歷史劇都有令人扼腕的時刻,項梁之死便是,就只大意了那麼一丁點,後面歷史就面貌全非了。歷史沒有如果,但正是各種假想,才讓人對歷史無法釋懷。多少嘆息,已成史實,每個人出生時,都空降於不可逆轉,無能為力的歷史事實裡,沒有任何選擇劇本的權利,沒有任何更改結局的機會,故事就那麼蠻橫專斷的先我之前結束了,不管願意與否,便是我今生的故事了,生來就只有被迫接受,只有被迫把故事繼續這麼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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